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以上的哨兵和向导并不多,整片场地也就只有三十几个人。
慕栖和程昱在东区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的躺椅旁边种着一排树,这种树并不能长多高,枝干也较细,但叶子很大,可以遮荫。
四周的围墙足有十米高,最上面还拉着电网,高塔的岗哨上也有24小时监视的狱警。
这样的监视条件,还真不容易越狱。
慕栖握住程昱的手,帮他进行精神抚慰,他发现程昱原本已经接近稳定的精神力又开始恶化了。
“这样下去不行,你必须让你的室友帮你进行精神抚慰。”
程昱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不用,我还撑得住。”
“别逞强。”慕栖掐他的手,“你的精神力已经乱了。”
程昱任由他掐,“会没事的,我最近感觉好多了,真的。”
真的才怪,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
慕栖朝四周看了看,巧的是贺秘也在东区,就在不远处躺着。
他起身准备去找贺秘谈谈,这时有人叫他。
“嘿,S级向导!”
慕栖回身一看,原来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刀疤男。
“不是说让你去南区找我吗?怎么让我等那么久?”刀疤男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看他。
慕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没答应。
“什么南区?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慕栖就要离开。
突然,他的手腕被狠狠攥住,刀疤男把他拽回来:“跟我装什么傻?昨天不是聊得好好的吗?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
慕栖满头问号:“请问你是?”
刀疤男被气笑了,“哈哈,想知道我的名字?先告诉我你的。”
程昱走过来,“喂,你在干嘛?”
刀疤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慕栖,“这谁啊?”
慕栖刚准备开口,程昱一把将人推开。
程昱冷冷地看着刀疤男,警告道:“离他远点。”
刀疤男咬着牙瞪他,“看上去可不像是朋友啊,怎么,你相好?”
程昱讥讽道:“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土的词?你在这座监狱待了多少年了?三年还是五年?脑子都坏了。”
哨兵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更别提S级哨兵。
刀疤男上来就给了程昱一拳,程昱已经闪躲了,但反应速度有些迟钝,被砸中了眉骨,这个地方的皮就裂开一道口子,鲜血从里面溢出。
慕栖赶忙扶住他,低声道:“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惹事,小心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程昱心里很不爽,根本听不进去慕栖的劝告。
他冲上去把刀疤男扑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扬起很多沙子。
很快周围有很多人聚过了看热闹,狱警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一个年轻狱警问另一个中年狱警:“我们不管管吗?”
中年狱警回道:“不用,你没看见吗?他们一个哨兵一个向导,在打情骂俏呢!”
“真的?”年轻狱警半信半疑地看过去,“这个向导的脾气可真大,而且怎么看他都在揍那个哨兵吧?”
中年狱警露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他们可不是正常人,脾气暴躁着呢,那个向导还吸了过期的抑制喷雾,估计精神也不正常。”
年轻狱警抓住腰间的抑制喷雾,“那个向导被哨兵掐住脖子了,看上去好像快要窒息了,我们真的不干预吗?”
中年狱警一看事情有些大了,赶紧往过跑,还不忘回头提醒年轻狱警,“快检查一下抑制喷雾过期了没?”
“没过期,刚换的。”
“好,赶紧喷那个哨兵!”
刀疤男被狱警喷了抑制喷雾,软倒在地上。
程昱终于可以呼吸,第一时间就是上去再打,见他这么冲动,年轻狱警也给他喷了一下抑制喷雾。
中年狱警大叫道:“我的天,你给他喷什么?他本来吸入的就过量了!”
“啊?不能喷吗?我不知道啊?”年轻狱警也慌了神,“那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狱警冲围观群众摆手,“向导都过来,快对他进行精神抚慰!”
大部分人都没动,他们可不愿浪费自己的精神力,有些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慕栖握住程昱的手,为他提供精神抚慰,不过这次精神波动来得太快太急,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必须有人帮忙!
他环顾四周,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慕栖说道:“他快要精神崩溃了,你们谁愿意救救他?不需要耗费太多精神力,只需要帮我稳住局面就好,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过了两分钟,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很温柔的向导,他穿过人群走到慕栖和程昱身边,笑着说:“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提供精神抚慰。”
他没多少犹豫,握住程昱的另一只手,稳定输送精神力。
这股精神力慕栖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很温柔又庞大的力量。
没过多久,程昱的精神波动稳定下来,这种稳定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达到的水平。
这个向导实力很强。
慕栖额上都是汗,“谢谢你,我是慕栖,他是我的同伴程昱,今天多亏有你,我们很感激。”
那个向导温柔一笑,“这没什么,大家都会遇到意外情况,你可以叫我刘温。”
“刘温……”慕栖低念这个名字。
“怎么了?”刘温问他。
“哦……没什么,真的很感谢你。”
这场闹剧就这么收场,放风时间也结束了,他们被送回牢房。
到门口的时候,慕栖问狱警:“请问更换牢房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也看到了,他今天差点精神崩溃,而他的室友又不愿意给他精神抚慰,再这样下去,他的情况很危险。”
狱警耸肩道:“你催我也没用,申请已经递交了,上面的批复还没下来,只能等着。”
慕栖有些话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吞回肚子里。
等到晚上的时候,一根藤蔓悄悄从递送口伸过来,弄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慕栖。
自从精神紊乱之后,程昱的精神体从未以如此稳定的形态出现,现在竟然还能伸这么长。
藤蔓缠在慕栖的小腿上,主动从他身上汲取精神力。
慕栖轻轻抚摸藤蔓,让它松开,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还是太费精神力了。
他掌心生出白绢花,用花瓣蹭了蹭藤蔓,藤蔓就卷着那朵小花离开了。
——
对面房间,程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他感到浑身很热,不断轻喘着。
精神体替他捞回一朵白色小花后,他将花蕊凑近笔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浓郁的精神力冲入鼻腔,身上的热潮似乎缓解了一些,但还不够。
程昱有些按捺不住,一只手伸向身下。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浑身烫得难受,五感在渐渐恢复。他已经能听到对面房间慕栖清浅的呼吸声,他在床上每次无意识地翻动身体,都能勾起他身体深处某种不可名状的**。
被压抑太久的哨兵意识,在此刻汹涌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