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虽美但有病 第8章 第 8 章

小亭楼台，流水潺潺。

树荫与光斑点点，映在暖石凳。

方越打起帘子，就见花棽静立围栏，垂眼凝视池边的鱼，听到动静扭头一笑，连带周围景观瞬然失色。

“越叔叔。”

“怎么站着，腿还好吧？”

“多亏你找人定制，比先前好些。”

花棽点头，示意方越看他新的拐杖，炫耀新玩具的孩子般得意。

“方格做事毛躁，应该的。”

说完，方越并未就坐，他与花棽并肩而立，低头望向池塘游鱼：“喜欢？”

“那没有，”花棽笑笑，手撑栏杆，红漆保养梧桐木油亮，衬得他肤白，“看着玩。”

与先前语气带刺相反，面对方越时，花棽难得平和，对方递来一把鱼食，他索性一股脑儿扔进去，看着满池浪花翻涌，嘴角微微上扬，就有手指抵来。

“越叔叔？”他偏头，眨眨眼，眉梢没了生人勿近的冷漠，乖巧模样惹人怜惜。

“当初方格拿来拐杖，真吓我一跳，还以为他在外闯了祸，被人打折腿才能进家。”

“谁敢揍他呀——”

花棽拉长腔，他靠坐亭台围栏伸手，衣裳向上偏移，露出赛玉般的小臂，挂手腕一副美人镯。

乳白色、极细，晃荡晃荡。

眼见即将入夏，春风染了热意，吹得花棽迷糊，眯着眼，注视一哄而散的鱼群。

“先前就想问你，医院那边怎么说？有康复的希望么。”方越俯身，很自然暖住花棽膝盖，他体温比正常人高些，温温热很舒服。

花棽笑：“不碍事，医生说心理问题远大于□□。”他摇摇对方衣袖，示意别担心。

方越却沉默了，他表情万般纠结：“我没想那场车祸会让他失去记忆。”

“又不是您的错，”花棽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责，“好歹有方格护着，否则我这双腿可能都保不住了。”听出花棽极力安慰，方越表情越发苦涩，沉默握住他放置膝盖的手。

花棽眼睛眯起，仰头望向躲在柳树后的斑驳阳光，五官神情闲适：“其实我还不想让他想起来。”他眨眨眼，尽显俏皮。

“我发现他很容易想歪，各种脑补，太搞笑了，”花棽前倾身子，勾住方越的脖子，示意人向他靠拢，“喏，他跟过来了。”

方越本就对弟弟的前任家庭教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难归结于爱，又或者是其他朦胧含糊的感情，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但花棽总会突然做一些难以招架举动。

对方因为身体缘故，总有淡淡药味。

不难闻，很舒缓，像残余药渣气。

“越叔叔猜猜他的反应？会不会跳脚？”

花棽气息绵绵，勾得方越心慌意乱，他始终凝视前者一开一合的薄唇，笑起时嘴角微扬，偶尔会晃过小点雪白的牙，极近距离下，甚至能数清他森密眼睫。

方越不敢动，他语气飘忽：“花棽。”

后者并未应声，只是眨眨眼，摆明了看热闹的狡黠模样。

——就这样吧。

方越放缓呼吸。

——让他再多亲近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