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 第13章 “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好厉害呀，我感觉这一次的考试这么难。”

星期一的班会上老师公布了两个周以前的一次全国竞赛考的成绩，八班的成绩非常不错。林寇得了一等奖，不但有学校颁发的奖励，主办方也有两百块钱的获奖费。

白文静觉得自己的同桌真的很牛/逼，聪明，又努力，还是个漂亮却不招摇的美人。她身上有一种魔力，虽然待人总有淡淡的距离感，还是想跟她玩儿。

林寇是很敏感的个性，虽然并不想受别人更多恩惠，但是白文静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有好吃的第一时间想到她。也有拒绝过，却因为不想给人留下太过孤僻的印象，十次中有三次是接受的，投桃报李，林寇攒下来零花钱，中午就请白文静吃拉面。

学校旁边的私家小饭馆味道都很好，价格便宜，饭菜也很足够，很受学生欢迎。靠窗的位置透过落地玻璃窗能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锄溪只是个小镇，却有好几条主街，学校在市里的排名并不低。

点好菜排队的功夫，随意聊着学校里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基本上就是白文静在说，但是林寇听得很认真，虽然对于学习以外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但是说的人会因为她一点不敷衍的倾听而谈性更浓。

“哇，班长真的好受欢迎啊，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上学。”

外面走过一群人，许慎不是其中最高的，却是最亮眼的，围着他的人眼睛里全是他。或许从小一直当班长，所以有一种领袖的气质，但是他又表现地温柔，并不会让人觉得被管束被命令很难受。

“你们俩还真是两个极端呢。”

许慎光芒耀眼，抬眼便能看见。林寇却很不喜欢出风头，一点点表现自己的机会都不愿意争取。脾气很好，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偏偏听不得许慎的名字，林寇略微不满道：“当然了，很少人喜欢当花蝴蝶吧。”

白文静噗呲一声笑出来，“原来你也会开玩笑，说人坏话呀。班长果然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平时看你对人避之不及，你以后肯定适合安静细心，比如研究科研的工作。班长就适合需要交际沟通的工作，这样才不浪费他从小就开始培养的管理能力。”

“或许吧。”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工作，也没有清晰的目标，只是想赶紧长大离开这里而已。

走到家门口，屋里是近期很火爆的偶像剧的声音，一定是林敏敏在看电视。林寇掏出钥匙，打开门，换好鞋子进屋。

本来高中最后一学年为了成绩的稳定，学校要求能住校的学生尽量住校。但是家里认为距离不远，而且几顿饭都在家里吃能省下不少，林丹丹马上参加中考，林寇还能辅导她学习。

这样的情况下，林寇便成了少数几个走读生之一。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林丹丹连忙把电视一关，窜进屋里。发现是林寇，松一口气，“还以为爸妈回来了。”

林敏敏打开电视，跳上沙发，把声音加大。林丹丹扭头道：“妈妈快回来了，你小心一点吧，被她抓到小心挨打。”

“你们两个帮我看一下嘛。每天只有两集啊，我很快就看完的。”说着话，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林敏敏因为太爱看电视，小小年纪就配了眼镜。

书包放在沙发上，先倒了一杯水喝，林寇问，“有没有不会的问题要问啊，我要回房间写作业了。”

“大姐你就在这里写啊，我要写的时候才知道哪里不会。而且我也想看电视。”林丹丹从书包里翻出书。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平民女主，四个贵族王子，女主是丑小鸭的人设，王子们帅气多金，却都心甘情愿围着女主转。可能吗？现实中真的存在这种事情吗？真的有人有这种运气吗？少女们的幻想真是天真美好地不可理喻。

专心致志思考着问题，笔下‘唰唰唰’飞快写着解题过程，林寇心无旁骛。林丹丹写几个字，看一会儿电视，一道几何题，半天找不对思路。

林寇笔头敲敲数学书，“专心点，这个数学题这么简单，做不出来，高中怎么办？”

“大不了学文科，反正我也不喜欢理科。”

“就算学习文科，也要是因为自己喜欢文科，而不要因为理科不好，退而求其次才选文。不然你肯定后悔。”

“哎呀知道了。你觉不觉得男主真的好帅啊，特别温柔，对待女主又霸气又可爱。”

“许慎就是这样的，以后我要嫁给许慎。”林敏敏站在沙发上，右手高举，发表誓言。

林寇不得不道：“许慎成绩好，肯定不喜欢差生。”

“你好讨厌，才不是这样的。许慎绝不会看不起差生，而且我也不差。”林敏敏不满地反驳。电视就是这样演的，女主成绩也差啊，男主还给她补课呢。

“大姐，四个男主你选哪一个？”

“哪一个我都不选，与其选择他们，不如自己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林寇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地回答。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爸妈回来了。”三姐妹对视一眼，关电视，掏书本，做出写字的样子，一气呵成。

陈娟也不管她们，进门第一件事先摸电视机的温度，感觉到热乎乎的触感，立马瞪了姐妹俩一眼，“作业写完了吗就看电视，看电视能让你成绩好？林丹丹你还记得什么时候中考吗？林敏敏你下次考试打算考几分，老师再因为成绩喊我过去，你就别想再买零食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林寇没有做错事，也没有挨骂，可是这样的场景，还不如一起挨骂来得舒服。

“大姐也看了，你就不骂她。”林敏敏不满地嘟囔，觉得陈娟偏心。

陈娟扫了林寇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瞪向林敏敏，“你成绩什么时候像你大姐一样好，我就不管你。什么人不听父母教育，有妈生没爹教的才没教养，你是吗？”

林山阳跟着前后脚一起进门，劝道：“没写完作业赶紧写，等会儿睡觉了。你不是腰痛吗？歇一会儿，我去做饭。”

林寇跟在林山阳后面进了厨房，父女俩做了简单的面条，客厅里只有陈娟的说话声，大致就是在说姐妹两个的成绩问题。要是考不上，家里没有钱买学上。

林山阳弯着腰，低头切菜，林寇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入目便是鬓边的白发，挺拔的腰也佝偻了。原来爸爸已经这么老了，小时候过年坐在爸爸肩头逛街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岁月如此容易消逝，她还没长大，爸爸已经老了。突然有点伤怀，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林寇？”

周日林寇打算买点辅导书，拿了自己的一点钱，学校对面就有书店，这个时候零散几个人，显得冷清。挑了一套重高的理综试卷，只有十张，就要二十几块钱，正在犹豫之际，身边有人带着一些不确定喊她的名字。

几年不见了，双方的变化都很大。小云一改上学时的瘦弱形象，出落得亭亭玉立，画着淡淡得体的妆容。小云含着从容的笑，“真的是你啊，刚才看你进来就觉得像，只是不确定不敢喊你。你还在上学吗？”

“是啊，明年就高考了。”初见的生涩挥之不去，林寇干巴巴回道。

见到初中同学，小云表现地很雀跃，在隔壁的快餐店买了汉堡可乐，一定要请林寇吃，“你跟我还客气吗？快吃吧。”

聊了几句近况之后，话题便滞涩不前，明明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话可讲。林寇沉默下来，小云笑了一会儿，有点羡慕，“你成绩还是很好吧，肯定能考上好大学。要好好上学啊，像我一样出来打工，刚开始还有意思，时间久了就后悔。”

“不管上学还是打工，过得开心舒坦最重要。”

小云为之一笑，“你说得对，虽然我现在的工作拿出去有点叫人说嘴，可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你表姐也没上学了吗？”

“陈东艳？”

“是啊，前一阵子在市里一个大会所，我还看见她了，跟人喝酒呢。我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是没上学了。”她自己也在娱乐场所上班，当时见到浓妆艳抹的陈东艳，好几次以为自己眼花，直到有人喊了对方的名字才认出来，不过也没有相认就是了。

“还在上学啊，并没有辍学。”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陈东艳的消息，不管对方有没有上学，她还是不想闲话从自己这里传出去。

“这样啊。”

相聚不过半个小时，时间却意外难熬，又没有特殊的理由提出先走，林寇只好陪着消磨时间。一直等到小云说完了话，才分开。

告别了小云，林寇就回家了。走到门口，发现屋里气氛有点诡异，林山阳跟陈娟在吵架，也不算吵架，因为林敏敏要买东西，陈娟觉得浪费钱不给买。林山阳倒是同意，劝了陈娟几句，这就捅了马蜂窝，隐约也听见几次父母说家里没钱，气氛居然已经紧张到这个程度。

默默叹口气，林寇关上门走出家，无处可去，坐在小桥边石墩子上。还是申请一下补助吧，她的成绩好，应该可以通过，可是之前都没有写过申请书……

‘铃铃铃’

自行车的声音，林寇回头看了一眼，许慎站在那里，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点应付的心情也没有，她扯了扯嘴角，扭过头盯着河面发呆。

“打个招呼有那么难吗？”他走上来。

在她刻意的躲避下，已经很少跟他交际了，心烦的时候非常不想说话。她不开口，许慎拿她也没办法，就像很多时候的无力一样，许慎静静看着林寇。

身后的视线无法忽视，似乎要将她后背灼出一个洞，林寇回头道：“做什么？”

“没什么，说说话不行吗？”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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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成为跟他们一样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