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知白天黑夜,全凭那位长官的人报时间。
陈茵已然不想再待下去。
特别害怕陈野在这里出事。
荷美虽然安慰她,叫她放宽心,但心里依旧惴惴难安。
晚饭的时候,陈野手里一直把玩着那只福袋。
丑死了,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好像都是这个里面带来的,男人哼笑,他这个姐姐花样还挺多。瞧一眼那边不太高兴的人,谢立夫的身影竖在陈野面前,嘿嘿笑两声,“彬哥,你看、”
陈野没说话,视线落在那个福袋上面。
谢立夫舔舔后牙,干脆直说了,“那个莱伊怎么说呀?”
全中东就属他下面的人专业第一,吃苦耐劳,价格还便宜,谁不用他,那不是亏死。
其实不然,陈野转着那个福袋,抬眸,微微一笑,谢立夫也跟着他笑,然后自然地坐在他身边,“去年在卡塔尔,你下面的小弟把管道任务承包给当地的群众,中间收了多少回扣你不知?”
这档子家丑不可外扬的,小弟剁了喂狗,相干人等遣的遣,卖的卖,口风都严得很,他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摸一摸下巴,准备打马虎眼,陈野讲,“还有你那豆腐渣工程都漏多少油了,你要这么好,许尧能放你到今天?”
油嘴滑舌,胡说八道,倒是一把好手。
“给你个建议好不好,中俄还打算建跨国管道呢,你干脆王婆卖瓜自荐一番去。”陈野夹一筷子菜,难吃得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这副死样子就没胃口。
谢立夫都不敢看他一眼,他还真有这个想法,许尧那小子虽然看着跟个二傻子一样,但那些天相处下来,此人死板严谨,处处仔细,比女人还能磨叽,怪不得会派他来考察,撇撇嘴。“是,彬哥教训的对,但那年头不都为赚钱嘛,手底下兄弟几个也是没办法,你说说上、”
陈野打断,“老谢,你与其抓着我,不如去讨好那个未来的苏丹之王。”
谢立夫看过去,倘若他真有一日做了苏丹之王,只怕是跟北边那位一样找大国合作,人家要是来投资就不光是只搞上游,连带着中游下游全体承包,压根就轮不上他。
这些年为赚点钱低声下气,飞来飞去,下面几个还不争气,牌子也砸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没办法,真——与陈野对视上,“彬哥,你就可怜可怜我?”
阿泽在一边蹙眉睨着他,陈野放下筷子,喝一口水,“Amoco公司的人下月会来。”
闻言阿泽不解,莱伊和Amoco都属于自作自受,他表面给Amoco收集kusun内部资料,实际是因为Amoco理事发现秘书和财务跟他的奸情,三人联合弄了公司不少的钱,他倒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人送进去,而是把此事力压下来?
威胁利用莱伊,这个人本就不值得信任,Amoco会蠢到这个地步,难道仅仅是为了敲一笔吗?他看眼彬哥,无论如何,现在莱伊死了,他们已经跟Amoco的人搭上线,就等着他们来。
“好嘞,谢谢彬哥!”
陈野都懒得看他一眼,没等他开口,谢立夫给他倒一杯酒,拍着胸脯保证,“彬哥放心,我保证,这次下面的人再有不老实的,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全听你的。”
他都敢拿枪指着一国元首,那下次这把枪又会顶着谁的脑袋,北边那位?还是.....谢立夫余光瞟一眼首席的加朗,心里一抖,脸上的笑颤了颤。
*
乌奇走了过来。
礼貌谦逊一笑,“乌奇,请问您怎么称呼?”
“陈野。”他喝口酒,难喝得要死,推一把。
“我能坐在这里吗?”
陈野一笑,拉开椅子,做个‘请’的手势。
“谢谢。”扫一眼桌面上被他推开的红酒,“红酒应该放在阴冷潮湿处,就像老鼠一样,不然晒了太阳就糟糕了。瞧瞧都快坏了。”
“我那有柏图斯,陈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陈野看过来,饶有意味盯着他,余光瞟一眼那边的三个美国佬。
“好啊。”他起身。
*
陈茵看他与别人谈事,也不敢打扰。
荷美笑她,“你在这里想那么多,那小子跟没事人一样。”
陈茵握了握她的手,“美姐,刚刚那个人不像普通人,会不会对小野怎么样?”
瞧她担心地饭都吃不下,又给她整理毛糙的头发,“这里是苏丹,还轮不到外人来教训本国人,就算是海牙国际法院的人站到这里都没有资格讲话,放心吧。再不济也有你杜勒叔还有加朗长官,没事的。”
荷美看眼喝多的男人,默不作声抿一口酒。
她怔了怔,不知道美姐为什么扯到海牙国际法院,陈野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她只是比较担心刚刚那个人会不会私下报复,就算......就算小野真的犯错了,那苏丹也不是《罗马规约》的缔约国,哪怕当前总统犯错,他们也无法约束.....想来想去,女孩终究是没什么胃口。
许尧坐过来,“阿茵。”
看他一眼,荷美拉个凳子让他坐下来,“谢谢美姐。”
“你喜欢阿茵?”
闻言,两道视线都看过来。
许尧很傻笑两声,陈茵垂下脑袋,热情不高。
荷美笑一笑,摸摸她的头,“明天就出去了,你要不回去睡一觉,看你昨晚上也没睡好的样子。”
陈茵点点头,拖着脚步回房间,路过陈野房间时,没忍住地过去看看,“干什么呢?”
趴在门上鬼鬼祟祟,陈茵吓一跳,回过身,男人抱手饶有意味盯着她,“你要偷东西?”
脸上的表情由担忧转为晴朗,“你、你没事就好。”
脚步上前,眼眸低垂,“怎么,怕我死了?”
在他走近的时候,浑热的男性气息裹着成熟水果味和浓郁沉香中药材味,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小野,你喝酒了?”
“嗯。”
男人擦过她,推门进去。
猛地把自己摔在床上。
陈茵摇摇头,掩了门,走近,无奈地想给他盖上被子,她扯也扯不动,拍拍他肩,听他均匀呼吸,这么快就睡着了?
“小野,小野。”
根本不应,这是喝了多少酒?
被子被她抓得皱皱巴巴,干脆放弃了,看他这样趴着,都怕他把自己憋死。又去脱他的鞋,袜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茵一条腿屈跪在床上,去扯里面的薄被,这里半夜还是很冷的,尤其在海底下,这样睡太容易感冒了。
难道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随意过来的吗?
不免皱眉,抓到被子,倏地下面人腾身而起,陈野擒住她双手,盯两秒,陈茵慌张叫一声,“小野、”
话音落,冰雹子般的吻砸下来,颈间,锁骨,承受他暴晒过后粗沙一样颗粒不平整的烫度,使得身下人猛如一条下锅银鱼又一跃而起,在砧板上跳来跳去,袅袅窄腰灵活摆动,奈何她力气到底不如他......耳垂是软的,身体是软的,那股熟悉的药材味也是她的,呼吸沉了沉,左手迫不及待扯开衣摆,抓进去,陈茵吃痛一声,劲腰带着腿动了动,往前顶两下,膝盖抵在她大腿根处。
被松开的一只手,用力推他,根本推不动。
陈茵猛地惊恐起来,“小野、小、”
堵住她一张伶牙俐齿,虚虚实实的嘴。
上下嘴唇撕咬一番,熟悉的感觉,舌尖顶开唇齿,锁住游龙般的舌头,湿滑,软嫩,味道不甜,却是极好闻的,但等不住他细细品味,汁水弄得两人嘴角到处都是。
嫌那东西碍事,用力推上去,整个即刻被释放之后紧握住,男人心满意足以极大力道揉搓,碾压,酸胀疼痛席卷而来,陈茵难受得仰脖皱眉。
嘴上还承受着他疯狂啃咬,低低唔唔两声,一手去抓他胳膊,一条腿试图抬起来踹他,可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