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记 第21章 人间

我先向老人施了一礼，“爷爷好，我师从山野，并无师门。我只是见文怡喜爱，所以跟她多讲了些！若是你无意让她修行，把册子给我就好，我也不会和她再讲其中之事”，“你的画作《遗失的人间》是一桩旧事，国人早被封口，又不知您老是从何得知”？之前从文怡的口中，得知她的爷爷是个画家，刚刚的表现，可以确定他就是张一方无疑了！

他在我们的桌子坐下，左手捧着认真翻了翻册子，良久，又交给了文怡。“我不是要禁制文文什麽，只是不想她再踏上前人的老路。既然你知道那桩事，应该也知道他们的结果，我的孙女，不想被别人欺负，更不想被别人利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好！我这个老身子骨还能保她几年”。听了他的话，文怡一脸疑惑，问爷爷，爷爷只是摇头，不愿跟她说。

老爷子的身体硬朗，方正的脸，短白的胡须，面有红光。眼睛比文怡还要大些。文怡低头不知怎么办才好？她想修行，又怕爷爷不开心。

我率先打破了平静，把一颗星型的石头塞到文怡的手里，爷爷，这是颗望海石，蕴有星空之力，可以温养神魂，隔绝灵力探查的功效。不论她是否修行，都对她有益的！身怀望海石，都可以让她隔绝修士的法力查看。

“小风~，”文怡眼睛红红，哭泣泣地不知说什么好？

我摸了摸她的头，“文怡，你爷爷说的对！修行是个艰难的过程，不只是天灾，还有**。他也是希望你好。你和爷爷商量着，如果可以的话，亦不要以法力示人，知道吗”？

“爷爷没有告诉我当年的事”，目送他们离开，沐月埋怨我，“公子，你怎么对每个女生都那么大方？咋不对我大方呢，我深深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欠她们的”！傻瓜，我送你的功法不算嘛！

“也许吧”！我莞尔一笑。

“公子，可否有护体的宝物给月月呀？”瞅她一脸馋样，我愤愤地敲了敲她的头，“没有，有的话也是让你的鬼体魂飞魄散的”！

“哎呀呀，公子好坏……”

不理会她的叫嚷，我径直向前走去。在一个小巷口，我突然停下，对着空气喊，“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各位。”

“果然是少年英杰，竟然能发觉我们的追踪！介绍一下，我们是华组的，这是我们的证件”。一个小领导说罢，给我亮了下他们的证件。标志是龙纹盾牌，中天悬剑。

“找个地方说罢”！他旁边的瘦子说。一般搭档胖瘦比较多，看着比较匀称。

在一家“宜家居”餐馆靠里的位置坐下。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对白色的螺贝，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我怎么会不认识，这是我在火车上送给小家伙怡儿的。看我眼睛里隐含的怒火，瘦子忙说，“我们会还回去的，她好好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火车隧道事件，云台法师案，吊塔事件刑天消失案。都有你的参与，是嘛”？瘦子从怀里掏出一盒烟，点燃，吸了一口说。

刑天是一个暗杀组织，收集贪官污吏犯罪的证据，暗杀之后，把证据以各种方式公布于众。偶尔也会处理一些逃脱法律漏洞的人，大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因为有修行者的参与，所以抓捕极为困难！

吊塔事件，是少数几件刑天公开处刑贪官的事件，我当时在现场。发现刑天成员有被围的风险，就快速把他带离了附近。分开的时候，我依然不知那位刑天的名字。因为涉及敏感问题，所以之前没有提及。

我默而不语，等待他们的下文。

“你是否愿意加入华组，为国家效力？我们可以对你过往的事，不予追究”！其实貌似除了救刑天与他们相对，其它的并无过错吧？

“抱歉，我一个人散漫惯了，还是不要拖华组的后腿”。我起身，准备告辞，文怡爷爷的话言犹在耳，我怎会不知？

“加入华组，你有诸多的特权，可以先斩后奏，出行可以走特权通道，家人可以受到保护，有高额的工资和奖金，可以接触核心的机密和高深的修行法门！百利而无一害，你不要再考虑考虑”？瘦子依旧端坐在凳子上，商量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还想多活几年”！扔下一句话，我再不理会他们。有些事，做着是心情，有些事，做着就是义务了。我不喜欢被绑架的感觉。出门，离了“宜家居”。刑天在社会上那次之后再没了消息，也不知是因为廉政行动有了效果，还是受到了修行界和有关部门的打压？华组应该不屑于伤害一个孩子，我倒不担心怡儿的安危。

文怡是普通人也应该无事，册子被我下了禁制。除了文怡和爷爷，其他人打开不过是本空白的笔记本。

有绝对正义的一方吗？仰望云山连绵的天空，我不禁在心里发问。浓白变幻，初为鼎立，俄而逸散。既然没有统一的标准，就照自己的心意去决断好了。

走过“新丰桥”的时候，我看到一名乞丐躺在角落里，本是很正常的事，我却发现他周身嬴荡着几缕不寻常的黑气。我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坐好，嘱咐沐月看好我们的身体。神念便进入他的识海，此刻金碧辉煌的别墅里，他正在与美女颠鸾倒凤，毫不知这是梦！

美女是虚幻的，问题不在她身上。等他完事后，我来到他的床前问他，你知道这是梦吗？他一脸怒色，大叫，来人，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出去！说着，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向我砸来。

挥手打开那些东西，和冲门而进的保安。“你知道这是梦吗”？我继续提醒他。

“你是什么人”？他畏惧地把女人挡在他的身前。弹指一挥，女人也化作飞烟。

“不知梦为梦，你要沉湎到何时？再不醒来，你外面的身体可就断绝生机了”！

“你，你别吓我！我不久前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是一个乞丐，怎么可能嘛？我有钱，有房，怎么会是乞丐！而且梦醒了，就是现实。所以，我这个肯定是现实。不是梦”！他信誓旦旦的吼道。

梦叠三五重都是有的，谁说梦醒来就一定是现实？

“你是想艰难的活还是快活的死”？我直接问出最终的问题，想活我带他出去，想死我自己回去。

“想活！想活！”他忙不迭地回答着。

男人的精气已经被吸得七七八八，走出别墅，可以看出周围的景色都很模糊。我坐在房子中心，入定。寻找妖异的源头，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某个房间的角落发现一个黑色的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