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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摆烂,摆烂!!!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初云之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4 01:15:27 来源:文学城

阮仁燧忍不住艰难地偏一偏头,去看他阿耶脸上的表情。

圣上果然十分无奈,温声细语地跟她商量:“德妃的性情,是质朴了一些,不过人并不坏,你再等等……”

他隔着襁褓,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好大儿,说:“等他满月了你再走,也来得及。”

嘉贞娘子得到了明确的刑期,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当下行礼道:“是。”

圣上笑了一笑,看儿子还睁着眼睛没有睡下,还专程去跟他打了声招呼:“阿耶走啦,明天再来看你!”

阮仁燧眨巴了下眼,心说:好。

只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圣上过来,谣言就先于他来了。

……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阮仁燧还在睡觉,只是架不住德妃声音尖细,难掩惊惧,幼儿对于母亲的情绪仿佛是存在着微妙感应的,他被惊醒了。

德妃脸色苍白,刚养出来的一点红润全都消弭无踪了。

她右手紧攥着被角,因为用了气力的缘故,指甲被激得泛着白:“是谁在外边传这些风言风语?真是其心可诛!”

夏侯夫人脸上也带着几分忐忑,又有些惊疑:“皇后执掌六宫,怎么会允许这种谣言存在?是否……”

嘉贞娘子在侧,立即便沉声打断了她的话:“皇后娘娘听闻之后,立即便下令彻查此事,凡涉及其中的皆下掖庭审讯。”

德妃无事的时候觉得嘉贞娘子让人心烦,这会儿真的出了事,倒是觉出有这么个主心骨的好处了。

她目光惶然地看了过去,难掩不安。

嘉贞娘子见状既觉不忍,又生无奈,却不迟疑,而是向左右道:“侍奉娘娘起身更衣,往凤仪宫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德妃本就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夏侯夫人心中不忍,护住女儿,颤声道:“娘娘才刚生完,气血两亏,怎么能……”

嘉贞娘子对上了她的视线,冷静道:“夫人,等到太后娘娘亦或者圣上就此事对外发话之后,德妃娘娘怕是想去请罪,都没这个机会了。”

夏侯夫人心中愤懑,着实委屈:“这都是小人捏造的谣言,凭什么就得叫娘娘撑着产后虚弱的身体去请罪呢?!”

嘉贞娘子肃然了神情,反问道:“先前对皇后娘娘大不敬,让内宫与外朝人尽皆知的,是不是德妃娘娘?”

夏侯夫人面露惨然,再无言语。

德妃嘴唇嗫嚅几下,无声地落下泪来。

嘉贞娘子见状并没有停止,而是又问:“那件事之后,德妃娘娘在内宫之中,对皇后多有无礼之处,口中时有怨怼,是否为实?”

德妃母女无言以对。

事态紧要,嘉贞娘子索性彻底把话给挑明了:“外头那些不中听的话都是谣言,是小人捏造的,并非德妃娘娘所说,可谣言这东西难道都是无中生有,可以凭空捏造出来的吗?”

“说句不中听的,那些话听起来,倒真是很像德妃娘娘能说出口的,这时候不在事态没有发酵的时候上门请罪,难道要等着两宫发作才好吗?”

她不看夏侯夫人,只是看着德妃:“娘娘,皇后娘娘的脾气,您已经领略过一次了,上一次是您的父亲代为受过,赔了一条性命进去,这一次,您想付出什么呢?”

一直以来,阮仁燧对于朱皇后,乃至于朱皇后母家定国公府的观感都很复杂。

只是因为朱皇后英年早逝,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多么浓重的痕迹,所以这份复杂无形当中也被削减了许多。

然而对于夏侯家乃至于他的母亲德妃来说,两家是存在着血海深仇的。

中间隔阂着的,是他外祖父的性命。

圣上与朱皇后的婚事,是太后娘娘定下来的,彼时宫里边已经有了两位存在正式名分的妃子。

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刘氏为贤妃,他的母亲夏侯氏为昭仪。

帝后大婚的时候,朱皇后只有十四岁,依照太后娘娘的意思,帝后只是行了婚仪,并没有合房,圣上每隔些时日也会去凤仪宫坐坐,跟朱皇后说说话,但是从没有留宿过。

而朱皇后虽然年少,但性情沉稳,除去固定召见宫妃和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日子,也很少出门,甚至于连宫务也不算十分看重,如早年旧例,倚重着天后摄政时期的女官们。

一个年少的,没有与天子合房,又没有大刀阔斧掌控宫权的皇后,让夏侯昭仪生出了几分微妙的不逊之心。

尤其是在有孕被晋封德妃之后,她志得意满,甚至于开始大着胆子挑衅朱皇后了。

德妃当然是有理由可以得意的。

需得知道,她只是有孕,甚至于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就已经被晋封为四妃之一了呢!

本朝四妃的序位是贵德淑贤,虽然都是正一品妃,但序次上她甚至于越过了太后娘娘的侄女贤妃!

贤妃察觉到了她心态上的变化,出于从前相伴的情分,倒是劝了几句。

然而德妃此时已经察觉出这位刘姐姐的外强中干——她意识到,太后娘娘其实并不会帮助这个所谓的娘家侄女,而论圣上的恩宠,贤妃又远比不过她。

德妃毫不犹豫地嘴了贤妃几句,仍旧我行我素,贤妃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愈发恭谨地侍奉朱皇后,专心照顾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圣上有所察觉,倒是也说过几次,只是大概是因为言辞太幽微了,以至于德妃根本没有听懂……

此消彼长,德妃在小事上占了几次上风之后,终于作了一个大妖。

去岁亲蚕礼在即,尚宫局协同礼部、太常寺为皇后和内命妇们制作了冠服,德妃抢先一步,令人去取走了皇后的发冠……

这一回,朱皇后没有再退步,令凤仪宫的女官持皇后之宝往中书门下去明言德妃僭越,对中宫大不敬。

只是因为德妃有孕,为皇嗣计,不加惩处于其身,以夏侯氏教女不善,以至于天家蒙羞为罪名,令德妃的父亲秘书省少监夏侯遂跪在宫门前诵读《礼记》三个时辰。

太后娘娘作为天后摄政的时候,极大地扩充了皇后的权柄,在她还政之后,这部分权力也并没有被削减。

从前朱皇后没有用过,是没有必要,但是此时此刻既然用了,又有先例可依,两宫也好,朝臣也罢,俱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德妃僭越是真的,且也闹到了太常寺和礼部面前,朱皇后拿到了真凭实据,要以中宫的身份惩处大不敬的宫妃,这合情合理。

政事堂的宰相们在商议之后,通过了皇后的这道懿旨。

而从始至终,太后娘娘也好,圣上也罢,都没有就此事说过什么。

对于夏侯氏来说,这简直是天塌地陷一样的灾难!

杀人诛心啊!

德妃闻讯之后就慌了,哭着往朱皇后门前去叩头请罪,长跪不起,希求朱皇后宽恕自己的父亲。

朱皇后冷冰冰地给出了应对:“懿旨已下,岂能追还?你把我的命令当成了什么?”

“德妃为了替有罪之人脱难,长跪于此,不肯起身,是把腹中皇嗣也视为筹码了吗?”

下令又给夏侯遂追加了两个时辰的惩处。

德妃见状,再不敢盘桓不去,行礼之后,仓皇而去。

这算是当今内宫当中的第一桩盛大风波,皇后与宠妃硬碰硬,内外皆知,朝臣震动,最后以朱皇后的胜利告终,德妃狼狈至极,夏侯氏更是颜面扫地。

整整五个时辰的刑期,既是身体上的责罚,也是对于颜面的极大折损。

德妃的父亲蒙受如此大辱,羞愤难当,归家之后卧病许久,终于郁郁而终。

甚至于没能见到女儿腹中的皇嗣出生。

至此,德妃与朱皇后结成了死仇,而夏侯氏与定国公府作为后妃二人的母家,当然也很难再平和地相处了。

就这件事来说,阮仁燧其实有点犯难。

对他来说,外祖父是血缘上的亲人,是自己人,情感上当然是有所偏颇的。

然而从理智上来看……

这事儿其实也没法去责难朱皇后。

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他阿娘自找的吗……

你不去找人家茬儿,人家也不会这么收拾你啊……

作为宫妃,遇上了一个处事稳重,不怎么在意圣宠,一个月只安排妃子们零星几次请安的皇后,就偷着乐吧,跳什么呢。

关键是他阿娘都被收拾完了,还不老实。

明明没法真的去做点什么,嘴上又爱占点小便宜,可这既不能真正地对朱皇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又让内宫里其余人小瞧,觉得德妃轻狂无状,这不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吗!

所以这会儿反噬就来了……

阮仁燧叫乳母抱着,听殿内德妃的心腹惊惧不已地给自家娘娘回话:“外头有人在传一些疯话,说娘娘得了皇子之后,私下里同咱们太太说起老爷的事情来了,指天发誓,说,说……”

德妃听得有些莫名,还没有察觉到事态严重。

倒是嘉贞娘子沉下脸去,问:“说什么?”

那宫人不敢高声,低着头,小声道:“……说若有一日皇子践祚,必然要杀定国公府满门,为亡父祭!”

嘉贞娘子听得惊住,继而脸色大变。

德妃亦是面如土色,霍然支起身来,结舌道:“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

她神色惊恐,惶惶不已。

虽然不够聪明,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会要命的言论!

当初朱皇后出手整治她,是因为她飘得太厉害了,居然敢在外朝礼部和九卿之一太常寺的面前公然僭越中宫的尊位,但这一次事态来得远比上一次险峻——这是直接在用皇后的母家来威胁她!

朱皇后要是想避免这样的灾厄,最好的方法就是防患于未然。

你倚仗皇长子作威作福,觉得自己来日可期,我就除掉你的儿子,釜底抽薪!

先前那回父亲的亡故已经让德妃吃了教训,她知道,如果朱皇后想,那她就能把事情做绝。

德妃不敢赌,更不敢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去赌。

这时候德妃看嘉贞娘子,倒是觉得亲切起来。

她惶惶然抱着自己的孩子,像一只失去了巢穴的孤鸟:“嘉贞姐姐,我真的没有说那样的话,真的。”

阮仁燧躺在母亲怀里,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孔,心里边忽然间很不是滋味。

儿不嫌母丑。

德妃身上有千万种坏处,但是也仍旧是他的母亲。

是把他带到这世间来,长久以来,无微不至关怀抚育着他的人。

他艰难地往德妃怀里动了动,而后也央求地看向了嘉贞娘子。

德妃生得很美,扬起笑脸的时候宛如一朵盛放的月季,又似乎是一颗红红的苹果,只是看着,都能够猜到她有多脆,多甜。

此时此刻褪去了往日的张狂,神情瑟瑟,倒是叫人觉得可怜了。

而新生的孩子又有什么罪责呢。

嘉贞娘子被两双眼睛看着,不由得暗叹口气,好歹惦念着圣上的托付,耐着性子多说了一句:“娘娘,你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

她把话掰开了,明明白白地说给德妃听:“是,这话不是您对外说的,您知道自己没说,但是别人会这么想吗?”

“宫廷里从没有空穴来风这回事,这么不动脑子,愚蠢又残忍的话,的确很像是您能够说得出来的。”

“最要紧的是,依据您入宫以来的种种表现推测,来日如果皇子登临大位,您真的有可能会做出为了父仇而报复定国公府的事情!”

她定定地注视着德妃的眼睛,微有不忍:“对于朱皇后来说,这话究竟是不是您说的并不重要,对她来说,重要的是,您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朱皇后是个聪明又不乏果敢的人,为了自己的母家,她一定会防范于未然的。

德妃慌里慌张地下了榻,又催着人来更衣:“我这就去给皇后娘娘叩头请罪……”

这算什么呢。

嘉贞娘子心绪复杂地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早先做什么去了?

夏侯夫人也慌了神,忍着眼泪和惧怕替女儿周全了衣着,母女两个惶惶对视几眼,又一起来给嘉贞娘子行大礼。

嘉贞娘子无奈地拦住她们,尤其是德妃:“您这是做什么呢!”

德妃一边哭,一边给她道歉,声色恳切:“对不起,嘉贞姐姐,其实我昨天还在陛下面前给你上眼药了,这几个月也没少告你的状……”

嘉贞娘子:“……”

气笑了。

又觉得这很符合德妃的人设。

德妃死死地拉住她的袖子,哭着继续道:“你对我这么好,遇上大事还给我拿主意,我还想着赶你走,我真是太坏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把你当亲姐姐,我再也不在陛下面前告你的状了……”

嘉贞娘子:“……”

嘉贞娘子大惊失色,赶忙把袖子从德妃手里抽出来:“那就不必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德妃哭得眼睛都红了,抽泣着,如雨打梨花,楚楚可怜道:“嘉贞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啊?我也知道,我是有点轻狂,我不如贤妃姐姐聪明……”

嘉贞娘子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

德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嘉贞娘子,错愕道:“……姐姐,我是客气一下,才那么说的!”

嘉贞娘子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跟你客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本来就是又狂又不聪明!”

德妃:“……”

德妃委屈兮兮地缩了缩脖子。

嘉贞娘子疯狂开麦:“娘娘,祸从口出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人教吗?孩子都有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呢?!”

德妃:“……”

德妃委屈兮兮地又缩了缩脖子。

嘉贞娘子疯狂开麦:“朱皇后是你的主母,不是你的亲娘,她没有任何理由容忍你的愚蠢和作妖的,想好好把孩子养大,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啊!”

德妃:“……”

德妃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嘉贞娘子疯狂开麦:“圣上是天子,不是你纯粹的丈夫!现在他喜欢你,偏爱你,所以会容忍你,但是如果你把他的喜欢和偏爱当成可以无限度使用的东西,终有一日这些东西被消磨干净之后,你知道你会有多惨吗?!”

德妃:“……”

德妃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无助地抽泣起来:“嘉贞姐姐,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嘉贞娘子指着她,勃然大怒:“蠢东西,不准忤逆我!”

德妃:“……”

德妃嘴唇动了动,脑子里某些固有的特质又开始翻涌起来。

她忍不住不平道:“嘉贞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正一品的德……”

嘉贞娘子当下并不迟疑,屈膝行礼,果断撂挑子走人:“德妃娘娘万福,德妃娘娘长乐未央,德妃娘娘保重,我这就告退了!”

德妃脑海里那个叫嚣着的小人瞬间萎靡下去,一把将她拉住,卑躬屈膝道:“嘉贞姐姐,是我不好,我都听你的,你别走!”

看嘉贞娘子不为所动,面笼寒霜,她又掉了两行泪,可怜巴巴道:“求你了,姐姐!”

嘉贞娘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怒道:“现在知道求我了?我先前好声好气劝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听呢?!”

德妃低三下四道:“都是我的错,姐姐你宽宏大量,不要跟我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啊?蠢东西!”

嘉贞娘子余怒未消,悲愤不已:“我来你宫里的第二个月就停经了,太医说是肝火过盛,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药来调理吗?!”

德妃:“……”

阮仁燧:“……”

评论抽五十个送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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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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