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他来到朱家福住的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怎么门窗关闭的严严实实的,他先“笃、笃、笃”敲了一遍门,没有开门,上午看见朱家福在单位的,怎么没有开门,里面有一些轻微的响动,他又敲了一遍,听见里面传出来声音:“等一下,马上就开来了。”的确是朱家福在说话,他真是没有出去,在房间里。
“我一猜就是你,快进来,胶卷要暴光的。”门打开了一个缝,他一溜烟侧身就进去了。朱家福一边对他说着,一边等他进门后,立即就把房门狠狠一推就给关严实了。
房间里的荧光灯没有拉开,办公桌上只亮着一个红色的灯泡,临时从荧光头上拉下来的线。窗户上也用一条毛毯挂着给堵上了,黑暗的屋内是一片红光。
窗户下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白瓷蓝边的盘子,盘子有点大,但很浅那种,好像是医院和实验室才有的器具。里面盛着不红不黑的液体,这些药水中泡着一些照相的底片。旁边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药瓶。
“你自己在洗相片呀!真是不得了呀!简直就成了照相师傅了!”他脸上露出惊讶得神情,显得十分惊喜的对朱家福说道。
“洗是能洗上,就是技术还有些不高。”朱家福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金属镊子,夹起白瓷盘药水中相底片,边看着边对他说道。
“以后我们照相就不用到照相馆去了,人你可以直接给我们洗好了。”他很兴奋的对朱家福说道。
“自己洗相片便宜一些,少花点钱。”朱家福对他说道。
忽然有一天下午,坚艺贵副局长把他和朱家福,叫到李学民的房间里,和李学民安排他跟朱家福两个人,到阜河公社去下乡,主要任务是到这个公社的大鹤大队搞地膜籽瓜丰产栽培技术示范推广工作。
这下,他和朱家福学习的摄影技术就能派上用场了。看来只要你学习了新的东西,什么都是有用的,什么都能用得上的,就看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方上用了。不怕你学得多,就怕你没有学下,“书到用时方恨少”,和人交手才知自己功夫浅哪。
他跟着朱家福进了朱家福的房间,朱家福坐到床上,他坐在窗口下办公桌边靠门口的靠背椅子上。
“朱师,我们多会去阜河公社大鹤大队下乡去?”他满脸庄重的问朱家福道。领导布置了新任务,他是新来这个单位上班的年轻人一听上面分配了工作,就有些迫不急待的心情,唯恐工作被耽搁了,做不好怕领导不高兴,不满意。
朱家福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单位上的那架“海鸥”牌照相机,爱不释手的又是擦着,又是细细的看着什么地方脏了没有擦干净,呵上口中的水汽去擦。
“今天下午你先准备准备,晚上了我也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大鹤大队。”朱家福边把玩擦拭着这架照相机,边对他微笑着并不在意地说道。
“试验示范田我也不知道情况,农科示范户情况我也不熟悉,请你多指教。”他满脸堆笑很谦虚的口气对朱家福说道。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下乡吗。我给你说,那个示范户和我们打交道时间长了,我们很熟的。”朱家福对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到底是老人手了,经得风雨多,见得市面广,经常下乡,成家常便饭了,已经很习惯了。
他们两个人刚说完了,看见有人进来了,他站起来看时,这人面很熟的,好像在那里见过的。
“家福你们在单位呀,这几天没有出去吗?”来人看着他点头后,对朱家福说道。
“是孔潮啊,进来坐吧。明天下乡去。你好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朱家福对朱孔潮说着,一对眉毛笑成了弯弯的两条柳叶,两只眼睛笑成了一对细细的月牙,其实脸上的皮肤还是绷得平展,脸颊上的两个颧骨显得很突出。
“朱师,你们两个人喧吧,我过去准备一下明天下乡的东西。孔潮你坐这椅子上来。”他赶紧微笑着站起来,边让出自己的坐位来,边对朱家福说着就出了这个办公室兼卧室的门。
朱家福和朱孔潮没有再说什么,他就回到了自己和邹卫东的那间办公室兼卧室的房间里去了。
“小邹明天我和家福到阜河乡大鹤村下乡去。”他对邹卫东说道。邹卫东安排当站上的主办,搞办公室工作是不会下乡的,主要是做做收发,接接电话,上传下达,后勤服务就完了。
他很有些羡慕邹卫东的工作,蹲办公室多好,不用下乡跑基层了,生活有规律,定时定点的,不愁吃饭没地方,处住不稳定。又在人前面混,领导周围转悠着。既不吃苦受累,又体面风光,何乐而不为呢,就是自己参加工作比邹卫东迟了一年吗没能干上主办的工作。
“我知道了,你把你的乡下去吧。”邹卫东正眼都不用看他一下,就面无表情,冷冷的对他说道。
邹卫东老家是古代称中原的那个省的焦县的人,这个人就是这样,身上好像带着一股的傲气,无论走路还是与人交谈,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口吻,身板拔得直直的,本来就个子不低的,头稍微一抬高,就会感觉昂得高高的,上眼皮下垂,半张着一双眼睛向下在看着你说话。如果没有人时,他还会偷偷得把自己的双手倒背到后面捏起来,昂头挺胸,拔直腰杆,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方步,俨然是位大领导的风范,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他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朱家福也推出自己的公车,都停在站上的院子里。他车上挂了一个黑皮包,里面装了洗漱的牙刷,牙膏,牙缸和毛巾,以防万一当天回不了单位时用,黑皮包基本上是疪的。朱家福车后捎货架上夹着一个大黑包,又用绳子绑了两道,鼓鼓囊囊的,包里面装得东西比他的多。
“朱师,你包里面装得都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们多呀?”他不解的问朱家福道。
“里面装得洗漱得牙具,试验示范用的记载本,皮卷尺,还有取资料的照相机,学习照相的书。”朱家福对他笑嘻嘻得说道。
说着话,他跟着朱家福出了站上的大院的三岔口,向右拐跳上了自行车,驶出农业局的大门,下了门前的小坡,穿过人行道,再向右拐,就上了大街上中间的大道。
他跟着朱家福骑自行车,出了县城的大街向南行进。前面是一个村庄,从这个村庄的中心的十字路口穿过去,继续向南前进,从一个大坡路,下到了河沟底,河谷川台两过都长着各种庄稼,人有小麦、玉米,有蚕豆、黄豆,油菜,洋芋,还有各种蔬菜、果树。
沿着这条大路,东南面上了坡,又是一个村庄,从这个村庄的大路向南穿过去,西南一拐,又出了村庄,再沿这条大路下坡到河沟,上了坡高台上是一片庄稼地,砂田里种着小麦,黄豆。
在河沟边的川台地上,沿着大路,左一拐,右一拐,继续前行,就进入另外一个村庄。穿过这个村庄,继续向南行。
经过左面是河沟,右边是高山的大路,绕过一座山头,大路分为两岔,继续向东南是一座河沟上架着的水泥桥,向西南是一条土路。
他跟着朱家福上了西南这条土路,绕过这个山头,这条岔路沿着河沟转向西北方向。他们两个人骑了两里多路,就看见了在河沟边上有一个村庄。
“到了,这就是阜河乡大鹤村,我们搞黑瓜籽丰产栽培技术示范的地方了。”朱家福边骑着自行车边回头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进到村子里,他们径直骑到一户人家,进了院子,立好了自行车,这家的男主人从上房里出来了。
“是家福,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来了?进屋里坐。”男主人瘦高个子,短平头,黑黑的脸,穿一身蓝布衣服,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笑着对他和朱家福说道。
“周斌,这是新调到站上的小孔,领导安排,今天我们来看一下籽瓜示范田的情况。”朱家福介绍了他,说明了这次来的意图。他也听说了,这就是朱周斌了,是站上的农科示范户。
进到了朱周斌家里的上房坐下了,朱周斌忙着给他和朱家福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他和朱家福喝了几口茶水,聊了几句示范田的情况,朱周斌说示范田的籽瓜长得还不错。
朱周斌陪着他们两个人去看示范田。朱家福出来屋子,从车上的大包里取出来那架“海鸥”牌照相机,挂到脖子上吊在胸前,他们三个人向村子外走去。
出了村子,东面是一片籽瓜地,其它庄稼种得很少。朱周斌把他和朱家福领到了自家的籽瓜地前,铺着地膜的地里,籽瓜秧苗已长到了碗大的一团。
“咔嚓,咔嚓”,朱家福的相机已经拍了两张地里籽瓜的相片。
在附近的几个籽瓜田块里,他们三个人转着看了一阵,就原路返回到了朱周斌的家里。
这时,朱周斌的妻子在家里,一个刚六七岁的小女孩和十岁左右不大的男孩子,是朱周斌的娃娃了,也都放了学回家里来了。
他想上个厕所,但没有好意思给朱家福和朱周斌说,就一个向一排房子的后面慢慢转悠过去,朱家福被朱周斌和朱周斌的妻子招呼着,进了朱周斌家的上房里。
一般在这个地方的农家院落里,房子后面叫后道,后道里面就是放农具和柴草的简易房棚,再就是牲畜圈棚和厕所了。
他从西头,转进了朱周斌家那一排房子的后面,急着找厕所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好尽快方便一下。
这排房子西北的墙角一拐过去,他忽然就惊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黑黝黝的小辫子,穿着一身深底色碎红花布衣服,脱了下身的裤子,蹲在地上,正在上厕所。小姑娘看见他进来了,也是一惊,蹲着不敢动弹,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先反映了过来,赶紧把脸转向了一边仰头不去看,脑海里一片空白。稍停了一会,他再回头看时,这个小姑娘已穿好裤子,跑出了后道。老天作证,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向前走了两步,解开裤子前岔口继续上他的厕所。
上完了厕所,他转回到朱周斌家里的上房里,和朱家福,朱周斌闲聊,朱周斌的妻子张罗着去做饭。
在朱周斌家吃过了中午饭,朱周斌和妻子送他和朱家福两个人出了院子,他们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返回到了县城里的单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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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