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之中有个传送阵,能直接传送到城外去。”他说着目光落在了王殿之上。
“在哪里?”茆恣连忙问,炟陵如今状况不佳,得及时与龙叔他们汇合,治疗伤口。
“王殿之中,王座之下,这个传送阵向来便是为王保命用的,王与王之间代代相传,只有顺理成章坐上王那个位置的人,才能知道。”言外之意便是,他那逆子王宲并不知道,若无他告诉他,那他便不晓得,王座之下,原来便是一个能救王性命的传送阵。
“那你为何当时没用?”既然有这个传送阵,那为什么王不用,她对这话存疑,便问了出来。
“我当时被迷晕了,等我醒过来,便被取走了双腿扔在了这里。”他说这话时感慨悲痛非常,最信任最疼爱的儿子亲手把**药放入汤中,哄骗自己喝下,竟然是为了图谋自己的双腿,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预料到的。
“既如此,那传送阵如何开启?”既然是王特供传送阵,那必然有特殊的开启方法。
“带我过去,我给你们打开。”王并未说出开启的方法,只是要求将他一起带过去。
“好。”茆恣并未犹豫直接同意,这王一起过去也好,若有什么不符之处,她当场便能直接将其绞杀。
“那我们何时过去开启传送阵?”茆恣忧心炟陵状况,因此有些心急。
“再等等吧,至少等到明晚。”王思索道。
“亦可,如今外面有追来的修者,外面盘查的亦严,此时出去恐怕容易被捉住。”茆恣思虑了一番,虽忧心炟陵状况,亦觉得再等一晚较为稳妥,或许还能争取些时间让炟陵多恢复下。
商讨好去王座开启传送阵的事宜后,茆恣便回房内照顾炟陵。
这一会儿过去,炟陵已经从一开始的人形,化为小幼龙。
脸面肚皮朝上,双手端正的摆在两边,连休息的恣势都这么板正,茆恣见他恢复成龙形,便知他这回应是伤的厉害,失去的血有些多。
所以在失去意识的情形下无法保持人形,她心上忧愁,恨不得直接冲出去,但是考虑到局势不利,只能按下心头焦虑,再做筹谋。
她走近床边翻身上去,靠近炟陵,见炟陵眉头仍旧皱的很紧,相必十分不舒服,便将炟陵的脑袋枕到自己肚腹处,让他躺的更舒适些。
茆恣手指轻抚过他皱起的眉眼,想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心中极为忧虑,炟陵连睡梦中都如此不安稳,想必那锁链对他造成的伤害必定不止失血这一点。
茆恣边抚平他眉眼,边给他输送些灵力过去,如今她与他是一套修炼体系,因此他能不受压制修为阵法的影响,她亦然,只是她的灵力还是弱了些,所以无法突围出去。
今晚遇见那个道师,可谓是诡计多端,阵法直冲炟陵而来,目标明确便是想要大量龙血龙肉,不知有何用途,如今他们在明处,而敌在暗处,他们竟无法得知,道师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先是大费周折将灵山灵力一扫而空而后建造这大型的法阵将修者修为都压制了,而后再设立小型法阵让他们那方的修者能有一些修为可供他们驱使。
这压制修为的法阵似乎是为了压制修者之力,让修者无法威胁王都,但修者压根便瞧不上王都,自有他们自己的修行地。
茆恣揉了揉额头,一团迷雾,什么都在雾中朦朦胧胧无法分辨清楚,她亦想得有些累了。
低头看炟陵状况,见自己的灵力输送进去后,炟陵便松开了皱起的眉头,茆恣便知道,灵力输送有些效果。
既如此,是不是给炟陵补充大量灵力便能让他恢复的更快些?
想到这里她便加大了灵力的输入,果见炟陵补充了灵力后,便从龙形恢复成了人形,且脸色亦恢复许多。
见炟陵情况好转,茆恣松了口气,心底大石落了下来,而后陷入沉睡,这一番灵力输送下来,她亦累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颠簸?
茆恣仿佛乘坐在一艘流水中漂泊的小船中,随水波澜起伏而不断上下起伏,期间还感受到一阵阵热力从水流之中输送过来,茆恣被热的睁开眼,一眼便对上了炟陵金色的眼眸。
细看之下,眼眸却又并非纯金,而是带了些许红色,似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茆恣心里一惊。
明明她睡过去之前炟陵已然好转,甚至都化人形了,为何她睡醒,炟陵却直接有些发狂的征兆?
茆恣来不及细想,一阵剧烈的撞击,让她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将醒未醒之际自己感受到的那阵热流与颠簸到底是什么。
她嘤咛一声,想起来这房内并不安全,想将炟陵推开。
却被炟陵更重的搂住,更深的往自己的怀里带去。
茆恣推拒的举动似乎惹恼了他,他眸中红色愈发浓郁,沉沉的盯着茆恣。
茆恣亦注意到他眼眸之中的红色愈加深,因此不敢乱动,只是轻声安抚道,“不是要拒绝你,只是这房内不安全,我先设个结界如何?”商量的语气柔柔道来,炟陵似乎听懂了,一挥手便设了个结界。
而后将茆恣拉进沉沦的深渊,这一回比以往哪一回都要来的深重,茆恣在小船上颠簸来颠簸去,最后船翻倒了,她被翻倒的小船紧紧压在下面,而小船似乎还嫌不够深不够重,将形态转换了下,变为了龙形的船。
茆恣一下便感受到那不同于原来的粗度与深度,感觉她似乎要被撑破了,要被这阵热流给冲走,但却总能在最后关头被抓回来,又沉沦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茆恣脑海里的念头满是终于能解脱了。
等再醒来,炟陵已然恢复成人形,将她揽在怀中,似乎在维护着什么珍宝似的。
茆恣轻笑了声,却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船碾得不能再碾了,到处酸胀疼痛,她动一动,身上便是酸疼之感,似乎连动都不能动了。
茆恣酸胀之余气急,将炟陵的手拨开,将自己从他怀中扒拉出来,生怕炟陵再醒来拉着她做那事。
都什么时候了,炟陵脑子里还都是那些东西,茆恣点了点炟陵脑袋,将他脑袋戳偏了去,惹来他不满的轻语,茆恣捉住他的嘴唇玩,将他的不满捏回喉咙里,心里却想,为何炟陵化龙后,对这方面欲求如此之高?
从她醒来到如今,不过数日,却感觉日日都在进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不过每次二人双修后,茆恣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一下便涨了好多,譬如这次,她的修为又涨了,竟比之前要高出一大截。
这对今晚去打开传送法阵,添了些胜算。
为稳妥故,茆恣在床上打坐,打算再修行下,提升下灵力。
刚要入定,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动静,茆恣凝神去探听,唯恐是那些修者又过来探查。
“父王,这几日可好?”来人竟是王宲,茆恣犹疑,他过来做什么?莫非是和王串通好的?
“哼,不用你关心。”王语气很冲,似乎面对这个儿子,看一眼都让他恶心。
“我怎么能不来关心下我最敬爱的父王呢!”王宲端的是一副孝顺的样子。
“父王莫不是还在记恨我拿走你双腿的事?”王宲委曲道。
“难道我不该记恨吗?我最爱的儿子,竟然要谋取我的腿,我的王位!”王看着王宲委屈的神情嘲讽。
“可是父王,是你说你爱我,愿意给我你所拥有的一切,可为什么我自己提前拿了,你又如此不开心呢?”
“甚至还苛责我!”王宲越说越委屈。
“强词夺理!”
“是谁强词夺理!您不该觉得理亏吗?”王宲似乎受不了王对他态度极差,极尽嘲讽。
“若非您派我去调查魔修谋害凡人的事情!我又怎会被石雪门魔修虏去,而后医治不及时又失去双腿!”王宲眼眸发红,竟隐隐有些癫狂。
“是,我是派你去调查魔修谋害凡人之事,我还给你配备了上好的修者队伍,只等你调查出来,谋取民心,而后便能顺理成章将你扶上王位,而你呢?”
“自己不自量力非要深入石雪门,才会被魔修虏去。”王条理清晰,一条条列出王宲刚愎自用不自量力的错处。
茆恣听了心里遗憾,这人间帝王,是个爱儿爱民的好王,只是却被自己儿子残害到如此地步。
“我不自量力?哈哈哈哈”王宲气笑了,“你给的修者都是废物!根本不敌那石雪门门众魔力精深!”
“那压制修为的阵法本就施展范围有限!是你非要不自量力,乘胜追击,导致自己落入魔修圈套!”王直接指出王宲的错处。
王宲不听,他已被失去双腿折磨的精神崩溃,“不!就是你没用!你的阵法没用!所以您看!我将您的阵法改进了些,我把整座王都都设了这个阵法!您明明可以将阵法设大一点却不设!导致我被捉!还惹上了石雪圣尊,还说不是您的错!”
“你疯了。”王见王宲已然疯魔,多说无益。
“你来此处作甚?若是来斥责我的,那你亦斥责过了,可以走了罢!”
“斥责?父王言重了,我不过是为了来和你叙叙父子亲情罢了。”
“说罢,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来人,将他的衣衫扒了!”王宲回头,召集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