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月光吹过翩然发尾,摇曳树影下的静谧一吻,她们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
钱冉完全没想到追出来会看到这一幕,她虽跟林念之不太熟,但也知晓林念之脾气很傲气。既然林念之介绍江月白是朋友,她想来肯定就只是朋友,毕竟林念之没必要、也不屑于说谎。
到头来,她一晚上蹿下跳像个小丑,死吴默然肯定知情,不说清楚肯定是为了看她笑话,基本的道德底线她还是有的,唯一不太道德的就是当年追吴默然的事,钱冉气狠骂了吴默然一句掉头离开。
“嗯,好喝!”江月白心跳一路狂奔,脑海里的烟花秀片刻不歇,她抿唇上下滚动发干发涩的喉头,眼神直直盯着林念之水润饱满的唇。
林念之把手上的奶茶喂到她唇畔,眯眼笑,“好喝全给你喝。”
江月白径直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她的虎口,“我要喝你喂的。”
“我不是正在喂你嘛。”她笑得俏皮。
“刚才那样喂。”
晚风鼓动的大了点,迎面拂起暗红的长发,林念之莹亮的眸底带着狡黠,弯唇浅笑,“你想得还挺美,不喝算了。”
话音落,她往后抽自己的手。江月白却握着她不放。
林念之轻拧眉头,不满控诉:“江月白,你捏疼我了。”
闻言,江月白忙泄了手上的力道,轻轻捧起她的手腕看,确实有淡淡的红痕,她心疼歉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打我,借着你力气大,就打我,欺负我。”林念之趁机抽回手,垂眸闹脾气。
此刻的林念之又是江月白从未见过的一面,可爱得不讲道理。
江月白眼神幽深,向前一步贴她很近,低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亲我?”
“我没有亲你,因为你不听话。”她澈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薄雾,在朦胧的月色下妩媚招摇,喃喃笑语。
江月白直接拥住她,柔声细哄:“我不听话你就会亲我吗?那我以后都不听话,你都亲我好不好?”
因为江月白毫无预料的动作,林念之手中的纸杯歪掉,奶茶顺着吸管流出,快速没入江月白裤管。
林念之推她,“不好,松开。”
江月白丝毫感觉不到裤腿的黏腻,吻了吻她的发顶,并不松手。
“小北,进来合照。”吴默然已经观摩了一分钟了,她实在不想打断腻歪的两人,奈何大家都等着呢。
吹了吹风,装醉似乎变成了真醉,林念之挣开江月白虚虚环着她的双臂,踉跄着向别墅走去。
江月白跟上去扶住她,轻道:“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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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五月圆夜,树梢头的月亮差一点就可以盈满,又大又亮的它好像遥不可及,可一晃神看它蒙着的圆满光晕,似乎又是触手可及。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色下的人更美。
江月白愣神站在玄关,眼前轮换播放着今晚和七夕那晚的事情,回忆着她柔软的唇和清甜的吻。
时间倒回两小时前,林念之被吴默然喊去班级大合照,结束后有人继续留着玩,有人离开。
东南西北四人小分队有个固定的,每年会去打卡留念的地方。
合影间隙,吴默然把她适才看到的事情火速传播给罗陆二人,她们迫不及待想拉林念之满足八卦魂,借打卡的事把桑榆和江月白一并支走。
江月白心头正热,半点不情愿离开,桑榆拉她出门,“我老婆没喝酒,她等下会送她们回家的。她们经常聊天不带我,你要习惯。你先送我回去吧。”
“她亲我了,刚才。”江月白一路沉默,车开到半途,突然蹦出一句话。
桑榆反应一瞬,趴到驾驶座侧边,惊问:“林小北?”
“那你觉得还有谁?”
桑榆猛然觉得在江月白身上幻视了林念之,讲话的神情莫名相似,又问:“那你什么反应,没亲回去?没表白?”
“被打断了—”江月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微微不满。
“那你赶紧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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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细细盘问许久的林念之,刚输入密码开门,有只滚烫的手急不可耐拉她进屋。
墨黑的夜色中,江月白将心心念念的人抱了个满怀。
等待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被折磨疯了,她等不急表白,只想吻她。
林念之被牵住的瞬间本能吓得心跳加速,独有的清香涌入鼻息,意识到拉她的人是谁,怦然心动。
夜色催酒更醉人,她顺势环住江月白的脖颈。
感受到怀中人的主动贴近,江月白微微低头吻住她的唇畔,吻得有些重有些急。
林念之情不不禁哼出声。
软热的舌尖顺着她微张的唇瓣滑入,追逐嬉戏、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抱在她腰身上的手渐渐不安分,顺着她衬衣下摆溜了进去,掌心贴上细嫩紧致的小腹后,变得更热,一点点沿着腰线游移向上。
不满恼人布料的阻隔,江月白一边唇舌攫取更多,一边空出双手攀住她衬衫领口。
纽扣似暴雨倾泻而出,眼神幽亮的爆米花,寻声追着颗滚远的圆扣跑开。
后背的搭扣被松开,盈满如愿落入掌心。
林念之觉得自己很清醒,可事实好似更醉几分,耳根和小腹宛如被抽走了点什么,她勾着江月白的手不断收紧。
“嗯~”
江月白稍稍松开她,两人鼻尖若有似无地蹭在一起,呼吸交错,轻柔又亲密。
林念之挂在她脖子上的手渐渐脱力。
忽而之间,江月白将她单手抱起,另只手依然在喜欢的地方流连忘返。
不知是谁先,吻又续了起来,她们维持着贴近拥抱的姿势跌进沙发里。
许久,唇舌替代掌心拥抱住她的喜欢,十指相扣,不断贴近缠绵。
林念之再次感受着她曾经细细摩挲过的有力肌肉。
静默的房间,只有此起彼伏的轻喘声,沉醉迷恋,想要更多···
突然响起的铃声刺破安静,破坏气氛又恼人,江月白顾不上兜里的手机,继续吮吻她的心上人。
铃声越来越大,因着无人接听沉寂下来,可不消片刻,又不厌其烦闹了起来。
林念之空出一只手,摸出不懂事的手机,来电显示让她瞬间清醒,她蹙眉攥住身上急躁的指尖。
江月白急切又热烈地望着分神的人,哑着嗓子不满唤:“北北···”见林念之不理自己,她抬手想将手机夺来扔远。
林念之握紧手机并不依,江月白怕弄疼她,没敢硬抢。
晚上钱冉看江月白的眼神像是要扒光她,这会又是另一人的深夜来电,林念之被刺激得酒意直冲气海。
凭什么江月白是她的,还要被这么多人惦记。她捏着江月白的下巴,“不许挂,接!”
江月白扫了眼屏幕,心下烦燥,南乔最近常发信息说她离婚的事,这种事她一个外人顶多安慰两句,次数多了耐心也不够,现下被打断全是不悦。
她看着身下同样气闷的人,好声轻哄,“不接,我关机。”
“接!”
林念之昏暗中的眸子又亮又倔强,强硬不可违的命令,继续冷道:“我不喜欢重复。”
说着,她接通电话,把手机塞进江月白手里并不耐推拒。
江月白最怕她冷脸无情的模样,立马怂兮兮从她身上翻到侧边。
“喂,小白?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林念之拢住被扯坏的衬衣,起身离开。
江月白无奈应声:“这么晚,有急事吗?”
“不算急事,算是喜事吧。我的离婚手续马上走完,过两个月就能回国。”
虽然摆脱糟糕的感情是喜事,但江月白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大半夜听南乔说这个。
“恭喜,我在忙,改天再聊。”
话落,江月白直接关机,起身追去卧室,门从里边反锁了。
她边敲门边柔声喊:“北北···”
没得到回应但隐约能听到水声,她傻站在门口等着。
许久,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继续委屈巴巴敲门,“北北···”
门倏然被打开,卧室只亮床头灯,光从林念之背后打来,似舞台剧女主,浴袍松垮,湿发不羁,一颦一蹙蛊人心扉。
江月白又止不住憨笑。
“有事?”林念之冷脸挑眉。
“有,我喜欢你。”
江月白盯着她的眼睛,心头又软又甜,认真又深情娓娓开口:“不止喜欢,是爱,每见你一面,每看你一眼,每和你讲一句话,每想你一次,我都更爱你,你愿意···”
“停,”不等她表白完,林念之勾唇打断她的话,转而是漫不经心的嗤笑,“你说这些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江月白愣愣摇头,小心牵住她的手。
林念之由她牵着,垂眸看她身上褶皱凌乱的衣服。虽然心底知晓江月白没错,她也想答应她,想拥抱亲吻她,想要她。
可心头的气并未消解完全,酒意被浴室的热气烘得更烈,头脑发热让她的理智渐消。
林念之抬头望进江月白眼底,似看热闹般,调笑玩味,“刚才的事不过是成年人酒后的意乱情迷,你别放在心上,换做是别人,也会发生刚才的事。”
最是亲近的人,才最清楚怎么刺你最疼。
江月白眼中瞬间畜起泪,心似刀扎斧劈,胸腔欲要撕裂开来。
她身心俱疼,但她并不信。
“北北···你不要、这么说···你喜欢我的···你这么说、我好疼···”
林念之笑着让开门,煞有其事道:“别自欺欺人了江月白,我上次掐你就是不想继续的意思,刚才喝多了一时头脑发热,被电话打断正好及时清醒。你的身体确实挺有吸引力的,跟你睡也不亏,我考虑了下,如果你非要继续的话,也可以,正视生理需求不可耻。”
“你···你···你···”江月白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颤声不停,再也多说不出半个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怎么可以···
江月白可以接受林念之暂时不喜欢她。林念之的换个人也行,已经让她疼得挖肝挠肺,她努力说服自己林念之是在说气话。
可是林念之轻描淡写的‘不亏’,彻底击溃了她。
她失声痛哭,血液和神思一起凝滞。
黑压压的客厅似要吞噬泪眼婆娑的人,林念之望着她颤抖僵硬的模样心口隐隐翻腾。
但嘴却要硬着,最后想到句气话给俩人找个台阶。
结合江月白之前醉酒的话,在林念之的预想中,江月白会厚着脸皮顺坡溜,然后水到渠成,旧事翻篇。
半晌,江月白不但没有扶杆下,连身型都摇摇欲坠起来。
林念之顿了下牵住她的手,顺着她食指指骨轻滑撩拨,妩媚戏笑,“乖宝~继续吗?”
渴望已久的称呼被漫不经心喊出口,江月白难过得不能自已,指根酥酥麻麻的感觉更是让她如遭雷劈,她懵然抽走开自己的手。
“别碰我。”
林念之自觉已经铺好了台阶,可江月白却不识好歹地抚她面子。
虽然江月白控诉似的话语听起来依然很软,更似委屈撒娇。可对于被哄惯了的林念之而言并不然。
还没在一起,江月白就敢凶她。林念之消下大半的怒气又翻涌上来,轻飘飘嘲讽,“嗬,不做算了。”
话落,她正欲甩门,玩纽扣玩累了的爆米花,一扭一扭地到她床边亲昵地蹭她的腿。
林念之神色柔和些许,抱起爆米花,绕过江月白去了客厅。
她拆了盒罐头,摸着风卷残云的爆米花,柔声细语,“我崽真乖~”
江月白痴痴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许久等不来一个回眸,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机械离开。
月色被乌云吞没,失魂落魄的人没入黑夜,被吞噬、被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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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南下,副热带高压北移,八月底的安北气温不降反升。
往日整洁的沙发和茶几,乱七八糟横陈着数不清被捏扁的酒罐,没有烟火气的房间更添狼藉。
王娜娜热得汗流浃背,可迟迟不见江月白开门,接完Fit其他教练打来的催促电话。
她更大声拍门,“老板,大老板,你在不在家?”
浑浑噩噩的江月白终被不厌其烦的敲门声吵醒,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步一跌两步一撞挪去门边。
“老板,你知道啊?”
扑面而来的酒气,神色憔悴,和头发一样凌乱的衣襟上染了不少酒渍。
王娜娜想不到有天竟会看到超级洁癖的江月白会是这般模样,反应后只以为她是因为Fit的事受到打击。
“知道什么?”江月白撑着门框稳住左摇右晃的身子。
王娜娜震惊一瞬,不解还能是什么事把洁癖的老板搞成这般模样。
催她的电话又来了,她顾不上好奇,直说:“二老板欠钱把健身房抵押出去了,今早店里来了几个人找你。”
江月白在脑子里一字一句分析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娜娜又道:“老板,他们一直堵在店门口,说等不到你人,就要找人来拉器材,你快点收拾去店里看看。”
反应慢半拍的江月白清醒些许,只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
匆匆洗过澡,江月白翻出关机的手机打开,只有李菁一个人的信息。
【小白,对不住。我没忍住堵了两把,倒霉输光了,含着店里的钱,为了翻盘我把店给抵出去了,可惜没成功。你要是做不下去也跑路吧,本来做健身房就是打一枪换个地方赚会员费的事,你可以去另个城市盘个地方,再收新的会员费。】
江月白拧眉看完她的信息,电话拨过去已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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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烈日越发毒辣。
Fit前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大花臂背心光头男在高谈阔论,边上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看着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的中年男人默默听着。
“呦,真难等啊,你就是老板吧?”见江月白推门进来,为首的人岔开腿抖得起劲,歪头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地上。
江月白压下心里不适,冷声道:“是。”
男人拿着卷起的几页纸晃了下,“来,瞧瞧,你朋友把她那份抵给我大哥了,这是盖过章的合同,你要是想继续做就拿钱全盘下,你不给钱,我们马上联系人来拉东西抵债。”
江月白接过合同翻看,黑纸白字的条款确实没有问题,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给出的东西却是合法的。
她仔细看完,沉思片刻:“合同我要先找律师看看,看过后我们再谈。”
男人邪魅一笑,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旁边的小弟有眼见地帮他点着。
他猛吸一口吞着白雾,吊儿郎当开口:“时间不等人,我还忙着呢,律师我们给你带来了。”
他话音刚落,他身旁的西装男已走到江月白旁边出示证件,“安北星合律师事务所,吴昊,合同是我们事务所负责的,有疑问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解答。”
为首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故意朝着江月白呼出口烟雾,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比他高了大半头的人,然后笑笑。
“等美女老板耽误我们不少时间,不用你请我们吃饭,给你午饭两个小时的时间,再没有决定,我下午就直接带人过来了。”
说罢,他拍了拍吴昊的背,“辛苦吴律师了,你们文化人好好交流。”
“应该的,李哥。”吴昊点头哈腰。
江月白捏着合同,脑海里闪过和李菁相识的这几年。
大三暑假,江月白在S市跟着余枫晚做项目,忙得焦头烂额时,接到村里人打来的电话。江月白家农村自建的房子和邻居家只有一墙之隔,类似款的普通平房,邻居家的楼梯刚好可以看到江大海的房间。
夏天太热,江大海平时睡觉都敞着门。那天,邻居早起照旧上楼,喊江大海打招呼没得到回应,没当回事。等到下午再上楼,见江大海同早晨的睡姿一模一样,心觉不对劲,直接跳进江月白家院子,这才发现江大海身子都僵透了。
江月白听闻江大海去世的消息,丢下工作加急飞回安北,又辗转回到青山,被邻居接回村的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醉酒后的江大海,总会边喝边念叨任秋冬的名字。江月白不懂他是何必,江大海和任秋冬结婚过了那么多年,任秋冬不是没给过江大海机会,多次出钱支持江大海,可是江大海不止一次错失良机,赚不到钱还总是借口不断。
面对森冷的棺木,江月白百味杂成,江大海纵然有千不好万不好,但对她确实算得上溺爱,不怎么付出金钱的溺爱,因为钱全是任秋冬赚的,当然任秋冬也从没在经济上亏待过她。
她没资格去置喙他们之间的事,只是觉得无力和难过,被仅剩的亲人为难,白天一滴泪都没落的江月白,夜里哭到窒息。
想到她好言劝江大海少喝酒,想到她发脾气砸他的酒瓶,想到江大海总是故态复萌,想到每年春节别人阖家欢乐吃吃喝喝,她摆烂和江大海拼酒。
江月白不自禁责怪自己没有态度强硬地约束江大海喝酒的事。
在江月白几近崩溃时,任秋冬回来安抚她,陪着她葬了江大海又走了,处理余下的琐事耗费大半个月,彻底没了精神依托的她麻木不仁,总是夜半惊醒恍惚不安。
江大海去世那天,手足无措的江月白给南乔发过条信息问她忙吗,直到事情处理完也没收到回复。
临回学校前,她想着去南乔学校看看,结果刚到校门口,直直看到南乔和人吻得难分难舍。
江月白怔愣看了片刻,又默默转身踏上公交车。短短不到二十天,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回到S市的江月白身体越来越差,严重的厌食失眠,频频晕倒。
有次,江月白晕倒在街边,胳膊被路沿磕破跌落在角落,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好几分钟。后来,迷迷糊糊中感应到有人慢慢摇她。
“喂,喂,听得到吗?喝点糖水吗?”李菁的声音不含急切,随意又淡漠。
江月白乏力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她接过眼前的糖水喝了一小口,虚弱开口:“谢谢···”
李菁大方曲臂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轻松道:“谢什么,你看你薄得跟张纸似的,白长个大个,一阵风都能吹倒,好好吃饭,没事健健身,让自变强,什么都会骗你,肌肉不会骗你。”
“嗯。”江月白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容,压在心头的沉重似有了一丝缝隙。
李菁见人缓过劲,踩着滑板滑出去,回头道:“再见。”
越来越差的身体严重影响到江月白的学习和工作,偏巧余枫晚也查出癌症。
目睹余枫晚明知没希望,却积极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样子。江月白忽的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活得像死了一般。
假若她真死了,会有一个人替她难过吗?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她不禁又想起那天街边给她糖水,看着很健康、很有生命力的人。
她开始试着运动,起初随便动两下心跳就过盛,感觉人随时都要没了,可坚持了一段时间,身体慢慢好转。
精力消耗后也能勉强睡会儿,运动流汗的那段时间她很享受,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健身就那么走进了江月白的生活,占据了她几乎全部心力,江大海去世以及南乔恋爱的事渐渐都被放下。
再遇李菁,是在个小公园里,江月白驻足观看依然强健有活力的李菁,可李菁已然不记得她,但她们还是认识了。
这些年,江月白是真把李菁当成交心朋友,开健身房的事两人也是一拍即合,李菁没江月白资金多,索性她主要出人力,江月白主要出钱力。
健身房蒸蒸日上,半年盘次账,上次是三月初。
临近九月,本是该盘账的时间,李菁人间蒸发,带着春夏旺季这半年待分账的会员费。
江月白仔细核算完李菁卷走的资金数,面如死灰。
吴昊看了眼江月白,他没少接这种生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也只是讨生活,见到的比江月白惨的人多了去了,不算冷漠的出声安慰。
“她也算没太坑你,你按照她出资的钱补上,合同全过给你,店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多大的坑都会过去的。”
江月白:——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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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