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不好啦,官兵打上门来了!”
一名小喽啰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山寨大厅的后堂,一名钢须浓眉的大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身侧还躺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这名大汉正是此寨的寨主洪大岳。
那名小喽啰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拼命的摇晃着还在睡梦中的洪大岳,洪大岳醒转一挥胳膊就将那名小喽啰扇倒在地,怒声骂道:“喊个屁,打扰老子的美梦,你婆娘死了!”
小喽啰一骨碌就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寨主,我就是婆娘死了也不敢打扰您老人家的美梦啊,官兵,官兵打上门来了!”
“啊!”壮汉如梦方醒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官兵?哪来的官兵!”
“寨主我也不知道啊,都是生面孔,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对了,这个年轻人我不认识,但是他身边那名光头大汉好像是当年的七十二峰总首领,宋虎痴!”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从床上站起身的壮汉扑通一下又座了回去,脸色惨白至极。
“宋虎痴,完了,完了,那这么说那领头的年轻人岂不是荒州王姜城云!”
“怎么办啊,寨主。”
洪大岳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但到说到底还是聚啸山林的豪强,一咬牙再度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怕个甚,姜城云又能怎样,拿我的兵器来,我会一会他。”
自己的寨主如此豪气,可那名小喽啰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依旧哭丧着个脸对自己的寨主说道:“寨主,那你也得先把衣服穿上啊!”
洪大岳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可还是赤条条□□。
寨子外姜城云坐在马背之上,身侧跟着魏伯春,宋虎痴,白食道人,几人面前的寨子建的多少有点章法,夹于两山之间,左右后侧都是险峰,只有正前方是平坦的空地,但是已经用成人腰部粗细的圆木拉上一排,颇有一点易守难攻的意思,强攻不是不可,但肯定要死人,所以姜城云并未下令强攻,而是一**的箭雨覆盖过去,如今他坐拥矿山箭矢这等兵器根本不足为虑。
寨主洪大岳穿好了衣服,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大步走出,面对飞射而来的箭雨不闪不避大刀一挥尽数裆去,来到寨门前大喝一声:“住手,来者可是荒州王姜城云!”
射箭的兵卒仿若没听见这喝声一般,手中的□□片刻不停,直到姜城云抬起右手,宋虎痴一声令下才停止射箭。
眼看箭矢停下,洪大岳站在寨门里再度喊道:“在下洪大岳早就听闻荒州王姜城云英雄侠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洪某人的寨子也不在你荒州境内,为何王爷带兵攻打我山寨。”
姜城云并未答话,而是由他身边的魏伯春回道:“你这寨子确不在我荒州境内,但是你动了我们荒州的人,就是死罪!”
其实洪大岳心知肚明,现在不过是在兜圈子而已,在他喊话之时寨子里的十几名高手已经埋伏在了他左右三丈之内。
“既然如此,那洪某早就想领教一下王爷的身手,王爷既是英雄,那不如咱们俩较量一场,如若我赢了你带着手下退走,从此不来找我洪某人的麻烦,我若输了束手就擒,任凭王爷发落,如何!”
这次姜城云倒是爽快,当即答应下来。
洪大岳此时浑身湿透,埋伏在侧的高手也蓄势待发,虽是山贼但洪大岳也懂得兵不厌诈,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随着洪大岳一声令下,寨门缓缓打开,然而姜城云纹丝不动,在连眼神都没交流过的情况下他身侧的魏伯春猛然一声爆喝:“杀进去!”
宋虎痴一马当先,手持两只实心瓜锤,带着一千兵马冲锋而去,洪大岳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高声骂道:“姜城云你如此言而无信算什么英雄,算什么君子,简直就是卑鄙小人!”
然而话还未说完,宋虎痴一锤砸下,当场将洪大岳砸倒在地口吐鲜血,他根本不是宋虎痴的一和之将。
留在姜城云身侧的白食道人和魏伯春同时看向面无表情的姜城云,白食道人的眼中神色复杂,而魏伯春的眼里满是畏惧,姜城云算不算英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姜城云肯定不是君子,这也正是让他无比畏惧姜城云的原因。
山贼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一触即溃,不消片刻宋虎痴就拎着洪大岳反身而回,扔在了姜城云的马下。
姜城云微微低头俯视洪大岳:“为何要抓我荒州百姓。”
洪大岳脖子一梗吐出一口和血的唾沫:“你这卑鄙小人……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惨叫,宋虎痴一脸狞笑的将一只脚踩在洪大岳的胳膊上来回碾动,令人齿寒的骨头碎裂声不停传出。
“王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敢有一句废话我打断你全身的骨头,说!”
洪大岳疼的冷汗直流,但依然咬着牙不肯张口,宋虎痴又一脚踏碎了他的另一只臂骨。
洪大岳自知必死本想临死前充一回宁死不屈的好汉,但没想到这生生碎骨的滋味自己实在扛不住。
“我说,我说,是蒋老爷让我做的!”
魏伯春听到蒋家面色立马难看起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城云眉头紧蹙:“蒋老爷?可是边阳郡中的蒋家?”
“没错,正是边阳郡里的蒋老爷。”
“他为何让你这么做,那些人又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蒋老爷为何要我抓人,不过他嘱咐我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一个活口一具尸体都不能留下,而且抓完人之后要我连夜送到了焦州境内,那里有人等着接应。”
“焦州?”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后姜城云拨马便走,身后的洪大岳还抱着一丝丝希望求饶:“王爷,只要你饶了小人一命,从此我愿为王爷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宋虎痴的一对瓜锤。
“王爷,这蒋家可要慎重啊。”
魏伯春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然而姜城云丝毫不理会,一声令下带着一半的兵马直奔边阳郡蒋家而去。
边阳郡蒋家老爷此时正坐在坐在太师椅上低眉敛目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身后一名娇滴滴的小丫鬟正轻轻的揉捏着他的肩膀。
而一旁蒋家的三个儿子却是一副火上房的焦急模样。
“父亲,那荒州王刚灭了洪大岳就奔城里来了,板上钉钉是奔着咱们家来的,到底怎么办,是打是和你到是说句话啊?”
“这姜城云真是吃饱了撑的,现在让他开了矿山有大把的钱赚,不好好躲在他的王府里享受,跑这穷乡僻壤做甚。”
蒋家的几个儿子愤恨的说着。
蒋老爷轻轻抬手,让丫鬟退下,他自己活动了一下肩膀,一脸从容笑意说道:“慌什么,这姜城云确实是个人物,不能用常理揣度,就算他奔着咱们蒋家来的,打咱们肯定是打不过,但是他也不敢把咱么如何,咱们和那些土包子不同,咱们身后可是有靠山的,我早就等着姜城云来了,我肚子里的话也酝酿多时了,保管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你们那,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蒋老爷心里的话和魏伯春那一套理论大差不差,他自信的认为一定能劝退姜城云。
一个时辰后,蒋家父子被扒去了身上的锦缎华服,五花大绑齐刷刷的压在自己家院子当中,蒋老爷那一肚子的话根本就没说出口的机会,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只要自己说出来姜城云就会乖乖放了自己。
不过他还一直没见到姜城云的面,直到这时姜城云才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名随从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姜城云坐在了蒋家父子的对面。
“你为何要让洪大岳抓人,那些人到哪去了?”
蒋老爷子也迫不及待的开口:“姜城云,我远房表兄可是在孟……”
“啊!”说话一半一声嘶吼传来,宋虎痴一脚踏在了蒋老爷小儿子的腰间,这小子刚才还企图反抗用剑砍伤两名兵卒,现在一脚被宋虎痴踏倒在地。
蒋老爷不甘心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在孟丞相府上做幕僚。”
随即又是一声痛苦至极的吼叫,蒋老爷的二儿子也同样被宋虎痴踩在脚下,而宋虎痴脸上笑意盎然,显然是很喜欢踏碎人骨这样的把戏。
这次蒋老爷终于屈服了:“王爷,是焦西王三世子让老朽抓的,焦西王年老体衰,这几日就要不行了,三世子就让老朽多抓些人充当私奴好给焦西王陪葬。”
“活人殉葬?!”听到这话在场之人都是一惊。
姜城云狭长眼眸内寒光闪烁:“这活人殉葬在我朝是明令禁止之事,就算王侯也是死罪,焦西王这么做不怕株连九族!”
魏伯春在一旁说道:“活人殉葬确是明令禁止,但各诸侯王根本不把这禁令放在心上,与其说是根本不把朝廷放在心上,所以这殉葬一事在各诸侯王中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岂有此理,人生于天地之间,皆平等之,生便生,死便死,凭什么要让他人为其陪葬。”
“王爷息怒,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人已经到了焦州境内咱们也没法再管下去了,总不能带兵越境焦州吧,那可是谋反啊。”
姜城云缓缓点了点头,一旁的白食道人看到这一幕,面色没落。
然而姜城云却回过头来对他说道:“你这个吃白食的不是要降妖伏魔么,有没有胆量陪我走一趟焦州。”
白食道人随即洒然一笑:“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