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转折就在一瞬间,很突然——
上一秒你还在家里美美睡着,下一秒地动山摇,世界转瞬大变样。
然后——你穿着家里纯棉睡衣,赤着脚出现在一片草地上,周围都是高大树木,茂密植被,目之所及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绿色,在这苍茫之中,仿佛你是唯一的生命,便是记忆里头的原始森林都难见如此景象。
即使再不愿相信,你也无比明确地知道自己肯定是穿越了。
因为——
谁见过一只公鸡身上五彩斑斓闪烁还会喷火啊,串频道了吧!刚刚那只公鸡绝对用它的绿豆眼鄙视他,那不屑都要化为实质从它的鼻孔里面喷出来了!
而且还有一条巨大的白色尾巴从他头顶飘过去,对,是飘,就像尾巴的主人会操控风一般,风托着那条尾巴过去,无论哪个形容词都很炸裂吧!这绝对不科学!
这个世界不对劲。
粟溪起身想要试着走两步,挽救一下自己现在已经如此惨淡的人生,可是,没经过锻炼的双脚一碰到地上的草就跳了起来。这草——扎人还带锯齿。
完全走不了一点。
当你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有人会奋发图强,有人会选择摆烂。粟溪选择躺平,等待着黑夜的来临。就他这样连根草都干不过的身体,还能突然激发潜能在这树林子里捕猎吗?
算了,不如躺平。就连身上带的唯一一点装备,某山泉矿泉水,粟溪默默打开浇在了旁边看着枯黄的草叶上。在清水浇下那一刻,粟溪好像看见了一个透明方框一闪而过,『快枯死的千铃草,对你浇下的这点水很不满意。』
要死,果然是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粟溪安详地躺下,等待着最后时刻来临。
只是——咕噜噜——肚子轰鸣着,在这林子里头回荡,这声音愈演愈烈,响到四周任何活物都不会忽视这里的动静。
要死要死,就不让我安安静静的自己离开吗?
无尽的草叶中,在那阴影之下,藏着无数未知,似乎随时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粟溪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知何时,他肚子也不再轰鸣,只听见风的呼啸。
就在这极致的安静之中,一声蹄叫撕裂天幕而来,哦——哦哦——
清脆嘹亮的鸡鸣在他脑海里炸响,几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脑袋缓缓往下流,粟溪还有心思开小差,“嗯?床头柜上的保温壶翻了?热水都倒到我脑袋上了,下次绝对不能把热水放在床头,太危险了。不对——等等,我现在不是在家里……啊……”
粟溪脑袋一紧,一头栽倒在地上,那血渐渐汇聚在草叶旁边,那个透明的消息框仿佛也凝实了许多,显示了更多字数。『千铃草拒绝你的血液,并表示,心爱的小绿已经离它远去,这一切生命毫无价值,人族请不要试图救活它!』
失血让粟溪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模糊,他什么都看不清。坏了,我总不会因为听到一只鸡的叫声耳膜破了吧,在这种时刻,粟溪还有闲心想七想八。
粟溪索性闭上双眼,等待最终时刻到来,应该不会很痛吧。
纪原正和白宸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挥动翅膀,扬起一地尘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根根草叶化为细针朝着白宸袭去,竟有一点遮天蔽日的架势。白宸只是轻巧地往后一退,微微抖动身后的尾巴就躲过了看似致命的这一击。紧接着,纪原气沉丹田,试图用自己自带的音攻手段扰乱白宸神志。
只是他到底有些压不住,怒气随着蹄叫奔涌而下,阵阵声浪直接击碎了白宸设下的结界朝林子外沿荡开,树叶随着他的声浪上下起伏,倒是让他看起来有了一点睥睨天下的味道,“白宸,你这个狗崽子,居然喊我是杂毛鸡,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就在结界被攻破那一刹那,周围的植被的生机顿时为之一滞,还有另一个生机气团同时极速地衰弱,好像是被这声击碎了体外的唯一保护似的。在这林子里还有如此脆弱的生命?看这模样又绝非是一般草芥之物,该不会是——
白宸脸色聚变,朝那方向疾驰而去。
“狗崽子,你躲什么?是不是怕了你纪爷爷我。”纪原正打得起劲,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怎么可能放弃,也跟在白宸后头,恨不得此时好好痛打落水狗一番。
他们脚程一向快,不过是在虚空踏了几步就来到了粟溪面前。
面前这人族早已是一片惨状,七窍流血,气息奄奄,只剩最后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吊着。白宸就这样停在了这个人族面前,一动不动。
纪原从后头追上来,一爪子抓在白宸背上,白宸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记。他到底是已经有了些道行,竟然一爪还真让纪原抓出点血痕,白宸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身后的罪魁祸鸡,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人族是你弄成这样的,你闯祸了。”
什么?!
纪原猛地扑上来,拽起粟溪身体,他身上的生机只剩下最后一点儿,犹如微微萤火在黑夜中闪耀,随时都能熄灭。不是,他不就是嗓门大了点,这样就要背上因果了?他们可是在沧海宗的地盘上,这个宗门护人类就和疯狗似的,要是知道了自己随便打架弄死了过路的一个人族,绝对二话不说打上门来,直接送他褪毛扒皮雷击全套,他们这些武疯子可完全不讲道理。
这个人族怎么会出现的,而且为什么会那么脆弱!
不是说现在人族就算没有修炼天赋也能凭一口先天之气入武者境,修炼体魄,不是说就算是凡人也能走锻体的路子吗?为什么会有人族因为听了那么远的一声啼叫命悬一线?
纪原下意识拿起自己的命盘开始推演,一条长长的因果线连接在他和粟溪身上,粟溪那段已经变成了黑色,快速地朝他那边蔓延!
这个人竟然真的要挂了!
要死要死要死!
纪原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渡了一口灵气过去,只是他有些心慌,这一口灵气实在有些大,一口下去,直接把粟溪整个人都吹胀了起来,红色的血管在他身上一闪而过,而后皮肤开始片片崩裂。啊啊啊啊啊啊——
直接给他度灵力也不行,人,人要炸开了!
纪原倒抽一口凉气,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个人族的命火噗的一下熄灭了。他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白宸,在他脑海里传音请求,“姓白的……快救救这个人啊,他快死了,他死了我就要被雷劈啊。”
白宸理理自己身上的毛,怪道这风无状,拂乱自己一身白衣,不美不美。他索性闭眼假寐,爪子却偷偷在地上笔画了一个数字,“五只,将你豢养的灵鸡允我五只,我便助你一把。”这人说来也奇怪,命火眼看着即将熄灭,可就顽强地坚持着一点,看着还能再拖上一拖。
这人大概是有些不同的,许是此地边界又有了碎裂之处,将不知哪来的天外来客抛到了这里。有天道护着,他们不过失手便有如此之深的因果线,到是助他敲这纪原一笔。
纪原脸色变了几变,他倒是知道白宸之前眼红他的灵鸡许久,就等着饱餐一顿,但五只,这实在是过分,他精心饲养了三载,一共就养成了十五只,他张嘴就要走了三分之一,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轻巧的生意了,但他还真就得认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行,五只就五只,但你得给我把因果了结了。”
“先交鸡再救人。”白宸干脆躺下了,两只爪子交叠着伸伸懒腰。
但纪原等不了,他闭上眼,飞快地在白宸手上按了一记,结下契约,“你救人,我回去取鸡。”转身头也不回地飞走了,他生怕自己再多留一瞬就想反悔。
白宸这才伸出爪子轻轻在粟溪身上拂过,温和的灵力犹如春风般潜入,滋润着他的每一寸经脉,让他的生机犹如野草顽强复苏,然后越来越强劲,最后乖巧地归于丹田。这个人族,虽然脆了点,但好像并不算厌烦,倒是可以稍微忍他一忍,略微在这护他一回,等他醒来再离去,否则若是他这边离开,他立刻一命归西,这因果到底算没算了结呢?
不如在这多留一会儿更为稳妥。
纪原倒是真没说假话,回去取了鸡回来就扔在了白宸面前。只是他到底是存着气来的,这灵鸡从空中一甩就不管了,噼里啪啦下了一地,白宸一时不察,竟然当场摔死了两只。
真是暴殄天物!
这灵鸡若是死了,半个时辰之内不将它炖熟,这风味就立刻大减,饶是白宸不善庖厨,也只得硬着头皮把鸡生火烤上。
粟溪就是在一股焦香中醒来。睡梦中,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那香实在奇妙得很,拽着他不断往水面上漂浮,依稀更辨认出那是属于鸡肉的味道,但比一般的鸡肉又充满诱惑得多,那股子鲜美好像能从气味里头透出来,可这香里面还有一股焦和糊,好像有人把这鸡烤糊了一般。
那鸡上头还飘着一段介绍,『元灵鸡,纪原精心豢养,年少无知时还曾将鸡种当成自己亲母仔细侍奉。味美,食之可忘忧。』
还有人会把鸡当成自己的妈?听着就乐呵。粟溪不负责任地想,还想继续多睡会儿,只是那糊味实在扰人地紧,还在越变越浓。
总不会有人真的把这样好的鸡烤糊了吧。
粟溪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面前端坐着一只雪白的狼,还有一只焦了一半的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脑抽了,下意识蹦出一句话,“这鸡大小,怎么不做荷叶叫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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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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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元灵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