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的时候,景元正对着一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头陷入沉思:“月梨,过来把手放上去。”
许久不见动静,他不由抬头看去,只见她仰着脖子,一动不动地在看天花板。
饶是他足智多谋,也理解不了,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望天,难道是狐人的某种习惯?但青丘也不在那个方向吧。
“只是平常的节能灯,嗯,或者,你是对上面的八卦天星图感兴趣?”他挑了挑眉,示意彦卿把人带过来。
月梨慢吞吞地坐在他对面:“头晕,想吐。”
彦卿也跟着解释道:“师妹躺在门口地上,像是转晕了。”
“是被人晃的,他说要把我脑子里的水都晃出来。”月梨接过茶杯,苦涩的味道充斥味蕾,总算恢复正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或者问了不该问的吧。”景元笑着又给她续了一杯。
“你说对了。”月梨点头,他果然跟林伊说的一样,知道很多,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神色认真解释:“是因为我想看他的耳朵。”
不等景元反应,彦卿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要看他的耳朵?”
“因为他有耳朵,而且还是粉色的。”
“谁…谁的耳朵是粉色的?”虽然知道这有点冒犯,彦卿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月梨转头看他,他比她矮半个头,以她的视角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少了几分少年意气,显得圆润可爱。
她试探性说道:“不告诉你。”
果不其然,眼里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委屈,偏还要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好吧,是彦卿冒犯了。”
她终于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等我知道他的名字,我再告诉你。”
“真的吗!”那双眼睛闪闪发亮,又突然别开视线:“师妹,你这样看我干嘛?”
“好看。”
“我…我去练剑了!”
她心底生起淡淡的惋惜,看不到了。
景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见彦卿落荒而逃,笑着提醒:“要去练剑的话,应该走那边。”
于是,那道蓝白的身影像燕子一样从堂前飞速蹿过。
收回视线,对面只剩可恶的将军,月梨又想望天了。
“低头,看这里。”景元无奈敲了敲桌子:“还记得这块石头吗?”
“这是他的宝贝。”月梨皱眉。
“放心,已经通过彦卿允许了。”景元摇头失笑,看她的眼神却柔和了几分:“这里面封存着存护的力量,只对有缘之人开启,你要试试吗?”
“存护的力量?”她面色茫然:“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可不容易,要不这样吧,”他微微一笑,灵动的泪痣令他眼里笑意多了几分轻快:“像昨天一样,我们交换问题,双方都必须认真作答,如何?”
“你的问题都很难。”话虽如此,月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同意了:“你说吧,它有什么用?”
“分情况,如果你依旧没有想好昨天那个问题的答案,那这份力量便于你无用,相反,若你心中已有追寻的目标,它便是一股强风,能飞多高全凭你的信念。”景元笑眯眯地看着她:“或许,能从茫茫星海中遇到它,你已经得到祂的认可也不一定。”
“我回答完了,现在轮到我问,你是如何取得这块基石的?”他语气微沉:“要认真回答。”
月梨回想当时的经过:“我不想星槎被撞,用手抓了一下,它就进来了……”
“又好像是自己出现的,我当时抓的明明是那块更大的石头。”
一瞬间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存护之心,以至于引起祂的注意吗,也不是不可能,景元神色一顿:“可否演示一下?”
[警告:以下选择关乎生存]
月梨低头,自顾自地说道:“昨天的问题我想好答案了,我要知道这世界上的所有信息。”
见她转移话题,景元隐在厚重额发后的眉头微挑:“那么,把手放上去,告诉它你心中所思所想。”
她依言照做,几分钟后,无事发生。
“你骗我,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月梨有些生气了。
“这可不能怪我。”白发将军两手一摊:“里面的力量又不听我号令。”
“你要补偿我。”
“哦?说说看。”他靠在椅背上,姿势随意,比起刚才的正经,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刚才一定憋着坏]
月梨眉头紧皱,隐约察觉到什么,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要告诉我这世界上的所有信息。”
“要上学的话得回仙舟,学宫里才有老师。”说到这儿,他突然坐起,笑吟吟地看着她:“除非,你现在就敬茶奉盏,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你就会告诉我所有信息?”
“当然,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就像对待彦卿一样,但是――”
他眼中的笑意悉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月梨看不懂的神色:“你将失去一部分选择的自由,比如说,下次再有这种石头摆在面前时,你不能选择把手放上去。”
“就只是这样?”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足够什么,他没有说,月梨想到林伊,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将军,喝茶。”
“趁着空闲,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景元笑着接过。
“将军,你的头发下面,是不是也藏着狗耳朵?”
“噗――”
景元猫猫:圣火昭昭,圣火曜曜,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彦卿:喵喵喵喵
月梨:汪汪汪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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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