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连续考两天,共进行四场考试,总计考六门课程。政治、语文、数学,物理和化学合为一个考卷。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数学。
考试中,那个“黑包公”考生悄悄转过头来,拿着考卷,用笔尖指着考卷上的一个代数题,对他低声问道:“这道题你的答案是多少?”他低头往前伸着,看了看。
然后,他赶紧把自己的考卷伸到“黑包公”考生转过来的头前面,指着考卷上的那道代数题的答案地方,让“黑包公”考生看了看,赶紧把考卷拿回来放到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那个“黑包公”考生又悄悄转过头来,对他低声说:“答案和我一样,对这哩。”
“黑包公”考生又一次悄悄转过头来,拿着考卷,用笔尖指着考卷上后面的一个应用题,对他低声问道:“这道题你算的是多少?”
他再低头往前伸着,又看了看。往后缩回头,低头在自己的考卷上,找到了那道应用题的答案,赶紧把自己的考卷伸到“黑包公”考生转过来的头前面,指着考卷上的那道应用题的答案地方,让“黑包公”考生看了看,又赶紧把考卷拿回来放到桌子上。
“黑包公”考生再一次悄悄转过头来,对他低声说道:“刚才那道应用题不对。” “黑包公”考生悄悄举起自己的答卷,指着那道应用题的答案让他看。
他向前伸头看了看,缩回头低头找着看了一下那道应用题,又重新演算和验证了一下,原答案没有错。
他感觉,这次数学考得不是很理想,但是,不管正确不正确,他全都答上了,也把卷子答全了。
考点离他们村有七八里路,他中午不回家,车捎货架上带着的布包,装着白面锅盔,是他母亲亲手烙的饼子,还有500ml葡萄糖玻璃瓶里装的开水,车把再挂上装考试复习的书和习题本的黄色军用饭包,骑着自行车,约上邻近考场本队的一个考生,到本公社住地所在村附近的河边去。
邻近考场本队的那一个考生叫王照仓。比他大两岁,高两级。
王照仓比他个子高,身体胖些。皮肤白白的,但左眼珠有些斜视,面颊上散布着一些小小的雀斑,不仔细瞧是看不见的。
王照仓今年是第三次参加高考。第一年大学没有考上,去年中专没考上,今年继续又来参加考。
他和王照仓骑着自行车,沿着河沟里的大路,路不远,很近的,骑了几分钟车,来到了河沟尽头,前面是黄河岸边。
他俩跳下自行车,停下车驻足观看。河岸边的细绵河沙土上,是一片稀疏的红柳林,有些一株,有些三两株一丛,红柳树长得不是很高,也不是很茂盛,但在头顶骄阳的照耀下,随四季河水涨落,有近水先得解渴的便利,倒是长得挺精神的,在风浪的一次次洗礼中,也显出一些坚忍不拔的性格来。
他们俩把车推过去,把自行车停靠在一丛红柳树旁。
找了一丛红柳树,树杆粗一点的,比较高一点的,树阴比较浓一点的。
他俩把自行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放到这丛红柳树阴下,把上衣脱下来,盖到了这丛红柳的树冠上,搭成了一个小凉棚。
他们俩钻进去,坐着从包里拿出锅盔吃,吃完了取出水瓶喝凉开水,喝好了就干脆躺下休息乘凉。
他感觉很舒服的。闭眼躺了一阵,也睡不着。
“今天我觉得答得还不错,你呢?” 王照仓闭眼躺着,两手放在胸脯上,对他说道。
“我今天考得不行。”他只是动了动嘴说。
王照仓坐起来,从书包里找出复习题寻找。
“大部分的题我都答对了。”
“我看那些题?”他也赶紧坐起来看着复习题说。
“这道题好像我没答对。”
“这一道我大概也答错了。”
“这道可能也没答对。”
“唉!”
他边帮着王照仓翻书,找着看题,边很懊悔的说着上面的话。
下午考的是理化。
他答完了题,心里想:“这些题,感觉都是我们老师讲过的,似曾相识,但今天做起来却觉得有一家的难度的。这都怪我们平时没有学好,还是没有吃透弄通,仍然是一知半截的原故。”
物理和化学考题他全答上了,感觉比上午考得还是好一些。
听说这几天高考的成绩下来了。
他的成绩单被他们学校附近的本队初中同学李维东,从公社带回来了。因为,李维东同学高中到本公社的县第四中学上高中。李维东同学捎个信让他去取。
这一天,他要到李维东同学家去取成绩单。
来到李维东同学家,他和李维东的父母打了声招呼。
“尕姐、尕姐夫,你们好!” 李维东同学母亲的娘家在西面邻村,和他同姓,论辈份和他一辈。
“好”,“你来啦。” 李维东的父母笑着回答道。
他进了李维东家的上房里,见到了李维东同学。
“你取来了。” 李维东同学说着就从桌子上的一个小盒里找出他的成绩通知单。
李维东同学把他的成绩通知单递给他说:“给,你这次考得好,总分203分,是我们队上,恐怕是我们村上中专考的最高的分了。”
“你考了多少分?”他问李维东同学。
“比你差,201分。” 李维东同学笑着回答道。
“差不多呀,你也考得很好阿。”他对李维东同学说。
“你比我考的分数高。”
“相差一两分不算高。”
他接着向李维东同学问道:“今年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听说今年的中专录取分数线女的比男的高,男考生170分录取,女考生175分录取,相差5分。”
“其他同学考得怎么样?”
“听说孔耀彪考也考上了,考了174分,还有李维田、李清勇、龙泮信、柳福东、孔祖莲、孔祖芳,他们几个都考上了。”
“你今天忙什么?”
“我正在修理日光灯。折腾了半天还没有弄好。”屋里的日光灯还是一闪一闪的。
李维东同学又站到小方凳上,手拿一支螺丝刀,取下来,装上去,继续摆弄这只日光灯。
他站在下面,抬头向上看他怎么修理也没有弄好。就想了想说:“你下来,我上去修一下,试试看。”
“你行吗?给。” 李维东同学跳下小方凳,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递给他螺丝刀说道。
他接过螺丝刀,站到小方凳上,举手将日光灯管架上的起辉器抓住一拧,拔了下来,用螺丝刀撬开盖看了看,对李维东同学说:“这个起动器里面发黑,烧坏了,再找个好的。”
李维东同学弟弟赶快找来一个新的起辉器,递给他,他接过来装上去,日光灯立时闪了一下后就再也不闪了。
修好日光灯后,他跳下小方凳,自负的有点骄傲的对李维东同学说道:“我分析判断的不错吧,肯定是起动器有问题了吗。”
“当然了,你那是尕神仙的儿子呀。” 李维东同学讥笑着,对他挖苦道。
他没有回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后悔刚才说得话,有些过了,伤了别人的自尊心。
参加高考结束后,考生先要进行身体检查和填报志愿。
这一天清晨,他和哥哥俩人,坐上本队的一辆东风28型大拖拉机,来到了乌铁市,再在乌铁市换乘去金州市的公共汽车,在中途的一个站下车,就到了他们县上。
乌铁市他去过几次,但他们县城这还是第一次来。
他们兰原县,在金州市的北面,县城坐落在东西两条山脉之间。西面的山脚下,有一条南北方向的铁路。靠东边有一条大河沟。
兰原县城其实也算不上是一个城,靠西面,有一条南北“1”字型的一条街道,充其量是个镇子,和霍城差不多,只是街道的方向不同而依。
“1”字街道上,街道两旁是些电线杆和一排不太高的白杨树。电线杆和白杨树后面是些散落的平房,再往后就是杂乱的农村人家的院落了。
街道中心是个丁字路口,丁字路口东北角上只有一幢两层的拐角楼,是县邮电局。拐角楼后面有东西向的两流水砖瓦房,就是县革委会了。
丁字路口东南面,沿街东面往南走,就是县教育局。再往下走,就是县医院了。
他跟在哥哥后面,东张西望的走着。
“到那里去?”他紧走两步,跟上去问他哥哥。
“先到教育局招生办公室填志愿去。” 他哥哥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他哥哥走到沿街卖西瓜的地摊前,停下了脚步。
蹲到瓜摊前,和瓜摊主商量了价钱,卖了四个花皮西瓜,装到一个兰网兜,给我提上。
“买瓜干什么?”他问哥哥。
“听尕爹尕妈说,有个北山的表兄在县教育局工作,我们先找一下他。”他哥哥回答道。
他俩一前一后,进了教育局的门。
碰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他哥哥问道:“赵国宝在那里?”
那个干部模样的人转身一指,一间平房的窗口,说:“在招生办公室里。”
他和他哥哥俩人进去那间挂招生办公室牌子的平房,看见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和几个人说话。
他哥哥对那个坐在办公桌前人介绍说:“我尕爹叫孔宗爱,尕妈叫李秀花,我们俩是他侄儿子。”
“我就是赵国宝。”
“我兄弟考中专,我尕爹尕妈说了,请你帮忙参谋报志愿。”
“行,没问题。”
他就把网兜提的瓜,放到那个叫赵国宝表兄的办公桌下面。
赵国宝表兄给他俩找出了志愿表,交待了些注意事儿,让他和他哥哥俩填写。
他哥哥说:“若要富,嫁给铁道部,就报铁路技校。”
他认为自己口材不行,师范学校不报。为什么考学,不就是要跳出农门,农业学校坚决不报。
他哥哥和表兄赵国宝参谋,第一志愿报了邻省的古都市铁路技术学校,后面的志愿报的是古都市化工学校,还有本省的一个石油学校,外省的一个邮电学校。
填报完了志愿,他和哥哥拉上表兄赵国宝,去县医院检查身体。
先是目测,称体重,量身高。
下来到了五官科,医生让他张开嘴,看牙齿和口腔。用黑带蒙上眼睛,坐在凳子上,医生在不同方位敲音叉,让他指方向。用小手电筒看看耳朵里面,再看一看眼睛。
完了拿过来一本书,翻上一页让他看了,说出上面的图形是什么东西。
他先一看,满是各色花花的小方块块,什么也看不出来,可静心定睛细看,这页是把剪刀。再翻一页是只羊,他一下就认出来了说道。
然后,是脱去外衣,胸部透视。
所有的项目都检查完了,表兄赵国宝拿着体检表,对他哥哥说:“全部正常,身体检查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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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