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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们从地狱进修回来后 第108章 第三章

作者:乌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9 02:23:48 来源:文学城

王德七舒了一口气,道:“等会儿会有裁缝来给你量尺寸做喜服,在这之前有几条规矩,你且听好了,一条都不能犯,否则我就让老爷将你赶出去为我家小姐另择良婿。”

这可不得了。

唐柳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眼皮,不知这王德七是何许人物,在王家又是何等地位,竟然能说动王老爷干预王小姐的亲事。

不过现在不是打听这些的好时机,反正之后三天总有办法知道。

“你说就是。”他应道。

“其一,每日晨昏定时盥洗,膳前净手,膳后漱口,用膳时要用筷子夹菜,细嚼慢咽,不准把案面搞得一团糟。”

“其二,不准穿着脏衣裳上床,不准不脱鞋睡觉,不准把你那些破烂放在床上。”

“其三,不准成日端着你那个破碗在宅子里行乞讨之举。”

“其四,不准披头散发,不准衣冠不整。”

“其五,不准对我家老爷和小姐言行不敬。”

“其六,不准贪酒,不准失仪。”

“其七……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唐柳听得晕头转向,王德七接着道:“总之,你做乞丐养成的恶习通通不准带到这里来。”

“知道了。”唐柳有气无力道,“劳驾先给我找块遮眼的。”

之后唐柳便进入了全身心准备昏礼的状态,王家对于此次亲事似乎格外重视,既纳吉又请期,六礼一道不少,不过因为唐柳是入赘,且身无分文,所有东西都是王家一手包办的。

期间元松道长亲自拟了庚帖过来,要唐柳落名,可唐柳大字不识,最后便改成了摁手印,也不知是什么讲究,这手印要刺破指尖用血摁才作数。

喜服是最后一日才送来的,甚至贴心地备了一块喜事专用的眼纱,唐柳摸了摸,只觉其上花纹繁复,针脚细密,缎料柔滑,不消看也知是上乘之物。

他在王德七的帮助下换上了,正了正腰襟,问道:“合身吗?”

“……”

“德七?”

“……合、合身。”王德七的声音不知怎的有些磕巴,“挺好看的。”

平心而论,这三日唐柳好吃好喝,每次盥洗完都要用上等珍珠、鹅脂、葳蕤、桃仁等等制成的面脂涂抹全身,面部和身段都丰腴了些,不再是柴棍似的消瘦,皮肤红润有光泽,戴着正红眼纱,穿着金丝银线宽袍交襟的同色喜服,还挺衬人的。

可是……

可是这怎么看也是女方该穿的嫁衣啊!

而且这嫁衣上的花纹,怎么瞧着那么不对劲呢。他也是参加过几次别人家喜宴的,通常喜服上绣的不是龙凤呈祥就是并蒂连枝等等喜庆的图案,可唐柳这身,绣的是五蝠捧牡丹,且衣衫裙裤层层叠叠构成五领三腰,分明是寿衣的纹样与穿法。

“我怎么觉得这衣裳有点长呢。”唐柳踢了踢裙摆,“你瞧,这都拖地了。”

王德七正怒火中烧,心说哪来的裁缝与绣娘胆敢愚弄他家小姐的亲事,定要好好找人教训一顿,闻言压着怒火道:“我也觉得有点长了,你先脱下来,我找人给你改。”言罢便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唐柳欸了一声,听人已经走了,只好将喜服脱下来换回了长袍。

他坐下来,倒了口水喝,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发着蓝光的东西,他一怔,摸了摸还上着药的后脑,正要凝神细看这木板似的玩意儿,下一瞬意识一闪,这东西又不见了。再要细思,却没个头绪。

莫非他真磕坏了脑袋不成。

他摇摇头,算了,不想了,脑袋疼。

另一边王德七得知是县中哪户裁缝和绣娘制的喜服后便直奔这两户人家而去,到了地儿却接连吃了闭门羹,问了人才知道裁缝昨儿夜里暴毙,而绣纺的女娘们连夜搬离了徒水县,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王德七一腔怒火登时凝结在心,觉得这实非吉兆,连忙赶回王家找到管家。

“爹,唐柳的喜服做错了!”

王管家正指挥着仆人往外搬成箱的物什,闻言乜了王德七一眼:“不可能,明日昏礼用的每一样物什我都是逐件检查过的,遑论喜服这样重要的物什。”

“可……”王德七憋红了脸,左右看了眼,见仆人都在忙着搬箱子,凑近王管家压低声音道,“可我瞧着那是嫁衣啊,而且用的是寿纹,不吉利啊。而且爹你知道吗,我刚刚去找城西的冯裁缝,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孙氏绣纺也人去楼空,爹你不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吗。”

王管家颇为讶异地瞧了王德七一眼,片刻后道:“你还懂衣裳纹样呢。”

“前些年赤庄的高老爷子西去,穿的衣裳就是五蝠纹样的,爹你忘了吗,我们当时还去祭奠了。”

王管家顿了半晌,最后摸了几下短须,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么其二?”

王管家道:“高老爷子用的是五蝠纹样不假,却是五蝠捧寿纹,而唐柳的喜服绣的是五蝠捧丹,你当时年纪小看不分明,因此将两者混淆了。再者唐柳的喜服也是我们仔细考量过的,他是入赘,且为冲喜,因此裁成嫁衣,纹样选了有康健寓意的五蝠和象征富贵吉祥的牡丹。

“至于你说的裁缝和绣纺一事,也是凑巧。冯裁缝手艺高超,这些年身体却不大行了,因此我们原先定了他,后又改为城南李裁缝裁制喜服。这几年孙氏绣纺生意红火你也是知道的,那些绣娘早有将铺面迁到郡中的心思,只是苦于赀本不足迟迟未动,如今做成老爷这桩大生意,钱够了,也就走了。”

这一番话说得王德七昏头昏脑,听下来竟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门亲事别说我等,就是老爷和道长也容不得分毫马虎。你只管照顾好唐柳,旁的不用操心。这会儿也快午时了,你去传膳,别叫唐柳饿着。”

“哦……”

翌日未至晨晓,唐柳便从被人从榻上叫醒,沐浴更衣,梳头挽发。

王德七眼见丫鬟将唐柳额前的碎发别上去,抹上桂花油,梳成高马尾,簪上金钗,又给唐柳无甚血色的双唇点上胭脂,不由眼前一亮。

之前披头散发的看不出来,唐柳这厮长得真不赖,算算八字,他今岁也才十七,只大自己两岁,今朝红衣相衬,鬓发如云,又逢喜事,活脱脱一位俊朗少年郎,等过几年及冠了,想必定能长成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儿郎。

可惜了,出身乞丐,也没有富贵命。

唐柳自是不知道王德七心里如何为他嗟叹,只觉口脂粘腻很不习惯,加之这口脂有一股淡淡的蜂蜜清香,便忍不住去抿,舌尖刚尝了下味道,便被丫鬟疾言阻止,重新上了一遍口脂。

这时只听外头一声锣响,丫鬟旋即道:“吉时已到,该走了。”

其实直到此时,唐柳仍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恍惚感,闻言摸过红绸戴到眼上,又去摸常年随身的碗杖。

王德七连忙阻止他:“大喜之日还带这两样东西做什么,我扶你。”

唐柳一想也是,任由王德七扶住自己往外走,不放心地交待道:“你可得给我收好了,这碗和杖是我多年讨生活的家伙,对我而言是能保平安的,别当作破烂扔了。”

“哎呀知道。抬脚,跨槛了。”

王德七扶着唐柳出了小院,倏忽一呆。

只见院子门口停着一顶花轿,旁边候有四个轿夫,前后各有锣鼓队,加起来共有二十余人。

“这花轿是怎么回事?马呢?”

“什么花轿?”唐柳问道。

方才给唐柳束发的丫鬟道:“唐公子眼睛不便,因此改马为轿。快走罢,免得误了吉时。”

王德七心里那股不对劲又起来了。

太不像话了,即使入赘,也没有新郎官乘轿去迎亲的道理,这要是让旁人看见,置小姐的脸面于何地,岂非白白让人笑话。

可转念又想起他爹昨日对他的叮嘱,涌到嗓子眼的发问又咽了回去,而且这丫鬟说的对,赶吉时才要紧。

他扶着唐柳进入花轿,自己在花轿旁站定,只听最前头锣声一震,一人高声长喝:“起轿——”

一时间唢呐声起,锣鼓齐鸣,整个迎亲队动了起来,往王宅正门行去。

折腾了这么久,天却未亮。府里头灯烛辉煌还不觉得有甚,出了府才知外头仍是黑黢黢一片,整个迎亲队要靠前后左右各打着一盏灯笼的八名脚夫开路才能勉强看见前路。

王德七走在花轿旁,怀里揣着一大袋子铜钱——这铜钱是他想在接亲路上撒点出去图吉利用的,可这会儿看着长街两旁隐没在夜色中寂静无声的人家,这袋钱如何也撒不出去了。

“这是要去哪?”

旁边同样随行的丫鬟道:“去老爷赐给唐公子的宅子,直接在那里完婚。”

“不用先接小姐吗?”

丫鬟看他一眼:“已经到了,就差唐公子了。”

此时正经过一条十字巷,前头脚夫打了弯,迎亲队也跟着转弯,恰有夜风吹得烛火晃动,烛光在丫鬟脸上一晃而过,王德七一愣,方才全部注意力都在唐柳身上,竟没发觉这丫鬟脸生。

“你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在府中见过你。”

“银眉。”丫鬟目视前方,“你不认得我也正常,我是王夫人陪嫁丫鬟的女儿,自小跟着王夫人。”

王德七恍然,不由唤了一句:“银眉姐姐。”

王老爷小妾无数,却仅有一位正妻,亦是王小姐的生母,府中上下有资格称作夫人的也只有这位。只是在王小姐五岁那年,王夫人忽的性情大变,女儿不管了,家财也不要了,自此常伴青灯古佛,搬到了县城数十里外的道观去,连带着几个亲近的丫鬟嬷嬷也跟着走了。

王府大,奴仆间尚要论资排辈,他尊称银眉一句姐姐也是应该的。

“此次听闻小姐患病,夫人放心不下,遣我过来看看。”

轿中唐柳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本就眼盲,加之坐在轿子里,对轿外的景象一无所知,只是奇怪迎亲的锣鼓声未免过轻,而且并没有听到百姓看热闹的声音,实在不符合一场大操大办的喜事该有的动静。

难不成王家觉得他太见不得人,所以挑了一条人少的路准备将这门亲事悄悄地办了?

他正起疑,轿外王德七却已经开始牙关打颤了。

三月十六尚是初春,春寒料峭,夜里更是露水深重,王德七只觉迎面寒风阵阵,似要将寒意刮进人骨子里。

迎亲队越行越偏,似乎是专挑县里人家少的街巷穿行,偶尔有听见锣鼓声的人家开门查看,也在看到迎亲队的一瞬间立即退回屋内,紧闭门窗,仿佛他们这支迎亲队是什么洪水猛兽。

王德七四下环顾,忽觉八盏照明的灯笼不知何时暗了下去,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他往前看,竟只看到前头两盏烛火飘摇,提着灯笼的脚夫与吹奏唢呐笙管的吹鼓手则完全看不见,往后看也是一样的景象。

若非乐曲还在继续,王德七都要以为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半途撂挑子不干了。

他喉头发干,颤声问道:“这路……是不是不太对?”

“别问。”银眉的声音也有点紧绷,“就要到了。”

就在王德七坚持不住的时候,奏了一路的乐曲忽然一停,整支迎亲队也停了下来,花轿被放到地上,王德七抬头一看,便见一座巍峨府邸伫立眼前,画栋飞檐,朱门玉槛,只是檐下与壁上所有漆料都十分陈旧,各处斑驳开裂,仿若数十年未经修缮。

此时朱门大开,门前只站着王老爷、元松道长与管家三人,这三人面上皆不见轻松喜悦之色,反倒十分严肃。

王德七正愣神,忽听银眉低声道:“扶唐公子出来。”

王德七此时已经觉得十分诡异了,只是王老爷三人在前方等待,便不敢耽搁,正要去扶唐柳,轿子的帘布却自己从里掀开了。

便见唐柳弯腰从花轿中出来,偏巧有一阵凉风拂过,吹得他乌发与衣袂飞扬,脑后红色眼纱也随风翻飞。

这风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唐柳在轿前站定:“到了吗。”

“到了,正是吉时。”银眉急急答道,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她停顿了一下,从提了一路的木盒里取出一条中间扎了绣球的红绫,将一端递到唐柳手中,“唐公子,此为牵巾,需双手紧握,礼成之前不可松开。之后的路不便让德七相扶,你只需跟着牵巾走便是。”

唐柳握住牵巾等了一会儿,便有一股拉扯力从牵巾另一端传来,他跟着这股力道迈步,竟也行得十分稳当。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王德七僵立原地,瞪大眼睛看着牵巾另一端。

那分明不是他家小姐,而是一只双冠黑腿红毛红公鸡!

这公鸡由一个年轻小生双手捧着,颈缚牵巾,不吵也不闹,两只黑豆眼冷冷地看着前方。而小生动作僵硬,额冒细汗,将公鸡捧得远远的,似乎怕及了这只公鸡。

唐柳便随着这公鸡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跨入眼前的古朴府邸。

王德七张了张口,却见朱门旁自己爹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旋即跟着王老爷与元松一同进了门,身旁银眉也道:“快跟上。”

王德七在看见公鸡的一瞬间起内心就起了惊涛骇浪,闻言止步不前,反倒鬼使神差转头看了眼从停轿起就一声不吭的迎亲队,旋即惊觉这些人的脸色竟都是惨白的,偏偏两颊酡红,眼珠乌黑,双唇似血,表情呆滞,丝毫不似活人。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我不进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只鸡又是怎么回事?小姐呢?”

银眉低声厉喝:“你若是想小姐好起来便什么都不要问,随我进去。人没到齐,昏礼是不可开始的。”

王德七心中直打鼓,可提及小姐,他又硬起头皮跟在银眉身后。在进去之前,他仰头看了眼朱门之上的匾额,却见上面的字俱已模糊不清,与其说是匾额,倒不如说是一块腐烂的木板。

抬脚迈过门槛的一瞬,忽然自府内起了一阵阴风,王德七虚汗直冒,两股战战地跟着银眉往前走。

府邸内一片漆黑,除了几座屋瓦与其间小道燃有红烛,其他地方黑如泼墨,且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腐朽之气。

走到正厅的时候,王德七基本已经虚脱了,他亦步亦趋地挪到角落,找了根柱子倚靠,这才有心思打量其他,便见厅堂正中唐柳与手捧公鸡的小生相对而立,四面墙柱红绸高悬,贴满喜字。

而高堂之上坐的既不是王老爷,也不是元松,而是一个燃着火堆的铜盆。

只见元松往里扔了几张东西,王德七看的分明,就是唐柳这些日子缀了名与手印的庚帖与婚书。

除了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唐柳,堂中所有人都在掷入这些东西后屏息以待,就连那小生也斜眼盯着铜盆,似乎这铜盆是与所有人性命交关的东西。

王德七眼见如此,不禁屏住呼吸,而后,铜盆里的火毫无预兆地灭了。

“这……”王老爷登时一惊,惊疑不定地看向元松。

元松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面色凝重地盯着铜盆。

几息之后,火苗倏忽猛染蹿起,竟比方才熄灭之前还要旺盛,顷刻间便将盆内的东西燃烧殆尽。

王老爷长吐一口气,抬手拭了拭额角。

元松面色一松,而后一甩拂尘站到唐柳侧方,喊道:“一叩首——”

唐柳闻声躬身,小生也抱着公鸡弯腰。

“二叩首——”

“三叩首——”

“礼成,宴请四方宾客——”

“新人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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