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酪本就是甜的,鼻息间那股甜味愈发厚重了。
相反酥酪的甜味中夹杂着淡淡的味道,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酥酪的甜还是属于云浅的味道。
云浅吻过后并没有深.入,慢条斯理地再度舀起一勺酥酪,“给你闻一闻味道,就当你吃了。”
秦湘凝眸,想说什么,在云浅再度贴上来的时候,她选择性闭嘴了,一说话就会碰到她的唇角了。
反复两回后,云浅觉得酥酪有些腻了,她本来就不大喜欢这样甜腻的食物,这时应当配一盏茶才好。
她不想吃了,可酥酪这个物什,入口就化了。
于是,她端起酥酪,唤来阿鬼,“去给姑爷准备沐浴的水。”
阿鬼接过酥酪就退出去了。
秦湘疑惑的沉思须臾,直到云浅提醒她:“水中加了些疗伤的药材,多泡一泡,对身子有好处。”
不知为何,秦湘觉得眼前人不像是高官,像是邻家温柔大姐姐,举止温柔,办事谨慎周到。
秦湘被阿鬼请去沐浴了,云浅坐在屋内等着,喝盏茶去去甜腻。
等秦湘洗过回来,她再去洗。
都洗好后,两人躺在一处。
云浅没说话了,她明日要上朝,并没有再开口逗弄秦湘。二来,今日逗弄的次数多了。
再来一回,就显得她很轻浮。
秦湘背过身子,觉得姿态不舒服,压着伤痕,辗转两回后,她选择趴着睡。
姿态调整好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
清晨起来,身侧没人了,相比较云浅的勤勉,她显得很懒惰。
阿鬼伺候她梳洗用了早膳,没多久,云浅就回来了,换下官袍就来新房。
还是要涂药,一日就这么一回,云浅并不假手于人。她举止坦荡,秦湘想拒绝,到口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好,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云浅洗手,指尖挑了一抹白色的药膏,刚头就看到秦湘红得发亮的耳朵。
十六岁的小姑娘,正是害羞知情的时候。
这回,云浅没再逗她,中规中矩的上药,指腹擦过柔软的肌肤,依旧可见肌肤阵阵颤栗。
她看着雪白圆润的肩膀,想起前世皇帝对秦小皇后的痴迷,一时间,如鲠在喉。
可秦湘却又说她与皇帝并未有夫妻实情……若是真的,秦湘又是为谁守身如玉。
云浅搁了心思在心间上,指腹残存些许药膏,她顺势抹在了靠近后颈的一道伤痕上,轻轻按了上来,秦湘疼得一颤。
“疼了?”云浅目光沉沉,“手重了些。”
秦湘扭了扭脑袋,手抬了起来,想要摸一摸伤痕,云浅去先她一步揉了揉那道青紫的伤痕:“你有爱慕的人吗?”
她问得很直接,像是女儿家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秦湘没什么防备心,直接就回她:“没有呢,我不大出门。”
不出门就见不到外人,自然就没什么可以爱慕的人。
云浅放下心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点点头,收回手,将药膏收回,起身去净手。
秦湘迅速穿好衣裳,侧过身子去系衣带。
她不侧身还好,一侧身,从云浅的角度就能看到襟口松开下的雪白肌肤,锁骨以下,有了小衣遮挡,就不那么清晰。
云浅洗手的动作有些缓,跟随着秦湘系好衣带的时间。
秦湘系好衣带,她就洗好手。
两人同时完成了手中的事情,云浅先说道:“过几日,我请同僚们吃饭,你若不介意,可以出席。”
“同僚?”秦湘对这个词很陌生,毕竟能用‘同僚’这个词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云浅的语气很平和,没有太后的威仪,也没有林窈的咄咄逼人,听起来像是天生的温柔。
并非带着多大的韵味,而是与她丞相的身份不符合,带着不多见的亲和。
秦湘单纯觉得很好听,清风拂过心坎的那种的舒服。
“我不介意,只是我不大出门,不知如何相处。”
“随心些,她们都会喜欢你的。”云浅安慰她,“记住,你是秦湘,不必去讨好旁人,处朋友,会吗?合得来就多说一句话,合不来就不必搭理。”
秦湘恍然,云浅装作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说道:“我们出去做些衣裳,再买些首饰,你虽说穿着澜袍,可也要配饰的。”
秦湘素净,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玉佩,哪怕廉价的玉都没有。
云浅随口一句话,带着淡淡威仪,又有了几分与方才不同的味道,让人不敢开口反驳。
秦湘点点头,不过心里有种罪恶感,花旁人的钱,总是不大好。
且她还不清的。
两人收拾好就一道出门,临上车的时候,云浅问秦湘:“你会骑马吗?”
“不会。”秦湘摇首,“我可以学的。”
主要是她想学的,但秦家不准她碰。
云浅点点头,“等休沐的时候,我带你去马场学。”
京城内有几处马场,内有良驹,达官贵人也爱过去玩耍。云浅去过两回,近年来事情渐多,就没再去过。
“我们今日先去选马,过几日再去学。良驹难得。”云浅自顾自说了一句,三言两句就定了下来。
秦湘则是呆呆的,这么大的事情,不用考虑考虑吗?
或许,买马不算大事,学骑马也不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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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大街市,东西两市,时间久远一些,里面有许多百年老字号。
云浅将人带到东市,一家家走动,秦湘跟在她的后面,买了许多小玩意,说不上名字,但很精致。
来到绣坊的时候,云浅告诉她:“府里有许多赏赐的布料,可那些太过华美,招摇过市,也不好,我们自己买些市面上的,也不至于博人眼球。”
赏赐的物什,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容易让人嫉妒。
秦湘乖乖点头。
云浅选了些红色料子,见秦湘皮肤雪白,又挑了些天青色宝蓝色,最后看到黑色的锦缎后又让人拿了些,前前后后十多种颜色。
绣坊的人询问府邸,到时让人直接送到府上。
秦湘惊讶,“还可以送货上门呀。”
“有钱能使鬼推磨呢。”云浅含笑,“府上有绣娘,回去后量一量尺寸,等上几日就有新衣裳穿了。”
秦湘眨眨眼睛,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出了绣坊,往前走上百余步,便是数间玉石铺子。
“怎么都开在一起呀。”秦湘不理解这种经营方式,不该分开些嘛。
云浅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起初有一间铺子生意好,旁人都想来分杯羹汤,一家两家三家,自然而然就多了。”
秦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道理。她打量周围铺子,“哪间是第一家啊?”
“我们一家一家看啊。”云浅语气亲和,也不急,领着秦湘进入最近的一间铺子。
秦湘屁颠屁颠地跟上,一入门,店内都是描金的货架,她眨眨眼睛,好奢侈啊。
掌柜热情地来招呼,云浅见到说了自己的要求,掌柜招呼跑堂的去拿货品,自己引着两人去雅间坐着。
好玉都是摆在里面的,不会轻易放出来,且玉无价,稍有疏忽,就容易被人惦记上。
各色美玉摆在面前,云浅一眼扫过,轻轻摇首。秦湘抬首看过去,这个有什么足以挑剔的吗?
在家里好说话的阿姐,出门后就各种挑剔,一连换了五回,都没有让她看到心仪的美玉。
秦湘有些坐不住了,掌柜也是连脸上冒汗,轻声询问云浅的想法。
“看看,没有就罢了。”云浅起身,“改日再来。”
看了大半个时辰,就这么走了。秦湘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同掌柜笑了笑,匆匆跟上云浅的脚步。
接着,又是第二家、第三家,最后,什么都没买。
过了正午一刻,两人去附近的酒楼吃午饭。
可还没入酒楼,就听到了嘈杂声,远处行来一队人,待近后才知晓是一辆囚车。
囚车用黑布套着,光天化日下,极为显眼。
路两侧站了许多百姓,叽叽喳喳,都在议论马车里的名堂。
秦湘也好奇问云浅:“这是你们抓捕的犯人吗?”
“不知晓,等明日问问,去吃饭。”云浅也说不上来,上辈子她看到过这个物什,是陛下给太后找的贺礼,据说是一个人,她的血入药,可延年益寿,保持青春面貌。
但太后没有接受,她不会为了青春一类的虚话而吃莫名其妙的丹药。
这个人最后的去处……云浅记不住了,回头让人去查一下。
吃过午饭,两人去马场选马。
马场很大,据说背后的主人很是富庶,敢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下这么大一块地皮做马场,手段与心思都不是简单的。
门口停了许多马车,各带徽记,都是侯爵国公府邸,是京城世家。
两人一下马,便有人簇拥上来,热情地与云浅说话。
云浅少不得寒暄几句,转头就拉着秦湘朝马厩处走去,慢走几步的人就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这是云相抢来的未婚夫婿?”
“不是未婚夫婿,都已拜过堂入过洞房了,算是正经夫妻了。”
“可这个小公子、年岁也太小了,才十六呢,太嫩了。”
“或许云相就好这么一口。”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秦湘莫名回头,可还没有说话,就被云浅掰过脑袋,“看什么,他们嫉妒你罢了。”
秦湘:“……”
云浅:他们嫉妒你长得比他们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套路十三:花言巧语迷失本心。
秦湘:要野菜吗?我刚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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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套路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