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疗养院 第10章 触地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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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表哥。”

汤嘉宜拿起奶片，掰了一片放嘴里，把奶片嚼碎，纯正的奶味很快就在口腔蔓延开。

“是长大了的味道，只敢悄悄地放空一小会儿。”或许在十岁时，她就已经拿奶片蘸着疲倦入口，把情绪就着食物咽下肚去，又匆匆开工，追赶任务完成的进度。

汤嘉宜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定会吃点东西，特别是吃到好吃的食物可以很大程度让她沉浸到食物的诚意里去，从而使她变得平静和轻松。

“去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蒋谊提醒她夜深了。

汤嘉宜收拾好东西，“那你为什么皮肤这么好？”

“我有时睁着眼睡觉。”蒋谊微微笑了。

汤嘉宜也笑了，起身拉着吊瓶架往病房走，她只听过睁眼说瞎话的，蒋谊的睡觉方式她倒是头一回听说。

“还是表哥更刻苦，连睡觉都要睁着眼睛。”

蒋谊被她一打趣，笑容更加灿烂，提起她有些分量的包送她回去，监督她好好睡下才轻脚轻手地出去。

翌日清晨，汤嘉宜被楼层里的动静吵醒，先点了外卖再起身去洗漱。

小张听到水流声，揉了揉眼睛看病床上空落落的，一下就清醒过来，生怕自己起晚了赶紧拿出手机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她打着哈欠，穿鞋走向洗手间问，“嘉宜姐，你也太早了，是不是没睡好啊？我昨晚也没睡好，我怀疑是医院的风水有点厉害，不合健康人的八字。”

听见手机响了，汤嘉宜喊，“小张，帮我接一下，应该是外卖到了，你下楼拿一下，然后先送一份给蒋谊。”

“好的，嘉宜姐。”小张去拿手机，听到电话那头毛骨悚然的声音吓得她差点儿连手机都要扔出去，是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她咽了咽口水，用不太镇定的声音说，“你打错了。”

小张赶紧挂掉电话，不敢和嘉宜姐说，怕嘉宜姐害怕，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报警，毕竟嘉宜姐爸妈才发生了不幸。

汤嘉宜走出来，看小张愣怔的模样问，“怎么了？”

小张小心翼翼地说，“没事的，嘉宜姐。”

这时电话又响了，汤嘉宜见小张畏畏缩缩又视死如归地接起电话，“好，我马上下去。”

“嘉宜姐，外卖到了，我下去拿。”

“好。”汤嘉宜表示知道了，要接过自己的手机，但小张匆匆忙忙拿着她的手机就走，她叫住神色慌慌张张的小张，问，“小张，你没事吧？”

小张开门的手一顿，想要坦白，犹犹豫豫道，“嘉宜姐......”

正好外面也有人开门进来，小张惊得往后一退。

汤嘉宜见小张连呼吸都屏住了，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还没等她说话，商瑜和蒋谊就都进来了。

商瑜打量着汤嘉宜和小张，脱口而出，“你们是在门口迎接我吗？”

汤嘉宜小声和小张说，“我让商瑜和你一起去？”

小张点点头同意。

商瑜听见她们的悄悄话内容，昂头挺胸，有点神气地问，“去哪？”

“拿早饭，”汤嘉宜放开小张的胳膊，略施小计道，“我点了好几种馅儿的包子，让你先选，你乐意去拿不？你不去，我就让小张把每一个包子都咬一口。”

商瑜抢在小张前面出门，“休想！”

等他们出去，汤嘉宜看向蒋谊问，“表哥，我能出院了吗？”她觉得小张状态不对，想自己早一点到工作室，工作安排起来会更妥当一些。

蒋谊边给她换吊瓶，边使用凝视加沉默的技能让她自己主动打退堂鼓，但汤嘉宜假装看不到，等蒋谊换好吊瓶，她拉着吊瓶架去收拾东西，自顾自说，“表哥，谢谢你。”

蒋谊上前帮她递东西，唉声叹气道，“我总结出来了，不听话的病人谢我就是气我。”

汤嘉宜模仿他说话的句式，重新造句，假装唉声叹气地说，“我也总结出来了，听话的医生是我最佳的逃跑助手。”

蒋谊帮她打包好行李袋，哭笑不得，“你可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

“表哥，下回生病，我还来找你。”汤嘉宜刚笑到一半。

商瑜冲了进来，大声斥责。

“蒋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病人不好好治病，你就会说，”商瑜活灵活现地学着蒋谊严肃凶悍的样子看向汤嘉宜，“你是肚子里有病，不是脑子有病，你有什么道理不惜命。”

汤嘉宜眨了眨眼，抿了抿唇，她觉得她病得也不是很严重吧。

商瑜没有给她说话的空间，更加凶狠的样子讲话，“汤嘉宜，你阑尾都穿孔了，你一定要等到弥漫性腹膜炎和感染性休克才好好治疗吗？你想死，从医院顶楼跳下去还干脆一点！”

汤嘉宜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腹部顿时巨痛，眼睛也跟着难受，不仅闭不上眼皮，而且眼睛越睁越大，但眼睛却毫无焦点。她伸手硬合上眼睛说，“听你说话，我觉得……你是个刺客，站着光动动嘴就能让人死不瞑目。”

商瑜哼了一声，“你夸我，我也不会改变说辞的。”

汤嘉宜感觉胸口也痛了起来，商瑜说话像是在吐刀子，刀刀扎她。

“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报告了？”她试图转移重点到商瑜不当的行为上。

“不看，我怎么知道你的情况。”商瑜转身盯着蒋谊，“蒋谊，你说是不是？”

汤嘉宜迷惑了，他们是一伙的？

蒋谊看向汤嘉宜，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确切地说，不完全是一伙的。”商瑜打断蒋谊，替他补充道。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潜入了我办公室。”蒋谊看着汤嘉宜解释完，又看向商瑜问，“我们哪里沾边了？”

“作为一个医生的操守。”商瑜指挥道，“汤嘉宜，你赶紧爬回病床。蒋谊，你给她安排手术时间，还有你，小张，别站在门口了，把早餐拿过来。”

小张没理商瑜，告状道，“嘉宜姐，商瑜他走到电梯就回来了，没去拿早饭。”

汤嘉宜看向提着打包袋的小张，虽痛但问，“那你每一个包子都咬一口没？”然后她抬头就在小张的脸上看到了油光，好似看到了她每一口都咬的仓促，过程中包子还蹭到脸上。

“咬了。”小张老实巴交的承认，“我就是一个都不想给他吃。”

“嘉宜姐，他还把你手机抢走了。”小张补充商瑜的罪状道。

商瑜气坏了，阴阳怪气道，“没看出来啊，小张，你还真是个演员，专门演无辜，明明是你自己把手机给我的，监控可都看着呢。谁告诉你，你吃完了包子就可以陷害我了？”

天，商瑜这个小气鬼。汤嘉宜见小张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她开口道，“小张你先回工作室吧，等会儿再来接我。”

“好的，嘉宜姐，你要好好吃饭哦，”小张把粥放下，一点不委屈，反而露出笑容，“蒋医生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嘉宜姐。”

商瑜见小张把装包子的口袋带走了，嘴里念着，“真能吃。”

“你把手机还我，”汤嘉宜朝商瑜说，“我再给你点一份包子。”

商瑜拿出手机，敲着手心，漫不经心问，“汤嘉宜，你为什么不问小张为什么会把手机给我？”

汤嘉宜配合道，“为什么？”

“你自己想。”商瑜把手机还给她，去看柜子上的外卖，一份是小米粥，一份是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份蔬菜粥，以及一个鸡蛋卷饼和一个咸鸭蛋，不高兴道，“汤嘉宜，你没点我的外卖。”

“点了，包子和豆浆，你自己没吃到。”汤嘉宜把目光从通话记录移向蒋谊，“表哥，我给你点了蔬菜粥和鸡蛋卷饼。”

商瑜端起本来应该小张吃的皮蛋瘦肉粥，开盖嗅了嗅道，“可恶，还怪香的，汤嘉宜，包子和豆浆明天给我点。”

蒋谊见到此情此景，不由问商瑜，“你还要跟着她？”

“汤嘉宜，你看，有人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