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去萱城美术馆的路上,沐月没来由地突然问我。
“有啊,我喜欢妹妹,喜欢小言,当然,也喜欢沐月。她们都是我相交比较深的人,也是打心底里关心的人”。我回答道。
“不是宽泛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沐月纠正我说。
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哪种喜欢才算男女的那种喜欢。可能要真正的爱过之后才知道吧?“今天跟朋友聊天,朋友说,可以接触身体的那种喜欢,就是男女的喜欢”!沐月说的好一本正经,我都怀疑当初调戏我的到底是不是她了。若是这样,那昨天珠宝店的那对男女也是咯?唔,肯定不是。
“沐月,别学坏。”我只好这样回答她,我自己都不懂,怎么说她呢?沐月有时挺好奇男生的身体的,“公子,有时间,你给沐月研究一下好不好”?看着她咧开的小虎牙,我心里一阵胆寒。我有点后悔她与现在朋友的联系了……
我故意避她远一点,表示无声的抗议。她笑嘻嘻地蹦跳着追上我,“那公子对文怡小妹妹怎么看呢”?
“可爱明媚,让人心生温暖的女生啊”!
“公子会不会喜欢上她呢”?
我觉得,她现在聊的绝对是生前的损友。瞎琢磨,八卦的那种。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路上拒绝和她说话。绘画比赛是在二楼的一个大厅,以“岁月”为题,各自施展自己的想象绘画。最终会以专业评审和现场人的分数相加,决出名次。等待中,我和沐月随意在各展厅游走观摩。
有古风的山水墨画,深浅勾勒,飘逸灵动。颜色简单,灵魂的活动却更容易捕捉;有对比强烈的油彩画,或形象显其丰富,或抽象显其意境;有一色的素描画,以线条传其情绪神态。还有其它我不知道的画种,行走其间,偶尔可以听到它们的低声,它们的絮语。绘画,是一个记录的过程,也是一个灵魂表达和升华的方式。
“公子,你看这有副图很奇怪”?沐月在不远处叫我。我走了过去,画的名字是《遗失的人间》,画的是一座山围满了军队,有坦克,火箭炮,机关枪,激光发射炮,天上飞着数十架的飞机。
山的中心是一脸平静的少年,少年的身侧是一方石台。他的头顶是一座升在半空的古式建筑群,斑驳的暗红色覆盖本是五彩的砖瓦楼阁,这时心脏激动地“咚咚,咚咚”的剧烈跳动,这不是九妹的父亲给我说过的事吗?难道那个事件中,还有人在?画的落款是“张一方”。问了附近的工作人员,她也不知,这幅画在上一任馆长在的时候就有了!
觉得无聊,沐月出去买吃的去了,我又看了几幅画,《夜月》作者石磊,青蓝色的天,明月当空,几缕白云飘荡,月下是伊人鸣瑟。《醉》作者简约,天台高楼人独望,车水马龙繁华街。一杯醉红酒,举杯邀残夜。《当归》作者安青,幼童炊饭,老奶奶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全家福的相片上父母间的裂痕,宣告他们关系的破裂,父母不归,家里的重担压在仅是六七岁的孩子身上。
《夜月》是作者对美景,美人的向往,清越环境下灵魂纯净无求,超脱世俗。《醉》表达了作者于生活的茫然,渴望解脱,却不得方向,只能醉而忘痛。《当归》表现了生活下某些令人怜惜的问题,为了生活和生活的现状,不一定是正比。情感的富有远比生活的富有,更容易缺失。
二楼的门打开,评审团会随机从大众中挑选二十位,来评鉴参赛的十位选手。
很快,我见到文怡走了出来,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有精神一松的感觉,画画的时候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画到最后感觉空空的,像失去了意识。
我笑说,“那是你画到忘我了!正好,沐月回来,我们找了个地方,边吃边聊”。岁月,可能很多人会想到夕阳,秋天,落叶。生命凋零,繁华易逝。
文怡画的是早上阳光穿透玻璃,照在坐在摇椅上的爷爷,和在他膝下玩耍的小女孩身上。爷爷慈祥地看着小女孩,而小女孩也天真的对着爷爷笑。人生的经历也是岁月,祖孙俩代表着生命的某种延续。
她好奇我能够带着鬼使在身边,想见识神奇的法术。我牵过她的手,一瞬间,我和她一同来到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
我告诉她,这是她的精神世界,情绪的变化可以影响精神世界的变化。心里是阳光的,世界就是晴朗的。心里是阴郁的,世界就是灰暗的。常人不知,只是偶尔在梦中才能进去这个世界。而修行到极致,某些人甚至可以把精神世界外放,成为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在她的世界,我给她演示了火术的灼热,木术的生机,金术的凌厉,水术的柔和,土术的坚实。雷术的绚丽,风术的轻疾,冰术的寒澈。告诉她法术就是与自然的交流以及对本身的探索和意志的外放。
同她的意识回到了现实,她难以置信地回望了四周,确认确实已经回到现实,刚才的经历不过是一瞬!她问我她可以修行吗?
我说,“修行很苦,没有做人那般可以放肆,无顾忌”。我用青风灵气走遍她的穴窍经脉,发现她的体质是非常干净的,可能和她性格的天生纯良有关。
“做人难道不是吗?随波逐流,走别人已经走过的路,好多事情都要在一定的约束下做。修行,至少是真我的释放”!文怡抬头盯望着我,辩解。
我惊讶于身为曾未修行的她能说出如此透彻的话,很多修士都不曾想到这个层面。
“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法会,这里有本册子,是我初学时,各个师父和后来我整理的,你可以看下。里面有淬体的方法,灵气吸纳的方式,简单的法术和招式。因为我的师父有几个,所以会有不同的修行方式,你可以选一个合适自己的,或是总结出自己的方式”。我的师父们都是衍山上的精灵,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信赖的长辈同伴。
“能带我吗?小风”!她眨巴眨巴眼睛哀求道。
“需要有特殊的名帖,我也没办法。而且你过去,容易被他们误伤!等我回来,我再指导你修行”。
她心爱地把册子抱在胸前,“谢谢你,小风!不敢相信,身为普通人的我也可以有机会修行”。我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生而平等,只要想,总有方法可以改变。”
“文文,文文……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啊”?听到一位老爷爷叫她,我起身回望,文怡和老爷子确有几分相像!她跑到爷爷的身边,开心的向他介绍我,并把我给她的书给爷爷看。老爷子听后,笑容渐渐转淡。
“老朽张一方,不知小兄弟师门何处”?老人走过来和我抱拳示意。看样子,他即使不是同道中人,也是了解的。听他的态度,似乎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