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个黑衣西装男子出现在靳嘉瑞身后。
他像是注意不到旁边的惨状,一脸平静。
靳嘉瑞睁开眼睛,还带着杀意的眼睛毫不掩饰撞进男人眼中。
男人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男人恭敬的拿出湿巾,递给靳嘉瑞。
靳嘉瑞接过湿巾,仔仔细细擦着手。
“这份资料的核心机密,我要看到。”靳嘉瑞矜贵的指向地上的资料。
研究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如今蓝氏能够做出来的,除非蓝氏一直留着一手呢。
这一手是防备谁的不言而喻。看来不仅只有他想要给商业界来个大洗牌。
蓝家也是期待着这次的机会呢。
“是。”男人弯腰将地下的资料一张一张捡起来,整理好拿在手中。
他们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找理由,更不会衡量自己能不能完成。
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听从,顺从这两个词。
“少爷,于小姐还是不肯吃饭。”在确认靳嘉瑞没有其他吩咐了,男人才禀告。
“啧。”听到她又作妖,靳嘉瑞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
定制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鞋上面沾染的泥土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走进别墅内,在仆从的服侍下换上拖鞋,他眼睛都没看那双鞋,语气淡淡的:“扔了吧。”
乘坐电梯去往三楼,三楼尽头一间房间外面站着两个保镖。
保镖在看到靳嘉瑞后,恭敬的将房门打开。
房间内一名女子狼狈的坐在地上,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手腕上全是咬痕,每一下都用尽了全部力气。
“为什么不吃饭?”靳嘉瑞慢悠悠踱步到女子身边,他声音随意,带着关心的语气都显得高高在上。
他坐在柔软舒适的圆床上,手指随意的挑了挑床上金色的链条。
女子脚腕上的铃铛随着靳嘉瑞的动作叮叮作响。
女人狠狠瞪了靳嘉瑞一眼,偏过头并不说话。
靳嘉瑞倾身过去,控制着她的下颚将头扭过来。
看着女人不忿的脸,靳嘉瑞轻笑出声。
他拇指狠狠擦过女人的嘴唇,干裂的嘴唇被用力蹂躏,鲜血从破裂的小伤口中流出。
女人被疼痛刺激,眉心微微蹙起,发出痛呼声。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疼痛的唇,血液顺着她红色的舌尖流进口腔内。
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口腔内。
“听话一些。”靳嘉瑞眸子暗了暗,他压低声音凑在女人耳边说。
声音缠绵悱恻,话语却带着威胁和冷意。
“我将你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你应该感激我。”他拇指依旧摩擦着女人的唇,血液沾染在他手上,“而不是像这样,敌视我。”
“在那个地方,你活不了多久。”他下定结论,手甩开女子的脸,嫌弃的在床上擦了擦。
雪白的丝绸质地被子上面染上一道道鲜血。
“你想要我干什么?”女人许久未喝水的嗓子沙哑难听,让靳嘉瑞微微皱了皱眉。
靳嘉瑞拍了拍手,外面的保镖得到信号后,端过来一杯蜂蜜水。
“润润嗓子。”他矜贵的抬了抬下巴。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看到女人一点一点喝着蜂蜜水,他才继续说:“绝对比你在那里安全。”
“什么忙?”女人看着靳嘉瑞,虽然经历了长久的折磨,那双眸子却依旧明亮清澈。
“我会带你出去,你去接近一个人。”靳嘉瑞对女人能够保持这样一双眸子很是惊奇。
毕竟,在他来看,女人的经历并不比他好多少。
“至于是谁,我以后会告诉你的。”说着靳嘉瑞让人将重新做好的饭菜送了进来。
“我不做犯法的事情。”女人坚定的看着靳嘉瑞。
靳嘉瑞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有些诧异从小待在雅斋里面的人竟然还……
一时之间,靳嘉瑞有些为难。
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颇为天真的人。
“放心,不会让你做那些事情的。”靳嘉瑞笑着保证。
得到保证后,女人才开始一口一口的吃饭。
“那么,于小姐,我们合作愉快。”靳嘉瑞愉悦的弯着眼睛。
“我叫于若烟。”于若烟皱了皱眉,咽下口中的饭才反驳。
“好的,于小姐。”靳嘉瑞笑着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将锁链打开。
看着白皙脚腕上被磨出来的红痕,他拿出一瓶药膏细心的为于若烟涂抹。
于若烟不适的缩了缩腿,却被靳嘉瑞拽住。
靳嘉瑞抬眼看向她,那双满是自责和心疼的眸子撞进了于若烟眼中。
于若烟瞳孔缩了缩,没有再挣扎。
她咬着下唇,看着垂眸认真涂抹药的靳嘉瑞,小声的说:“谢谢。”
“不客气。”靳嘉瑞抬头,看向于若烟展露一个灿烂的笑。
看吧,天真的人最容易骗。
“以后有什么事情告诉他们就行。”靳嘉瑞声音柔的仿佛能滴下水,他指着外面的两个保镖说。
“好。”
从于若烟房间里出来后,靳嘉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
“看好她,有什么要求先向我报告。”他声音全然没有之前的温柔。
“李叔,张姨还没回来吗?”蓝安卿皱着眉,有些担忧的问管家。
“小姐,你先不要担心,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管家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
蓝安卿眯着眸子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咖啡早已经凉了。
张姨前几日请假回家,据说是儿子出了车祸。
很凑巧,李叔请假后张嫂家里也出问题了,还有一些人要么请假要么提出辞职。
而就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原主自杀了。
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巧的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局。
了解蓝家所有人的动向,并且知道如何将所有人支离出去。
说明那个人对蓝家很熟悉。
“现在已经出车站了,小赵已经接到她了。”管家挂断电话,笑眯眯的说。
小赵就是蓝安卿的司机。
蓝安卿点了点头。
管家看到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在担心公司的事情。
他轻叹一口气,感叹一句好人不好命,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依旧很缺钱的蓝安卿目光在股市上移开,看向了蓝父所珍藏的古董和字画。
轻叹一口气,她带着遗憾转回头。
不能卖,这些都是蓝父的心头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如今她只能期待着靳嘉瑞能够识相,抓住这个机会。
如今的商业界只有靳嘉瑞能够源源不断拿出所需要的流动资金。
她总不能指望着负债几百万亿的公司能够拿出多少流动资金。
如今这些固定资产没有被强制收回,也是因为还没到期限,不然蓝父那些古董、字画可是要出去好几个。
想到被运进医院之前,拉着原身手不停交代他那些东西一个都不能卖的蓝父。
蓝安卿不相信这个一直运筹帷幄的人没有后手。
但在运筹帷幄的人在病痛之中昏迷下也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想到蓝父一直苦恼不安分的股东,蓝安卿似乎明白了蓝父的打算。
但他想到蓝氏如今的情况了吗?知道最后蓝氏万劫不复了吗?
赢家不一定会胜利,而只有胜利者才是赢家。
所以,蓝安卿从来只做胜利者。
“小姐……”管家看着智能屏幕上面映着一张陌生的脸,有些为难的说。
还未等管家说出来,蓝安卿直接说:“让她进来吧。”
她想要见的人来了。
“我时间不多,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靳如霜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靳嘉瑞。”蓝安卿很淡定收回想要阻止靳如霜喝自己凉咖啡的手,淡定的说,“我们共同的敌人。”
“呵。”靳如霜听到后发出一声嗤笑,“那是我哥,我们再怎么闹也不能让外人插手。”
蓝安卿弯下腰,从桌子抽屉里将资料拿出来,递给了靳如霜。
靳如霜微微皱了皱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先不要着急说这些话。”蓝安卿笑着说。
她眼中带着笃定,她笃定靳如霜会改变态度的。
靳如霜皱着眉,从桌子上将资料拿出来,越是翻看,眼睛越亮。
管家将泡好的咖啡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她都毫无察觉。
“你竟然……”她激动的手微微颤抖,感觉整个世界声音渐渐褪去。
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消散,只余下面前的蓝安卿。
她微微撑起身体,目光下一瞬不瞬的盯着蓝安卿,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蓝安卿看穿一样。
“你究竟有多少底牌?”沉稳的声音像是在蓝安卿耳畔传来的。
不知道为何,明明离得也不近,喷洒出来的热气仍然让蓝安卿动了动肩膀。
“都说了是底牌,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可不是一件好事。”蓝安卿微微勾唇,浅褐色的眸子对上那内里带着野心的琥珀色眸子。
“你底牌的大小决定着我对你的态度。”靳如霜坐直身体,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靳小姐,是我在给你机会。”蓝安卿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笑似乎染上了嘲讽的意味,“我有比你更好的选择,而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