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闻越,他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有病,精神分裂!
口口声声地把他当替身,被他感动,对他的好感度却达到了-50!
夏听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歪了。”楼闻越淡漠的声音响起。
夏听遥赶紧调整,重新帮他把领带系好。
楼闻越扯开领口,似乎觉得有点热,解开领口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修长的脖颈。
夏听遥低着头,没敢看。
不一会儿,方特助走进屋汇报:“楼总,黄总来了,说是想跟你道歉。”
楼闻越嗓音冰冷:“不见。”
方特助特意补充道:“他带了一份厚礼,说是西周时的玉佩。”
“西周?上周吧,让他上交国家。”楼闻越丝毫不稀罕,又喝了口红酒,似乎有点晕。
俊美的眉心微微皱着,楼闻越开口道:“先出去。”
“好的。”方特助懂事地退了出去,夏听遥也想趁机开溜,准备回去冷静下来,再好好谋划,却被楼闻越叫住。
“你留下。”
夏听遥站在原地,没敢再动。
等方特助走了,套房房门关死了,楼闻越这才喉结滚了下,面无表情道:“帮我洗澡。”
夏听遥猛地抬起头:“嗯?”
楼闻越抬眼看他,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夏听遥有点紧张:“楼总,我能听懂。”
“哦,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中国话。”楼闻越脸上毫无情绪地嘲讽,接着伸出右手,对夏听遥说,“扶我起来。”
夏听遥赶忙走过去,把人扶起来。
下一秒,楼闻越半个身体靠在他身上。
“玉殊……”楼闻越声音很低,气息微弱,眉头紧锁,被酒精弄得很难受的样子。
夏听遥不由动起恻隐之心,然而想到墨黎前辈跟他说的,好感度瞬间清零的事,夏听遥还是决定继续观望。
这可是S级任务,不能掉以轻心。
“楼总,我扶你,慢点。”
楼闻越很重,像在故意往下压他,夏听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拖进卫生间。
他细心地把人放进浴缸,解开楼闻越的领带,抬手要帮楼闻越解扣子时,双手却停住了。
楼闻越头往后仰着,脸色苍白。
不能喝就别喝。夏听遥在心里吐槽,头偏向一边,摸索着帮楼闻越解纽扣。
在夏听遥看不见的地方,楼闻越半睁开眼看他,然后又闭上。
“楼总,裤子也脱吗?”夏听遥已经脱掉了楼闻越的上衣,却迟迟不敢帮他解皮带。
楼闻越睁开眼,手扶着浴缸边,突然身体前倾,跟夏听遥对视。
这次夏听遥没往后躲,他缓缓眨下眼睛,弯起嘴角,笑了。
夏听遥从小长得好看,深蓝色的眼睛如水一般,笑起来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格外温柔。
楼闻越静了两秒,开口道:“不是说了,不让你笑吗?”
夏听遥笑容温和:“楼总,我叫周衍宗,不是谢玉殊,我有笑的权利,你要是不喜欢,把我开除好了。”
楼闻越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又躺了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随你。”
夏听遥又问:“楼总,需要我帮你擦洗身体吗?”
楼闻越嘴唇微张:“出去。”
“好的。”夏听遥听话地站起身,眼睛骤然一亮。
楼闻越头上的好感度值已经变成了-49,相较刚才,悄无声息地加了一分!
抖m,原来你喜欢别人反抗你啊!看来以后攻略楼闻越不能完全顺着他。
夏听遥忍不住又问:“楼总,我笑起来好看吗?”
楼闻越仍旧闭着眼,抿下唇:“一般。”
然而他话音刚落,头顶好感度条上又跳出一个 1。
夏听遥在心里啧一声。
这楼闻越,果然是个抖m。
-
次日,天明。
天刚蒙蒙亮,夏听遥刚洗完脸,脸上还有一丝倦意。他刚打开房门,被门口的黄德仁吓了一跳。
黄总再没有昨晚的嚣张气焰,看着夏听遥满脸堆笑:“小周啊,你帮我跟楼总说说话,我昨晚真是喝醉了,你帮我说道说道,好不好?这点钱,你拿去消费。”
黄总说着,把一个信封塞到夏听遥手里。
夏听遥拿手捏捏,少说也有两万块。
夏听遥把信封递给黄总,双手抱怀靠在门边:“黄总,不是我不帮你啊,我昨天才入职,我说的话,在楼总眼里,那就是个屁,他怎么可能听我的呢?这钱你拿回去,我可不要。”
黄德仁当然不肯接,满脸堆笑:“才不是,我看出来了,楼总心里是有你的,他昨天那么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帮你出气,我认识楼总那么多年,除了之前的谢玉殊,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助理这么好过。昨天是我唐突了,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周你大人有大量,你别跟我计较,这钱就当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昨天对你可是什么都没干啊,就是喝醉了,看你一眼,我也没别的动作啊,是不是?”
夏听遥点点头,这倒是。
“不过你扒拉他胳膊了,楼总生气是因为这个。”
黄德仁立刻装模作样地抽自己一耳光:“我那不是喝醉了吗?小周啊,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啊!”
黄德仁说着说着,双手突然握住夏听遥的右手,暧昧地揉了揉,语气也变得暧昧起来,柔声哄道:“只要你肯帮忙,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皮肤上好像有条恶心的鼻涕虫在爬,夏听遥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德仁:“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黄德仁轻拍下他的手背:“你好好想想,跟了我,豪房豪车少不了。”
夏听遥啧一声,还是对房子车子更感兴趣。
不过,这只是一个书中世界,就算是现实世界,他也不可能为了房车出卖自己的灵魂。
黄总却因为他这一声啧,还以为他同意了,在他手背上又揉了两把,色眯眯道:“想通就好,想通就好。”
夏听遥没多做解释,他只是看一眼趁机狂吃自己豆腐的黄德仁,冷声问他:“黄德仁,你抗揍吗?”
黄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一紧,就被夏听遥拽着衣领,一把拽进了屋子。
夏听遥果断把房门摔上。
紧接着,房间里传出了黄德仁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开始还能听见黄德仁的咒骂声,慢慢地,就只剩下了求饶。
几分钟后,夏听遥坐在沙发上,把那两万块钱摔在黄德仁脸上:“还敢喜欢我吗?”
黄总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哎哟直叫唤:“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摸摸自己流血的嘴角,疼得一激灵,顿时觉得委屈:“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干嘛非要打人啊?”
夏听遥揉揉手腕,习以为常:“不凶一点,只会让你纠缠不休,滚吧。”
黄德仁吓得连钱也不敢捡,拔起腿就往外跑。他一开门,门外站的,赫然就是楼闻越。
黄总打个哆嗦,连声招呼也不敢打,吓得夺门而逃。
夏听遥缓慢站起身,有点怂。
他等了会儿,见楼闻越没有说话,这才弯下腰,抽出湿巾,好好擦干净被黄德仁摸过的右手。
等他把手擦干净,见楼闻越还没说话,于是又弯下腰,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准备给黄德仁还回去。
楼闻越这才走进屋,问他:“这么凶?”
夏听遥低头捡钱:“我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不凶一点,只会被别人欺负。”
楼闻越脚步一顿,停在那里,没说话。
夏听遥从小就凶惯了,连老师都说他是刺头,不好管。
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爷爷,这一点,他跟周衍宗不同。
夏听遥从小就知道,如果不凶一点,他们一老一小,只会被别人欺负。尤其他还长了一张漂亮脸蛋,打他歪主意的人不少,不凶不狠,不豁出性命去保护自己和爷爷,只会更加被别人欺负。
夏听遥把钱重新装回信封,心里划过一丝伤感。
他想爷爷了。
也不知道爷爷在原来世界,过得好不好。
夏听遥把钱收好,一抬头,愣住了。
楼闻越头顶缓缓跳出一个数字: 5。
嗯?他干什么了?
夏听遥思考两秒,恍然大悟。
原来把黄德仁胖揍一顿,能加这么多好感值啊!早知道他多揍几顿了!
楼闻越勾了下唇,似乎是……忍俊不禁?
夏听遥揉下眼睛,还以为是他看错了,然后又看到好感度条跳出一个 3。
哇,一大清早加了八个好感度值,可喜可贺!
夏听遥立刻狗腿子似的给楼闻越端茶送水:“楼总,你喝水。”
楼闻越坐到沙发上,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问他:“你不怕黄德仁报复你?”
“打呗,不怕。”
楼闻越:“他们人多。”
“那又怎样,”夏听遥轻描淡写,“又不是没打过。”
他上学那会儿,有不长眼的富二代派人堵他,找了十几个校外混混,他一个人把书包扔在地上,脱下校服就干,打完架校服都还是干净的。
那时夏听遥手腕青紫,居高临下,望着躺了一地的校外混混,丢下一句“废物”,自此,一战成名。
后来工作,也有人派保镖堵他,却被夏听遥不要命的打法吓傻了。
当时夏听遥无聊地转着蝴蝶刀,一脚踩在从自己腿上流出的血泊中,对试图绑架他的富商冷笑:“你的保镖都是拿钱做事,不会真的为你拼命,而我呢,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夏听遥蹲下身,把手上的蝴蝶刀还给想拿这把刀捅他的保镖,然后苦口婆心地教育:“小孩子家家,玩什么刀啊,坐地铁都不方便。”
那保镖登时吓傻了,拔腿就跑。
想起往事,夏听遥一脸得意。
他真的,超能打的,从小在实战中练习,后来还专门学了散打,厉害得一比。
楼闻越却眉头紧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了句:“以后少打架。”
夏听遥顿时脸色一冷。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打架怎么保护自己和爷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从小在豪门长大,有一堆保镖保护啊?
楼闻越又说:“容易受伤。”
夏听遥:“?”
他是不是听错了?
楼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