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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松风咳嗽了一声，主要是想要拉回他自己的思绪。
“没事。”薄松风开口道，“我的问题。”
桑应时摇了摇头：“风哥，我们刚认识没几天，你觉得和我相处尴尬才是正常的。”
薄松风听到他说这话之后，就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这种话会是我跟你说的。”
桑应时咳嗽了一声：“风哥，我也不是尴尬，就是我不太会说话。”
薄松风笑了起来：“桑老师，你在我面前说什么都不会是错的，所以说什么都可以。”
桑应时小声道：“太僭越了……”
薄松风没有在继续跟他说什么，而是提醒他再吃些东西。
因为从来都没有过跟组的经验，薄松风便问了桑应时：“你们平时拍戏都要这么晚吗？”
“没有的。”桑应时开口道。
但是薄松风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自己。
桑应时平时应该不至于不看自己，所以多半也就只是想要让自己安心才说这样的话的。
“没关系，你和我说我也不会和别人告状。”薄松风说，“桑老师没有必要把我当作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的人。”
“我没有的，风哥。”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薄松风也没有相信。
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实在称不上熟悉，如果是很亲密的人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关系。
“桑老师。”薄松风说，“你和你助理相处的时候，是和我相处的时候不一样的。”
“我刚进入这行的时候，凝玉就是我的助理。”桑应时和他解释了一句。
“桑老师跟我说这个，是想告诉我，只有和你认识很久之后才会有那样熟悉的关系吗？”
“我……”
桑应时还没有说完，薄松风就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不可以等。”
在听到他说这句话之后，桑应时立刻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一句承诺，不管薄松风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他说这句话，就好像他们以后还会在一块很久一样。
“风哥……”桑应时说，“这部戏拍摄的时间也不算特别长。”
他说这句话就是在委婉提醒薄松风。
“榜一哥哥这么说，就是没有打算以后再和我见面的意思喽？”薄松风好看的眸子里面写满了玩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桑应时说，“我以为你结束合作之后就不会再考虑见我。”
“听上去真的很冷血无情。”薄松风说，“到底是谁给了你我是这样的人的印象？”
桑应时开口道：“风哥，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但是……”
这个转折一出，薄松风莫名其妙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桑应时接下来要和自己说什么。
“什么？”见桑应时一直没有接下去，薄松风开口问了问他。
“没什么。”
薄松风看到桑应时这样的反应，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家餐厅外面有露台，在外面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夜色。
因为是临江开的饭店，所以此时此刻也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风。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薄松风就发现桑应时正在看江面。
“桑老师。”薄松风开口叫了他一声。
只是在叫完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嗯。”桑应时立刻就回答他。
“我突然想起来……”薄松风话说了一半就笑了起来。
桑应时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起来我直播说要来临元的时候，你说太好了。”
薄松风脸上带着笑意，桑应时咳嗽了一声。
“我当时还在想……”薄松风说，“榜一大哥砸到榜一，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不唱歌吧？”
“不是。”桑应时开口回答他。
“自己猜到了，和你亲口告诉我还是不一样。”薄松风开口道，“桑老师，谢谢你愿意看我的直播。”
“看你直播，我会开心。”桑应时语气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薄松风和他四目相对，很久之后，薄松风才开口问他：“桑老师，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说完之后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不需要给版权费的。”
薄松风说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但是仔细想了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多么不靠谱。
自己说的一直都是，自己老婆可以免费唱自己的歌。
虽然直播的时候自己也会叫桑应时老婆，但是当着他的面说可就是别的意思了。
就很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一样。
事实就是，桑应时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好奇。
“我没有别的意思。”
薄松风不说倒是没什么问题，说完之后反而是有些欲盖弥彰。
桑应时告诉薄松风：“风哥，我不会唱歌。”
“那我给你唱。”薄松风笑了起来，“我随意找的借口而已。”
这下就轮到桑应时没有反应过来了。
原来最开始的时候，薄松风就没有打算让自己唱歌。
他这么说，也就只是因为他想这么说而已。
桑应时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但是很快，薄松风就唱歌了。
他唱歌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扰或者阻止他。
一旦真的开始唱歌，薄松风就很像是另一个人。
他并没有去要话筒，而是直接用手握拳，然后放在嘴唇下面，模拟着用麦克风演唱。
平时的话，薄松风总是喜欢一边演奏音乐一边唱歌，但是清唱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没有伴奏，薄松风的音色反而更加突出。
结束之后，薄松风歪着头对桑应时笑了一下。
桑应时连表情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的反应，薄松风总觉得有些可爱。
就好像，桑应时确实非常在意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说他确实会受自己一举一动的影响，也就不可能会因为自己这样的动作很惊讶。
“桑老师。”薄松风笑着说，“谢谢你做我的听众。”
桑应时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也就只是点了点头。
但哪怕只是这样的动作，薄松风也还是觉得很开心。
“风哥。”桑应时说，“很有圆梦的感觉。”
薄松风一下子很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一直都很希望有机会可以现场听到你唱歌，但是你说没有开演唱会的计划，所以我也就没有惦记。”桑应时认真解释。
“桑老师。”薄松风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还给你唱。”
“真的吗？”桑应时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明显他是很期待的。
薄松风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愿意给桑应时唱歌。
薄松风能够感觉到在自己唱歌的时候，桑应时的眼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会有这样的神态，无非就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情。
只是薄松风发现，自己……
对于他的看法，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桑老师。”薄松风问他，“我可不可以问一个很冒犯的问题？”
“你既然想问我，直接问就可以了。”桑应时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回答的。”
薄松风咳嗽了一声：“桑老师，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问出来之后，又觉得自己说这句话实在有些疏远，所以他又解释了一下。
“我不知道现在在你心里，我能不能算是你的朋友。”
“风哥。”桑应时说，“你一直是我心里喜欢的人。”
“虽然我以前不怎么熟悉你，但是桑老师。”薄松风说，“我现在见到了你，也觉得你特别讨人喜欢。”
薄松风觉得，如果不是在他们两个确实都不是互相讨厌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冒犯极了。
不过也幸好，桑应时并没有计较。
只不过……
桑应时也没有接自己的话。
薄松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风哥。”桑应时说，“我总觉得能够和你这么近距离说话，很像是我追星成功。”
薄松风换了一个声线，语调明显带了玩笑的意思。
“明明大明星就在我面前。”薄松风开口道。
桑应时没说话，薄松风突如其来意识到了些什么。
自己在桑应时心里的位置，可能要比自己想象的重要。
“桑老师。”薄松风问他，“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说过的。”桑应时说，“我是不会因为你不高兴的。”
薄松风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桑应时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他也不需要对自己有所欺瞒。
如果自己让他觉得不高兴，他直接说也没有关系。
“临元空气是不是还不错？”薄松风说，“我感觉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没有看到过星星。”
他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话题转移得实在生硬。
不过即便如此，桑应时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很不错。”
薄松风笑了起来：“桑老师，你是真的很配合我。”
“没有。”桑应时说，“确实是这样而已。”
薄松风看了看星星，又歪头看了看桑应时。
桑应时的话确实不多，但是远远比他自己形容的要有趣很多。
他永远都是温柔的，而且很愿意配合别人。
他不会因为自己在圈子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尊重其他人。
哪怕是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确实不会唱歌，他也是真的很尊重音乐。
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算是火的音乐人，才对自己有好奇心。
他多半是因为本来就对音乐有好奇心，所以才会注意到自己。
“桑老师。”薄松风说，“其实我本来答应过来拍摄，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精彩的事情。”
“风哥说的精彩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桑应时开口问他。
“见到你。”薄松风坦然承认，“桑老师，你让我觉得很有趣。”
桑应时开口道：“风哥，你如果这么和我说话，我真的会相信的。”
“有什么不可以信的？”薄松风开口反问他。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桑应时再次强调。
“桑老师，这是你自己的看法，可不是我的。”薄松风说，“我觉得你很有趣，也很吸引人。”
桑应时听完之后就没有说话。
薄松风知道，他估计是没有组织好语言。
桑应时虽然经常面对夸奖，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确实很难处理好态度。
薄松风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是因为他喜欢自己的音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