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正好是个星期天,咱们黄支县上开物资交易会,同学们有兴趣的话,到旧飞机场去逛一逛。”孔耀庸他们的班长王大鹏同学,在下午班会结束时,站在自己的座位前,笑着对全班的同学们发出了热情的邀请。全班的同学们叽哩哇啦的一窝蜂的嚷嚷了起来。
“班长,请问物资交易会去年开了吗?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程报安同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微笑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望着班长王大鹏同学大声说道。同学们的议论声稍微小了一些。
“我小时候几岁吧,大概还不太记事,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我父亲抱着我去过一次县上的物资交易会。” 班长王大鹏同学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同学们认真的眼神看着班长王大鹏同学,安静了下来不再议论了。
“那我给同学们介绍一下情况,是这样的,一九六六年前黄支县上开过好几次物资交易会,可能是每年一次,已经停开好多年了。”“今年我们黄支县物资交易会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届,非常热闹的,我赞同王大鹏同学的提议,支持同学们去看一看,感受一下黄支的民俗文化和习惯。”班主任马学海老师坐在讲台上的讲桌前,对全班同学们讲道。同学们个个所目光聚集到了班主任马学海老师的脸上,静悄悄的听着。
学校的晚自习下课后,他和大宿舍里的同学们,也就是他们班上的男生们,全部都回了大宿舍里,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有的打水洗脚,顺便洗了袜子和鞋堑子,有的倒上冷水再掺上些开水,去到门外面的花园地边上刷牙。
快到十点钟熄灯了,同学基本上全都上了床,脱衣服拉开被窝睡下了。只有王生龙同学还坐在一个放倒了的小凳上,很认真的洗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马上就要洗完了。
“王生龙,快点洗,早点睡觉,休息好了明天去浪物资交易会。”程报安同学,听着王生龙同学洗衣服时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在自己睡着的上床边上,从被窝里爬出来,探出个脸来,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王生龙同学说道。“快洗完了,马上就睡。” 王生龙同学微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半,他就早早的起床了。和大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从学校大灶上打了馒头,提来了开水,吃过了早饭,就约上了朱邦明、程报安、王锡忠、王生龙和周正祥同学,去浪黄支县物资交易会。
今天黄支县城里的大街上,人和车分外的多,比平常热闹了许多。他们几同学们一伙儿,从东大街向西,穿过县城中心的什字路,夹杂在三五成群的人流和车流中,继续向西走去。
黄支县城西大街上,从东西两面的街道上,和南面的小巷里,出来的人们,男女老少,还有许多车辆,向西大街中间的一个大门口里涌了进去。
这个大门口进去,就是原来黄支县的老飞机场。南面沿街面盖了一溜铺面房,里面是低一些的小型飞机场,已废弃多年不用了。黄支县是全省有名的田径之乡,出了许多优秀的运动员,所以这里被用来开全县的运动会,或进行全县大型活动的场地了。
老飞机场里,今天是从未有过的热闹,人流涌动,摩肩接踵。一排一排的,搭起了许多用白布和木柱架设起来的棚房,棚房里面从前往后,由低到高,摆放着许多玲琅满目的商品。有衣服鞋帽,品种花色繁多,质地不同的布料,粮油食品,各种农具,电线灯泡,五金交电,针头线脑,锅碗盒筷,牙膏香皂,日用百货,应有尽有。
在每一处棚房前,都不停的有人和守铺面的摊主搭话,拿过来看东西,讨价还价,成交了就付钱,拿东西。
他们转到了最里面的西北角,是个牲畜交易区,木柱上用绳拴着的驴马骡牛,在角上、尾巴或耳朵上,系上了红绸布,或涂上了红颜色,还有围栏里圈着的羊和猪、鸡。多是农民模样的人们在那里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卖买双方并不说话,两个人在袖筒里握手。
他们第一次看了觉得很奇怪,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正好碰见了一个黄支的同学,一问,才知道这样是在秘密商量价钱,不会受到别人的干扰。他们觉得这样做很可笑的。
他们去浪物资交易会,其实也不是特意要买什么东西,就是想去散散心,体验一下黄支的民俗风情而依。他听说黄支的酥糖糕是特产,就买了两袋,快放学,带回家去。其他的同学们也就买了些牙膏、香皂和毛巾什么的小商品了。
转眼之间,这一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几天是第一学年第二学期的考试了。
今天考数学,孔耀庸感觉心里没有底。因为在考中专时,100分的数学他只考了36分,是考的最差劲的一门课程了。平常他感到数学学起来很费劲,他们这学期学得又是高等数学,什么微积分,集合了,这些高等数学课,他们高中时还没有接触过,很生疏的,也很苦燥无味,侮涩难懂。
带他们班数学的老师叫武波,是个快要退休的老教师。中等身材,干瘦的身体,脑袋小小的,头发又短又稀,瓜子脸形,皮肤稍黑点,戴一副黑边小框的近视眼镜,又小又黑的小圆眼,显得鼻梁有些高大了。常穿着一身黑衣服,下雨不下雨的爱穿一双长筒黑雨鞋。平常很严肃的,不爱开玩笑,讲笑话,也不笑。偶尔开个玩笑出是同学们笑,武波老师却一本正经的不会笑的。讲课的声音又小又干涩,一字一顿的。
他们同学们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数学老师武波对他们那样严肃。后来班上的同学们了解到,原来武波老师在前些年的运动中被打成了“□□”,受到了当时造反派学生们的批斗,蹲过牛棚,接受过劳动改造,改革开放后才摘帽子平反,恢复了教师工作。所以,才对学生们严肃,甚至对学生们产生了一种反感和逆反的心理吧,好像有些敌视学生的意味。也或许是严师出高徒的意思,有好心没有好脸了。
上课铃声响了,门被推开了,穿着长筒黑雨鞋,右手夹着一沓数学试卷,昴首挺胸,拔着整步式的步伐,目不斜视的走到讲台上,在讲桌前站住,标准的向右转的体育课动作,以左脚为轴心,全身向右一扭转,左脚原地不动,右脚向后提起来,向右一甩开来,然后用力并到左脚旁,这时武波老师就面向全班的同学们了。
这一连窜的规定动作,就是武波老师给他们每次上数学课时的习惯动作了。看起来很好笑的,他也说不上来怪在那里。有些坏同学形容的很有意思,说武波老师的这套动作很像他们在什么电影里看到的日本小队长小野,他听了觉得维肖维妙,很有趣的。
武波老师把试卷分发到了同学们手中,就坐到了讲台上的讲桌后面,扫视着全班的同学们。
他爬在自己的课桌上,开始看数学试卷。第一大题是几个小题,第一个小题他试着在草稿纸上演算,没有算出来,磨蹭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开始再看第二道小题,他在草纸上划了一阵,还是没有答上来,再看第三道小题,还是答不上来,他继续往后审题,整个儿把全部的试卷都看了一遍,都没有立即就能做出来的题。
一般试卷出的考题,前面是最容易的,越往后面的考题,难度就会越来越大。这样考生就会由易到难的答题,考生就不会一开始就发慌了,心理上比较平稳,情绪上比较稳定,就能真实的反映出考生的真实学习状况,不会以偏概全。
今天的这个数学考题是怎么了,武波老师怎么能这样出题呢?一开始就出了这么难的题,是对学生的报复,还是严格要求,谁也搞不清楚。他有些着急上火了,好似有人将他当头一棒,头“嗡”一下就大了,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了,心绪全被这该死倒霉的数学题搅成了一团乱麻,一锅酱糊了。他甚至都开始有些发火生气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和怨气从心底生起,心里有种无声的痛恨,咒骂这该死的出题顺序和方法,真是害死人了。
他悄悄扭头看看前后左右的同学们,和平常每次考试,和前几门考试没什么两样,同学们还是那样的认真思考着,安安静静的写着,规规矩矩的答题。武波老师的这种出题顺序和方法,看起来对同学们好像没有多大的影响了,也许此时此地同学们的心情和他一样,只是压抑在心中,没有表现出来而依。
他没有敢再多想下去,开始胡乱的答题。答完了就坐在那里,也不忙着去交卷,而是翻过来覆过去,检查已答过去的题,大部分题心里都没有把握,正确不正确不一定,心里是特别的难过。就这样熬到离考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交卷的只有几个人的时候,他感觉才熬下去是白熬,没多大意思了,就交卷出了考场。
他整天提心吊胆数学考试,终于这次数学考试成绩下来了,他考砸了,没有考及格,只考了56分。他拿着发下来的自己的数学试卷,详细看了一遍,发现武波老师将他的一道题批错了,他做的正确,答案是对的,方法和武波老师讲的不一样,但解题思路和步骤都是正确的,这道题恰好是4分,如果改批了,他的成绩刚好60分及格,再不用补考了。他拿着试卷,来到武波老师的门前,踌躇了半天,又转身回来了,没有再去找武波老师更正成绩。有好几个同学都更正了成绩,去武波老师那里更正成绩的都被认可更正了,没有一个不被承认的,也都达到了几格分数以上。但尽管如此,这次他们全班数学考试,还是有一大半的同学没有几格,需要重新进行补考。
第二天下午,一个同学对他讲,班主任马学海老师带信,叫他到马学海老师办公室去一下。他第一意识就是,肯定是为他这次数学考试没考及格的事。他从教室里出来,右拐,从他们一级五四三三个班的门前走过,上了台阶,横穿过西校园中间的大路,往上走到学校气象站南面,左拐,从小路往西走,校园西墙前的一排平房,是教师办公室兼卧室,再往北走过几间办公室,就到了马学海老师的办公室。
马学海老师的办公室门开着,他心里很紧张,就像有十八个吊桶在井里打水,七上八下的。“孔耀庸,你这次数学考试怎么了,我们班上把你当学习好的典型树立,你让我很失望。” 马学海老师看着站在面前的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了,很生气的说道。他没有吱声。
“回去写份深刻的检查交上来,然后好好复习,补考时考个好成绩。回去吧。” 马学海老师停了一会,也不那么生气了,显得有些关心体贴的对他说。
两三天后补考,果然他们没有及格的同学们,都考出了比较上次好得多的成绩,全部及格以上。因为数学课补考的原故,他们班的学习成绩榜再没有出。从班主任老师的成绩册上他自己算了下总成绩,他在全班的总分排名一下就降到了第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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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