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甯在极短的思索后迎上了赫连熵已暗到映不出光亮的黑眸。
……他终究是想到了沉风铭。
这个问题被男人以这样的方式问出来就犹如一把裹上了布的弓箭,一旦防守不住就将被利器戳穿。
赫连熵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既有此问就定容不得景玉甯含糊其辞。
于是思量过后,景玉甯开口答了他:“回陛下,臣在襄国太子未到大尚之前,从未见过他。”
他神情真挚,露不出丝毫破绽。心里虽然已经紧张到一触即抖,但面上仍撑得一幅镇定自若。
以某种程度来讲,他说的是事实,只是不全然是赫连熵想问的那个意思。
赫连熵没想到他能答得这么简单直接,这倒让他质疑的心微顿一刹。他深深地凝视住景玉甯,将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帝王绝色的相貌在灯火之下更显英俊冷艳,他不知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但质疑的憷愁并未因景玉甯的答案而全然揽平,内里的不安仍在肆意蔓延。
他缓慢地抚上景玉甯的面颊,手掌贴近他细腻的脸庞,随着弧度一点点摸到前面。他拇指的指尖碰到人薄软的唇瓣,湿软的温度仿佛能通过手指径直传入到心口,宛如一缕泉水轻柔地浇洒在心间,让他本是责问的怨气被逐渐升起的不忍给一点点覆盖住了。
他对景玉甯总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心软,每当看到面前这个人,心里那份深沉的喜爱就会逐步胜过一切的理智,随之就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拱手送上,再不伤他。
夜间的寝宫外传来细微的竹蛉与蟋蟀的鸣声,声音悦耳也延绵不断。他闭上眼,片刻后吸了口气,寻着人双唇的位置垂首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比之以往要清浅平静些,他细细地咬上景玉甯湿糯的唇,舌尖尝到他唇齿中余留的清甜。
他的妻子总是这么香又这么软,让他无论何时都爱不释手。赫连熵微微睁开眼,边亲边一根根细数着他纤长的睫毛。轻颤的眼睑潮湿中泛着明雾的光泽,如同一面柔滑的羽扇,尾端细尖而上翘,动诧间似是把他的魂都给勾了出来。
他摸上景玉甯的肩膀,手心向侧包裹住他润滑的肩头,来回轻轻揉捏着。
他曾因误会与冲动给他的爱妻在新婚夜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最终使他追悔莫及却无可偿还,所以之后他定心决意,此生护他爱他,非证据确凿绝不与其论罪。
景玉甯已是他的人,无论他们是否两情相悦亦或仍需时日,但既然得到了他,赫连熵就会对其视若珍宝,甘愿待他放下芥蒂。
只是景玉甯对他实在太过不温不火,以至于时常给他带来一种隐蔽的无力感,让他在惴惴不安中又抑不住地痴狂。
他曾无数次地推想过,倘若景玉甯对他感情的淡漠当真是因思绪另有所属,那他即便强迫也好要挟也罢,就算把一切狠事都做绝,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想着,他捏紧了景玉甯的肩膀,从温和的吻猛地一下伸入进去,在人温软的口中开始霸道地攻城略地。
他的动作变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长腿一迈…… …… ……,…… …… …… …… ……, …… …… …… …… ……,只稍微起身给了他转瞬呼吸的时间,而后即刻压下身又重重地吻住了他。
“唔……”短促…… …… …… …… ……,他…… ……,檀木的香气在…… …… ……,……逐渐散发出来。
清雅的气息在此刻…… …… …… …… ………… …… …… …… …… …… ………… …… …… …… …… …… ………… …… …… …… …… …… ……让男人在爱与妒的交加中腾生…… …… ………… …… …… …… …… …… ………… …… …… …… …… …… ………… …… …… …… …… …… ……。他把扇子随手扔到地上,摔落的声响引得景玉甯侧面目望去,只是连头还没来得及转就被男人凶狠地扳住下颚,被迫承受更深的吻。
赫连熵…… …… …… …… …… …… ……,…… …… …… …… …… …… ………… …… …… …… … …… …… ……水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松懈,落到…… ……,…… ……。他看着眼前的美景,横生出无尽的独占欲。
……玉甯是他的,不管是身子还是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如果有人敢抢……
………………,…… ……,黑色鹰眸隐泛起猩红,带起了狠意。
谁敢来抢——杀无赦。
……
次日清晨,当景玉甯带着浑身的痕迹醒来时,赫连熵已经离开寝宫。
见他醒来,陆齐先一步来到床前,为他裹好衣物,随后夏灵也推开门上到前来,眉头有些担忧地蹙起,对他说:“少爷,皇上今早天刚亮就走了,出门时眼下带着一圈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好,……你们昨日是怎么了?”
景玉甯束紧亵衣,听见了也没有说话。他嗓子实在干涩,被陆齐扶着从床上坐起身,忍着不适拿过夏灵端来的盏喝了几口温水。
昨夜赫连熵显然是带了气地折腾他,毫无间断地侵占强迫使他面上布满了泪,最后失力到彻底晕厥过去。
他看得出赫连熵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不知他已知晓到何种地步。于是盏刚离唇,他就往地面上寻思起来,见寝宫的石地空空如也,他向陆齐与夏灵问道:“扇子在哪呢?”
夏灵跟陆齐闻言面面相觑,而后又纷纷看向他,夏灵有些好奇地问:“少爷,你说的是什么扇子啊?”
见他们二人这副神情,景玉甯的心顿时横跳了几下,他把盏放回到夏灵端着的托盘中,再度仔细看了一遍整个寝宫,已是再也没见到那把折扇。
他不知赫连熵是一气之下将那扇子扔了还是如何,只是他现下心里没了谱,既畏又虚,面色参杂着昨夜的疲惫与紧张,状貌像是生了病,让夏灵与陆齐都吓了一跳。
“少爷,你先好生歇息,奴婢去传太医。”夏灵赶紧放下托盘道。
景玉甯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眼眸稍许荒茫地垂下,看着裹在腰腿上的被褥,忽然笑了一下,喃喃自语:“或许以后再不会有人来医治我了。”
……
此时的政华殿内仓中,大监手握浮尘,紧抿双唇地站在角落不敢作声,其余宫人各个叩首在地,头上冒出的冷汗滴到地上也不敢动换一下。
各类奇珍异宝全被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碎裂的残渣近乎铺满了整个石地。柜与桌东倒西歪,其中一株巨大的红珊瑚被利剑硬生生劈得断碎,它旁边掉落了两只凤与凰也被斩落得四分五裂,利剑直直插在凤的翎羽之上,杀气极重。
周围无数罕见珠宝碎落,惨烈的景象令人胆寒生畏。
赫连熵站在中间,双目已全然赤红,他两手撑着内仓里仅剩下的唯一一张桌子,深眸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两样东西:
一把折扇与一幅画作。
“他们好大的胆子……”他咬碎了牙每一个字都是无尽的恨,“他们竟敢如此愚弄朕!”
不是,我在作话里说一句看评论都要锁?有毛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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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