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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绵绵”闹脾气，凛冽却没心思多安慰他。
因为这个小时快要过去了。
5.0的任务，如果没有过，就要罚款。
他可不想被罚款。
于是凛冽暂时抛却“福气绵绵”，转而开始私聊别的姐姐。
幸好，他有几个比较忙但还在爱的姐姐，被他召唤后，急匆匆赶来，给他过了任务。
凛冽长舒一口气。
连忙开麦感谢：“谢谢小花姐姐救命，谢谢小花姐姐的四辆跑车！”
谢完大姐，凛冽忍不住扫视麦上所有人的分值。
他的分值是“2.0w”。
两万的票数，折合成人民币，就要两千元。
不算是个小数目。
但和叶生名字下面挂着的“100.0w ”比起来，就显得异常可怜。
如果能显示出超过百万的具体分数。
说不定他的票数，连叶生的零头都没有。
凛冽想着，羡慕地点开叶生的礼物盒。
看到榜一的“秋秋秋秋秋叶”，又升级了。
从57级升到58级。
他记得“秋秋秋秋秋叶”上次升级，还是几天前。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神豪大姐呢？”
凛冽想着，烦躁地点开和“福气绵绵”的私聊。
一面在上面打出“绵绵姐，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附加一个泪眼朦胧的可怜小猫表情包。
一面在现实里骂骂咧咧：“之前以为你挺牛的，你在我面前也装得牛逼哄哄的。结果怂恿着我去打pk，却连让我赢都做不到。没人家大姐的钞能力，还天天在我这儿耍脾气。要是有新大姐出现，我马上把你踢了。”
他念叨完这些，便毫不犹豫地按下“回车”键，把示弱的话发给“福气绵绵”。
可“福气绵绵”仍然冷若冰霜。
“你没做错。只是我想开了些东西。”
想开？就“福气绵绵”那拧巴的性格，能想开什么？
凛冽不屑地撇嘴。
但手上动作不停，仍然在快速地敲键盘：“姐姐，你想开什么了？和弟弟说说呗。”
“福气绵绵”说：“我之前给你花了至少有十万了。现在我刷拉了，短时间内不给你上票，只吃那十万块钱的老底，行吗？”
“我送十万块钱的礼物，你欠我的歌单，和学歌次数，绝对很多。”“福气绵绵”继续道，“我以后不给你上票了，如果想点歌，就从这十万里面扣。”
“要是你能哄我开心了，我再另付钱。”
看到“福气绵绵”前面的发言，凛冽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就此封票，不再给他刷礼物。
这可不行啊！
就算过去花了再多，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他只想哄仍然能给他花钱的大姐。
就在凛冽不满时，他看到了“福气绵绵”的最后一句话。
他瞬间放松下来：“说得好听，不就是想专门给我暧昧票吗？凭我，还不能把你拿下？等我哄你开心了，你照样给我上票。”
凛冽信心满满地笑了，随后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福气绵绵”的请求。
然后连忙继续排下一个档。
坐在电脑前，等待他演唱时，凛冽有些无聊，于是找了个兄弟，开始闲聊起来。
他们作为语音厅的歌手，每天都在发愁“过任务”的事情。
聊来聊去，话题自然离不开“票”和“大姐”。
而最近，在整个Queen，乃至整个KAQ，最耀眼的“大姐”，就是叶生横空出世的“秋秋秋秋秋叶”大姐。
同事忍不住感慨：“这大姐也不知道是叶生从哪儿搞来的，实力太强了。这次活动，她仅凭着一己之力，让叶生稳居第一。”
“已经第一了？”凛冽很诧异，“我记得不是说只进了前五吗？”
“是啊，第一了。”同事回答，“前两天，那些头部的粉丝看不惯一个糊逼压在他们头顶，就团建了几波，每档都能送一两百万的票，终于把叶生压下去了。可他们又不是印钞机，不可能档档一百万。而且后续还有很多比赛，他们不想浪费票，就正常过任务了。可叶生的大姐，还每次排挡都给叶生打一百万……这不，就直接断层第一了？”
“……”凛冽看着同事的转述，短暂地呆滞住。
他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自己的复杂心情。
便在沉默良久后，回了一句：“……真牛。”
凛冽现在一想到他曾经稳稳压叶生一头，让叶生狼狈不堪。
而现在，叶生高居全公司的首位，每天进账好几十万。
就觉得抓心挠肝。
他以前无往不利的“挖大姐能力”，在“秋秋秋秋秋叶”面前全部失效。
过于无望，他就不想提叶生了。
但就在他打算换个话题时，同事突然又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吗？今天叶生的大姐，突然去给隔壁厅一个小歌手送了大礼物。”
“哦？”这下子，凛冽刚熄灭的热情，重新被点燃。
他删掉打算转移话题的文字，重新打字：“细说。”
同事的分享欲非常充沛，见凛冽愿意陪着他八卦，顿时兴奋起来，迫不及待道：“刚才叶生排挡的时候，他的秋秋大姐给叶生送完礼物，就出去了一趟。我们以为她是有事离开，却没想到，她直接去了一个小歌手的厅，先送了辆跑车，然后送了个飞艇。”
“飞艇！”凛冽眼睛一亮，“挺大的礼物啊！”
对“秋秋秋秋秋叶”这种大姐来说，随手送一辆跑车，可能只是心情好，随便一送。
对他们来说，跑车的票，根本不算什么钱。
但飞艇，算是比较大的礼物了。
如果不是非常好感，是不会送的。
看出凛冽话里的兴奋，同事自得地继续：“而且我去特意听了下那个小歌手的唱歌风格。居然和叶生很像，都是那种古风款的，唱得温温柔柔的……你懂吧，是可以当代餐的。”
凛冽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他忍不住兴奋起来：“要是大姐走了，我看叶生哭成什么样！”
因为挖过很多叶生的大姐，凛冽很了解叶生的性格。
说好听点，是“清冷孤傲”。
说难听点，就是不孝顺衣食父母。
凛冽这里，只有要粉丝开他的会员，进他的粉丝群，经常出现，他就会主动和她互动，给她送一些周边小礼物。
粉丝的私聊，更是每一条都会回复。
就连只给他刷过几十块的粉丝，都能得到他的互关。
而且他不只是互关，甚至还会和姐姐们互相发暧昧的信息。
让很多年轻女孩疯狂迷恋他，就算每天啃泡面，也要给他刷礼物。
因为他的这种“事业心”，他能上小票的粉丝不少。
平时的任务，就算是大家咬牙凑散票，也能过去。
但叶生和他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叶生很少去主动私聊粉丝。
更很少看私信。
想点歌，或者想要生日祝福，都要通过他的管理联系他。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粉丝叫他“老公”，或者开玩笑“想要亲亲”，叶生都会认真地拒绝。
并且反复强调，还没有经济独立的粉丝，一定不要给他送礼物。
如果被他知道用家里人给的生活费，给他刷到吃不起饭，他会生气的。
其实叶生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的。
没有经济独立的大学生，的确不应该打赏。
作为语音厅的歌手，也不应该和粉丝搞暧昧。
但他没有了这些手段，就只能过不去任务。
大姐就只能被凛冽一个个挖走。
“‘秋秋秋秋秋叶’上票的确是挺猛。能花这么多钱，我不信她对叶生没点别的心思。但叶生能同意吗？”凛冽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我看难。”
如果大姐花很多，却长时间得不到想要的回馈，到最后，肯定会离开，去能给她足够反馈的主播那里。
可能因为一些原因，不来粉凛冽。
但去别的歌手那里，可能性很大。
比如她今天给上票的古风歌手。
第一次送礼物，就是飞艇起步。
谁知道她未来会不会也给他打个百万票？
凛冽胡思乱想着，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他在电脑前合拢双手，虔诚祈祷，希望叶生能早日失去“秋秋秋秋秋叶”这个大姐。
反正他没有的，叶生也不能有！
宁秋没想到，她不过是给小歌手送了个飞艇，就能引起半个语音厅圈子的窃窃私语。
无数主播和粉丝拿着她送礼的截图，感慨着“大姐这么快就要换正主了啊”。
还有些粉丝反复研究宁秋在厅里发的那条弹幕，思索着里面究竟有什么信息。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宁秋和“escape”的聊天内容，因此猜来猜去，也猜不出真实情况。
最后，他们干脆只祈祷“秋秋秋秋秋叶”大姐快来看看他们。
就算只把他们的爱播当小墙头也行。
毕竟以宁秋的出手大方程度，即便是个小墙头，估计也能吃饱饱。
这件事越传越广，等到最后，竟然加工出了无数个版本，分别传到叶生粉丝的耳朵里。
她们各自都听到了有关“秋秋秋秋秋叶”的消息。
心底很是忐忑，生怕叶生的超级大姐会被别人挖走。
可她们又不敢找宁秋询问具体情况，怕被认为是盯着姐姐钱包。
等到最后，还是“春春春春春春草”在群里发了张截图。
春春春春春春草：@秋秋秋秋秋叶秋秋，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有个姐妹和我说的。
宁秋疑惑地点开“春草”发的图片，发现是“春草”和一个小粉丝聊天的截图。
小粉丝问“春草”：“姐姐，你知道秋秋姐最近有新墙头了吗？我看到她给别厅的古风歌手上票。而且送的是豆音飞艇！”
“春草”并不相信宁秋会突然变心。
所以她只疑惑地问了两句，就安慰小粉丝：“放心吧，秋秋不会转担脱粉的。给这歌手送礼物，可能是有别的原因。我去找她问问。”
等宁秋看完聊天记录，“春草”便直白发问：“秋秋，你该不会是看上新歌手了吧？应该不能啊。”
秋秋秋秋秋叶：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去给他送礼物，是还票的。
宁秋无奈地把她和“escape”的故事讲了一遍。
听得“春草”义愤填膺：“太恶心了！过来装粉丝套近乎，想和你当好姐妹，然后带你去别人那里玩……怎么这么下作啊！”
宁秋叹了口气：“正常。说不定后续还能碰到别的手段。”
夏夏夏夏夏雨：其实这种情况很多的。我之前吃瓜，看很多大姐互相吵架，就总爆出这种事情。我们之所以没遇到过，只是因为我们等级太低了，他们懒得用这种手段来挖我们……顶多偶尔收到一些用机器写的作业。
相较于比较情绪化的“春草”，“夏雨”的发言更冷静些。
夏夏夏夏夏雨：秋秋，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如果真有喜欢的新歌手，可以去看。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必须喜欢叶宝。这是我从朋友角度提出的建议。
发完这段话后，“夏雨”沉默了大概半分钟。
又解释道：
夏夏夏夏夏雨：但我作为叶宝的粉丝，肯定希望你一直在，不要离开。毕竟你是叶宝的超级大姐，现在任务全都靠你过。如果你走了，他的事业肯定会一落千丈。
“夏雨”的发言很正常。
宁秋理解。
作为朋友，“夏雨”觉得宁秋是自由的，愿意去看谁就看谁，不需要太多压力和束缚。
但说到底，人总是要私心。
希望自己喜欢的主播能变得越来越好。
“夏雨”也是如此。
宁秋笑了：“怎么都这么悲观，我刚发财没几天，就觉得我要离开。我之前和你们一起玩了一年，也没见你们觉得我要走啊？”
“安啦，放心吧。只要叶生没有对不起我，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我可是个长情的人。”
分享完心中的想法，宁秋看了眼时间，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今天是疯狂星期四！我请你们吃kfc吧！”
说完，她发了几个红包，给她们每人V了50。
和姐妹们解释完，她们又和熟悉的小粉丝们聊一聊。
叶生的粉丝们，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再慌张。
而外界，还有很多人好奇地聊着宁秋给小歌手上票的事情。
就连小歌手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到叶生大姐的票。
而“escape”因为羞愧，也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于是，大家就只能将其定位“悬案”、“大姐的随手消费”。
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经常盯着小歌手，查看宁秋有没有再来给他上票。
下午有一节比较重要的专业课，宁秋不敢敷衍，连忙提前检查了作业，又带上教材，装好眼镜，就往学校过去。
她租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走路不到三分钟就到。
路上，她一面往前走，一面玩手机，居然刷到了同学给她分享的八卦。
“你知道吗？郑顺和他现女友分手了！”
“而且他是被甩的！”
看到这条消息，宁秋愣了下。
不是，郑顺不是刚谈上恋爱吗？怎么就分手了？
宁秋十分震惊，她单手打了个问号，发出去。
用简单的标点，表达她的不解情绪。
同学了解她的好奇，于是主动继续道：“据说是因为他拉链开了的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他现女友开玩笑，用照片打趣他。他恼羞成怒，直接把他女朋友打了。不过他女朋友也不是吃素的，被抽了巴掌，直接就打了回去，还叫了住在本地的亲戚过来，把郑顺彻底揍了一顿。”
“噗。”宁秋先回了一句“打得好”，接着回忆了下郑顺的女朋友，“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性格这么强势。”
“真好啊。”她感慨一句，“和郑顺这种恶心男谈恋爱，已经很倒霉了，能悬崖勒马，真是太好了。”
否则，像她这样，为了一点虚无的温暖，紧抓着郑顺不放，直到最后彻底失败。
还真是让人懊悔。
宁秋很快进了教室。
她扫了眼教室里的阶梯座位，最终挑选了个中间位置坐下。
太靠前，容易被老师点名。
太靠后，更容易被老师注意到。
还是中间最合适，能看到黑板，也不至于被发现摸鱼。
把随身的包放在椅子上，宁秋熟练地将所有用品拿出来。
并且习惯性地戴上眼镜。
可她戴上眼镜后，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她竟然有点晕。
过了几秒，宁秋回过神来，想到她刚吃下的“强身健体丸”。
没想到，居然能把她的近视眼都治好。
要知道，她从高中就开始戴眼镜，等到大学后，更是被不断加深的度数困扰。
生怕度数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个一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瞎子。
近视眼的手术，她有了解过，但根本不敢去做。
也没钱做。
本以为眼镜要在脸上焊一辈子，却没想到，居然能被药丸彻底治好。
宁秋惊喜地摘掉眼镜，去看幻灯片上的文字。
发现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连最下面的小字，同样尽收眼底。
这视力，怕是比5.0还好吧！
怀着兴奋的心情，宁秋将眼镜重新收回书包里，享受着全新的视觉体验。
没有了眼镜框的阻碍，看东西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这节课左看看右看看，认真记笔记，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
下课铃响起，宁秋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经过操场时，她突然发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看热闹。
她也跟着踮起脚尖，好奇地往里面投去视线。
到底有什么热闹，能吸引这么多人？她也要看！
国人八卦的天性，在宁秋这里贯彻得彻底。
她努力挤进人群，终于看到了最内部的场面。
但在看到人群中情况的瞬间，宁秋的脸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努力想看到的热闹，竟然是郑顺和他女朋友的。
他的女朋友刚下课，走到操场，就被埋伏已久的郑顺抓住。
他急切地拉着女朋友的手，想要和她重归于好。
但女朋友却丝毫不想和他继续走下去。
她大骂着郑顺。
郑顺却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更是不断地给女朋友泼脏水，话里话外暗示她是个破鞋，劈腿被抓，但他愿意原谅她……
按理说，这是郑顺和他现女友的事情，宁秋作为前女友，不管是因为身份，因为远离麻烦，都应该一言不发，纯装隐形人。
可宁秋听着郑顺的造谣污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迟疑片刻，还是抓起肩上挎着的包，猛地甩开，朝着郑顺砸去。
包里装着好几本书，和两台手机，抡起来时沉甸甸的。
重重地落在郑顺的后背，差点儿把他的内脏砸出来。
他骂了一句脏话，转过头，想找打他的人算账。
结果一转身，看到的就是面色不虞的宁秋。
“宁秋，怎么是你？”郑顺面色一变，脸上多了几分顾忌。
但他紧接着，想到自己是在和现女友冲突，便摆摆手，不善道：“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你个前女友出来凑什么热闹？该不会想和我复合吧？”
原本围观群众还好奇，不知道宁秋为什么冲上来就给郑顺重重的一下子。
现在听到郑顺的发言，他们全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既然是前女友，但出手就很正常了。
只是没想到，郑顺能对着打他的前女友，开口就是“该不会想和我复合”。
实在是有点过于抽象。
郑顺的现女友原本在打量宁秋。
听到郑顺的话，瞬间明白来人的身份。
也知道对方八成是来帮她的。
于是她趁着郑顺呆愣的片刻，猛地伸手，揪住郑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拽下来，毫不犹豫地踢了好几脚。
“让你造谣我！我劈腿？你在微x天天对师姐嘘寒问暖，玩漂流瓶问附近的人一天多少钱，就不算劈腿？恶心人的东西！”
宁秋的出手，其实多少有点“见义勇为”的冲动。
冲动劲儿过去，她也忍不住后悔。
觉得自己的出手，似乎有些太鲁莽了。
可郑顺现女友的反应，给宁秋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想和她并肩对付渣男，结果她转过头，狠狠背刺她，重新和渣男恩爱。
看郑顺现女友的出手狠辣，宁秋彻底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