两个瓜主离开,徒留两只猹满头问号,“丹姐说的什么舆论?”
“可能是餐厅大乱炖的舆论?”闻雪试探性开口。
陈之:?
“什么炖?炖什么?”怎么死蚊子还背着他跟丹丹妹有秘密了。
说起乱炖就是泪啊,闻雪哽哽咽咽悲悲戚戚,“那天啊,哎,怎一个惨字了得。”说着,作势欲擦泪,“如果你带我去喝棒子骨汤我......”
叮铃铃~
闻雪呜咽声顿住,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后表情自动调整成友好温柔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她娃带多了的原因,陈之甚至能从闻雪的脸上看出母性。
“小雪,甜甜不见了!”听筒里的声音惊慌到有些尖锐。
哈?闻雪的嘴比大脑更先一步习惯性安慰起来,“阿苳你不要着急,甜甜不会有事的,是老师说甜甜不见了吗?”
“老师帮忙查了监控,是一个男人把她抱走的,怎么办小雪?!”朝苳着急到崩溃,甜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了,一定一定不能有事!
“幼儿园报.....报......”话到嘴边,闻雪大脑一片空白,幼儿园报的什么死活都想不起来,像是被抽取了记忆。
而朝苳似乎也没有听到闻雪的话,慌慌张张道:“好好,我我不慌......可可是甜甜......我去找傅北忱......不,不能去找他......我该怎么办,呜,小雪......”
耳听着电话里哭哭起来,闻雪爪子麻了个彻底,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安慰,“阿苳你不要慌,我马上来找你,你是不是还在幼儿园。”
闻雪安慰完用肩膀夹着手机,手上努力滚着车轮子。
“我,我不慌,不慌。”朝苳神经质重复着,深呼吸一口找回了些理智,“我在这里找找线索,小雪你一定要快点来。”
“嗯嗯。”电话挂断,闻雪松口气全心全意推轮椅,推出十几米才想起好像忘了个人,边操控轮椅转身边没好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还不快来伺候。”
等整个身体转过去才发现陈之盯着某处发呆,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雪顿了顿,轻叹一声认命道:“算了,害得靠我自己。”说着又艰难转身,艰难前行。
这死轮子真费手,当时怎么没买电动的呢,怎么没想起来宰王猛男一把,亏啊!闻雪越想越扼腕,越想越怨念,索性直接站起身,决定暂时抛弃轮椅先。
陈之:?
所以死蚊子腿是好的?所以他被骗着推了五六公里的路??
“死蚊子你骗我,你死定了!”啊啊受不了了,五六公里啊,什么概念,走平路都走一个多小时了!!
“我又没说我腿有问题。”闻雪拔腿就跑,这危急时候还不忘叮嘱,“轮椅别忘了啊,我等下还要用的。”
两个人她逃他追很快跑到山下,找到陈之的车,坐上后闻雪又成了伤残人士,“等下你先去给我拿轮椅啊,然后把我扶上去坐着,不要露馅了。”
“脑壳打铁,搞不懂你。”
“低等人是不懂带薪休假还不用接娃的魅力哦。”
陈之无语,哪个单身女性会有接娃带娃的任务啊,也就只有死蚊子了,提供住宿还当保姆。
被吐槽的闻雪已经在默默为甜甜了,满脑子都是绑架撕票的戏码,什么傅北忱给我一个亿,不然我撕了你女儿。
“额哈哈哈,终于给我逮到你的软肋了,傅北忱,交出澳源的全部股权,不然你的女儿......”
“爸爸呜呜,甜甜怕怕。”
什么破脑洞!
闻雪啪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谁知道傅北忱有女儿啊,真服了。
再说这peace and love的世界里,谁出事都不可能是女主的娃啊,那这故事还要不要继续了。
总不可能再来一次虐恋情深吧——“傅北忱,你害了甜甜,你害了我的女儿,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不,阿苳,这不是我的本意,我错了,对不起。”
闻雪:......
死脑,不准想了!
话说刚刚想说的报什么啊?为什么想不起来?
屏林山离幼儿园还是比较远的,等闻雪柔柔弱弱被陈之抱上轮椅的时候朝苳已经冷静的差不多了。
她跟老师查了幼儿园所有监控,监控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隔着围栏跟甜甜说了什么,然后甜甜自己跑到幼儿园门口跟着走了。
那时候正好是接孩子的高峰期,保安见孩子主动亲近大人,就没有阻拦。
戴眼镜!
闻雪抓住重点迅速回想一番,她认识的戴眼镜的男的就只有猛男和陈之,死橙子在爬山,那就是王猛男了。
“是戴的金丝边眼镜吗?”闻雪老早就想吐槽了,一个特助戴什么金丝边眼镜,骚包。
金丝边眼镜太有特点,朝苳也想到什么,顾不上跟闻雪打招呼,转身飞跑向监控室。
“赶紧滚。”闻雪冲陈之摆摆手赶人,然后边滚轮椅边抻着脖子深情呐喊:“阿苳你等等我!”
朝苳当然不会等,她冲进监控室一把抢过鼠标,拖动进度条不停翻找。监控室的老师原本想安慰几句,见朝苳神情急切、难过、焦躁,默默闭上了半张的嘴打算装死。
鼠标音响起,显示屏上不停闪动跳过的画面固定,朝苳欲掉不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失望难过道:“不是金丝边,是普通的方框眼镜。”
“不会吧,那能看到脸吗?”闻雪滚着轮椅到显示器前,看到画面后差点祭出国粹。
前面说过,幼儿园是生态森系幼儿园,坐落在湖边。湖边什么多?花花草草树树多。
而那个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站在树荫下,身形被遮住一大半,只露出半边戴着眼镜的脸,甚至身高都看不清,只知道他是个挺瘦的男人。
“怎么办小雪,不是王特助。”朝苳惨白着脸,不自觉抓住闻雪的手想要汲取力量。
怎么办怎么办,她咋知道怎么办,她只是个美丽废物罢了。
闻雪思来想去半天,提出一个绝好方案,“我们去找傅总吧,傅总一定有办法的。”
“不行。”朝苳大力摇头拒绝,“不能找傅北忱,不要找傅北忱。”
“为什么?”
“他已经在怀疑甜甜的身份了。”朝苳嘴唇抿成一线,上次去医院,她听到小护士说傅北忱做了好几次亲子鉴定,还因为相似度太低斥责了陆医生。
绝对绝对不能让傅北忱知道甜甜的身份,她不能失去甜甜。
好吧。闻雪认命抽手,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她暗暗加大力气,越用力越使劲,最后弱弱问:“那个,阿苳......你先放开我行不?”
快放,快点!mua的,抓就抓,用指甲抠什么啊!
“啊。”朝苳有点手足无措,弱弱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甜甜了,对不起,对不起小雪。”
这么多年了,苳苳还是那个溪溪。
闻雪轻叹口气,揉了揉被掐的指印,拿起鼠标把监控调回去逐帧查看,但是这该死的树叶子一直把人脸挡的严严实实。
没事没事,还有正门监控。
闻雪如是安慰自己,在一堆字幕备注里找到了两个漆黑的画面,“糙!你们幼儿园正门没有监控吗?”
“有的呀。”监控室的老师停止装死,走到显示器前指着两个画面道,“就是这......”
话到一半,看清漆黑的画面,老师面色大变拿过鼠标检查数据,“怎么黑了?!上午还好好的。两位家长,你们不要着急,我们院长马上来了。”
闻雪冷笑,“院长来了有什么用,这么大个幼儿园连监控都管不好,怎么让人相信你们能管好小孩?”
“不好意思,监控会坏掉确实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但是......”
闻雪拉着朝苳,单手推轮椅往外走,懒得听老师的解释,说再多,甜甜也是在幼儿园的看护下丢的呀。
“小雪,现在该怎么办,甜甜她不会有危险的对吗?”朝苳这几年确实成长不少,短暂慌乱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小雪,现在只有傅北忱能救甜甜了,对吗?”
“对。”虽然傅北忱脑子有坑,但也只有他是B市的地头蛇,有人脉有手段。
“好。”朝苳深呼吸一口拨通电话。
“滴——”
手机的音效非常好,好到几步之外的闻雪听得一清二楚。
“滴——”
“滴——”
好到像是在人的心头响起,每一声‘滴’的沉重尾声都重重敲在她们心头,敲得人绝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
朝苳的眼睛重新积蓄起泪水,她抬手快速擦掉,重新拨打起来。
“对不起,您......”
“对......”
闻雪这边也没闲着,拨到王特助那边同样是冰冷的女声。
“mua的。”有时候是真想鲨人。
闻雪国骂完,艰难拉着朝苳走出幼儿园打车,“阿苳你不要慌,傅总没准在开会没空看手机,我们去公司找他。”
车是很快打到了,就是这破轮椅是真碍事,特别是下车和追着朝苳进公司的时候,碍事得她差点直接站起来,当初就该让王猛男给她买电动轮椅啊!!
狗日的破猛男为什么不接电话!
凸(艹皿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