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忱,我的手腕好痛,你放开我。”一顿极限拉扯后,朝苳泪盈于睫,连带着眼眶下的泪痣也暗淡些许,语气凄楚。
“你放开妈妈,呜哇!”甜甜看到妈妈哭,哇的一声开启小儿啼哭技能。
那哭声,犹如魔音穿耳,吵得闻雪脑瓜子嗡嗡的,放弃劝架,缩小身子往后退,争取不被迁怒到。
“傅北忱,我警告你快点放开姐姐。”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傅北忱何尝又不想放开。但是,但是七八只手你掰我,我抓你紧紧缠在一起,他想放也放不了啊!
“甜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马上放开,不要哭。”纵使在心痛的快要窒息的现在,傅北忱都不忘他的沟通小技巧,不愧是他。
多次尝试放开无果,傅北忱心情愈发急躁,咬牙切齿吩咐,“王特助,你先放开。”
“傅总,季先生,甜甜,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王特助他是不想放吗,这踏马谁的爪子放胶水了是不是,他根本放不开啊!
“快点数,姐姐已经非常难受了。”季时宁催促完还不忘安慰朝苳,“姐姐你不要哭,马上就能放开了。”
“一,e......”
“住手!”
不合时宜的怒吼声打断了这边‘其乐融融’的几人,场面霎时安静,连在那边相爱相杀的纪若和易丹也停止争吵望来。
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急切走来,他担心关切的眼神直直落在朝苳身上,“阿苳,你有没有事,我马上来救你!”
声音一响,闻雪虎躯一震,再看清男人的脸,已经预想到等下比这还要混乱的场面,癫癫的,很安心。
朝苳梨花带雨的面容让男人感觉一阵阵心绞痛,“阿苳你忍忍,马上就可以了。”
男人温声安慰完,带着怒气伸出双手,想要掰开那层层叠叠、相依相偎、仿佛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交融在一起的手墙。
“傅北忱,你又在欺负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王特助:......
你不要过来啊~!
“越清,谢谢你。”朝苳楚楚可怜,眼镜如被最后一双手压倒的骆驼,脱离脸庞滑落在地。
“宴越清,你滚开!”傅北忱俊颜发黑到发青,熊熊怒火快要把肺烧炸。
明明溪溪马上就自由了,宴越清非要来添乱,找死!
季时宁看到宴越清后阳光小帅脸也黑了黑,“宴越清你放开,姐姐说她很痛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来掺一手。”
“呜哇,你们都放开妈妈,不准碰妈妈!”没想到宴叔叔是这样的宴叔叔,坏蛋,都是坏蛋!
纪若看着餐厅里你抓我我抓他他抓她她抓他的场景一整个沉默,过了良久才对易丹道:“我们等下再吵,我先去帮阿忱。”
“滚。”去你*的,什么叫等下再吵,服个软怎么了非要跟她吵架,艹!
“先生,先生你不要冲动。”侍应生赶忙拦住纪若,生怕他再加入战场。
天杀的,没看到那边已经围成一个圆,在不停变换走位要开始转圈圈了么,还掺和还掺和!
大明星的智商就这就这?
纪若常年被捧惯了的人哪能被人忤逆,剑眉斜挑语气威胁,“谁让你来的,把你经理叫出来。”
“不是的先生,那边的场面我们会控制,麻烦您在旁边坐一下耐心等待哦。”
“老子们没得耐心,你让开就是,没人敢罚你。”易丹开始为纪若冲锋陷阵。
侍应生:……
说你俩感情好吧,你俩吵成这样,说你俩不好吧还能一致对外,绝配啊!
“呜哇,妈妈我的手被抓的好痛。”甜甜哭声渐大。
“甜甜,我的甜甜。”朝苳心像是被无名大手抓住,痛的快要爆掉,“你们放开好不好,甜甜还只是个孩子。”
“宴越清你放开,你竟敢这样对一个孩子!”傅北忱的冷气已经放到零下三十度,还好现在是大夏天,不然餐厅里全是冰雕,有碍观瞻啊。
“傅北忱,是你才应该放开阿苳!她现在很难受你看不到吗?!”宴越清持续愤怒的同时还不忘安慰朝苳,“阿苳,甜甜,你们忍一忍,我很快就能掰开他们了。”
“傅北忱,宴越清你们快放开呀!姐姐都痛成什么样了,你们还在为意气之争,你们眼里只有自己,根本就没有姐姐!”
王特助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再苦再累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但是现在他就是很想死,很想解脱。
闻雪:……
她已经无力吐槽,除了。。就只有。。。了。
“你应该知道我出过国吧。”
闻雪问号转头,看清问话的人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疑惑指指自己,“我吗?叶小姐你在问我吗??”
“嗯。”叶溪倩点头,看着那边吵成一锅粥的几人,秀眉轻蹙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很想找人倾诉,“叶家和傅家是世交,我与阿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话一出,闻雪还没什么反应,那边被一堆人抓着手腕子的朝苳眼泪流得更欢了。
混蛋傅北忱!表现的这么深情那么悔悟,结果还在跟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联系,还在见面吃饭!那她算什么呀!!
“然后呢?”身为一个好的观众,捧哽是必不可少的。不仅捧哽,闻雪还想嗑瓜子儿,也是好久没看到这么癫的事了,不掺和后心态都好了很多呢。
“每次跟阿忱接触,我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会忍不住想为他做一切事。”
“比如现在,像他们这样,做一些很无脑,很无聊的事。”叶溪倩摇头,“那不是我想要的。”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喜欢傅北忱。
“所以我出国了。”
咦,剧情大神还喜欢搞强制爱,刑法大师啊。
不对啊,叶溪倩不是为了躲那个谁才出国的嘛?最后结果居然是傅北忱?
叶溪倩说的瓜一点也不甜,闻雪吃的索然无味,但是干站在这也不好,要不还是去刷好感吧。
说干就干,闻雪路过又跟纪若吵起来了的易丹直奔战场,“甜甜,甜甜你不要哭,哭的姨姨心都疼了。”
“姨姨,呜哇,姨姨我的手好痛,他们都是坏蛋,呜哇。”
“甜甜不要哭,不准哭。”傅北忱结结巴巴哄孩子,无果,“宴越清,你找死,赶快放开!!”
一话激起千层浪,一个个又开始吵吵。
吵的易丹听不清纪若在说什么,易丹气势汹汹走到人圈面前沉声大喊,“都给老娘闭嘴!”
这话一出,吵架的不吵了,哭哭的不哭了。
握草!丹姐猛啊,不愧是能钓到纪若的女人。
“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易丹对闻雪的崇拜一无所知,只见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不就是放手么,自己自觉放开就是了,都没脑子就只有嘴吗。”
“要不要老娘给你们喊拍子啊?!”
王特助简直想给易丹点赞,句句都是心声啊。
“搞快点,老子喊一二三自觉放手。”话音落下,立马接了个,“三。”
众人齐刷刷放手,朝苳捂着手腕子泪眼朦胧道谢,“谢谢你易丹。”
“小事。”易丹摆手,高傲抬起下巴对站在远处的叶溪倩翻个白眼,“小纪子,跟上本宫。”果然气还是撒在外人身上好,爽!
闻雪目送丹姐走出餐厅,蹲身把甜甜抱进怀里,“快给姨姨看看手,都能动吗?有没有骨折。”
“没有骨折,痛痛。”甜甜搂着闻雪的脖子嘤嘤嘤,“姨姨,他们都是坏人,甜甜再也不要喜欢他们了呜呜。”
孩子抱着闻雪哭,孩子妈也想抱着闻雪哭。只见朝苳近视眼迷离眯起,表情凄楚双目含泪向闻雪快走几步纵身扑入怀中,“呜,我好难受,小......”
“阿苳,没事了阿苳,你手有没有受伤,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宴越清受宠若惊,完全忽视了朝苳抱错人了的事实。
季时宁表情微不可查僵了僵,随后一脸可怜巴巴张口想说什么,被一道柔弱女声打断,“宴总,这位是?”
宴越清身形一僵,揽着朝苳不自在回身,“不好意思姜青,今晚是我处事不当,明天我让李特助替我登门道歉。”
姜青的眼睛很大,微笑时嘴角露出梨涡,形不似神似,与曾经的花溪足足有六分相像。
她似乎是个很温柔识大体的女人,她面带微笑,表示出适时的关心,“快去吧,正事比较重要,说什么道歉呢,你太见外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以前的花溪很像。
出现了!新手办。
没想到温柔男二也爱搞替身啊。闻雪心里啧啧,亏他表现的这么深情,男人果然还是挂墙上安分点。可惜了丹姐,还是走太早了啊,这个重头戏都没得到看。
三折叠,怎么折,都有恋。
宴越清怕朝苳误会,没有理会姜青的话,他加快了要离去的脚步,“阿苳,这是我母亲的秘书,我们来这里是陪母亲吃饭的。”
“哼。”傅北忱拦住宴越清哼笑一声,“说得倒好听。”
甜甜眨巴眨巴圆漉漉的眼睛,天真无邪穿小鞋,“但是宴叔叔,你都来这么久了,你的妈妈也没来呀。”
“就是,姐姐,我看他跟傅北忱一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越清,我没事,我跟时宁一起去医院,就不麻烦你了。”朝苳看不清姜青,不知道姜青与曾经的她有多相似,但是她真心为宴越清高兴。
她希望对她好的、她喜欢的人都能有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