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可行性报告 第24章 约定完毕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三号深沉地发问。

莱尔文老实的回答：“是的，尊敬的三号大人，您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此时三号舒坦的卧在丝绒攒金的首饰盒上，首饰盒端放在床边的高背椅上，绒面的椅背承担起临时衣架的作用，挂着莱尔文的外套。

终于，在历时几天后莱尔文一行人回到了皇宫，内务总管体验了一把三冬宫没去成的往返旅行，为他寡淡无聊的人生增添了谈资。

宫中提前汇出三冬宫的租金，床对面的小机就搁着付账凭证，后边跟着明晃晃的八个零。

感谢叶尔西女皇从一而终的简朴思想，当时定的租金在不知经历多少轮通货膨胀的现在依旧没变，最庆幸的是这八个零后边可以回退。

莱尔文回皇宫时喜逢贵族全家桶欢迎套餐。

就算他有预料，但在皇宫二楼的大厅中看到一圈有头有脸的贵族们还是很头皮发麻。他们丝毫没有浪费大厅中多到离谱的椅子，坐在大厅的各处，齐刷刷的在莱尔文进来后投以或真挚或热切的目光。

三号比莱尔文接受程度高，反正他不用直面陌生或熟悉的脸庞：“毕竟你要是没了，他们的地位也就要飞了。他们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等着你继位再给他们升一升爵位呢。”

莱尔文敷衍完后将现场交给了留守的内务官，快步走回自己的卧房，火速将门一掩。

三号提醒道：“数据板数据笔，我要发表重要分析。”生怕自己晚一点提莱尔文就直接睡过去，留他干着急。

莱尔文嗯了一声，在拐角处的装饰柜里翻翻找找。

“收到哪里去了？”

“轻一点，花瓶！别打到它，我很喜欢的。”三号指的是隔壁落地的青瓷，他对其情有独钟，特别是瓶身上绘着一只可爱的小猫，俏皮地坐卧，第一眼看上后莱尔文拉都拉不动，就从仓库移到这边，满足三号的喜好。

同时与寝宫整体装潢格格不入。

内务总管几次暗示莱尔文就当没听见，侧面拉低了老总管对其审美上的期盼。

“嗯，找到了。我看看有没有电。”藏在一堆盒子底下的数据板非常争气，还有两格电，足够应付。

莱尔文妥善放至床边另一张椅子，握着凭证扑向床榻，对没人打扰他的现状非常满意。

三号便开始兴师问罪，得到莱尔文的同款调侃。

三号不跟莱尔文玩文字游戏：“我提我的，你干你的是吧。”

数据板尽职的工作，三号说的话都被记录成三份滑动在屏幕上。

莱尔文哼了段歌词，每一个音都在调子上。这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三号也不止是针对狄许瑞，他无差别针对莱尔文身边的所有冒犯者。并且这个冒犯的定义十分广，连内务官扶莱尔文一把也算。

至于狄许瑞，他的任何举动在三号的程序中都没有被规划进冒犯的行列，甚至提示带有友好的标识，但从感情上，三号最不乐意见地许瑞，更愿意单独给他拉一个黑名单。他还真尝试过，只不过没成功就是了。

三号：“等会再纠结你的问题，我应该早有遇见。”

“你看到的是千年前的记忆，然后人为补充了。那位虫皇估计也是个贵族，他爱人来看他，你接收到他的频道后大脑不可能生成你自己都没见过的画面，谁家千年前就用D字头1号尾的匕首，穿越了不成。”

莱尔文现在也没有匕首，刺黑影的时候掉到地下研究所里了。剩下的一套武器落在狄许瑞的宿舍里。

梦中逼真之际违和感也不少。

“然后就是你的异常问题，我能准确给出你兼任虫群的老大的时间，猜猜是什么时候？”

莱尔文：“不可能是我出生的时候对吧。”

三号冷哼一声，莱尔文举手投降。

“你上星舰的那天，精确到时间晚上九点十一分，在乌西姆威尔的安眠药之前。”

三号和莱尔文面面相觑，三号是以为莱尔文被吓到了。

“它们首领应该不会是人类呀？”莱尔文确认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是个什么原理。后天还能形成？

“你放心，你还是完完全全的人类。”

“你有没有想过，没准它们的皇帝就是个人类。”

“我还真没敢想过。这怎么能混在一起。光看外表都得给吓死。”莱尔文对生物课上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动态插画都敬而远之。

三号无情的打破莱尔文坚强的护盾：“你眼睛变红的时候可没有半分害怕，甚至是想吃了它们。”

莱尔文：“当我没说。”

完全无法想象营养餐长成那个样子。

“以此类推，异形有没有可能也是这样。它们之间的相同处可不少。”这才是三号最想要讲的。

“我记一下。”莱尔文记到一半意识到可疑点，“异形皇帝已经没了，虫群皇帝也没了。”

他停顿住。

三号接着补充：“你放心，目前来看你还没有再兼任的倾向，想要努力吗？”

“不了，谢谢。”莱尔文识趣的不再打扰生闷气的三号。

二人整理完现在的总体对外情况后还没有结束。

坎扎艾欧斯宫和摄政王一方在莱尔文掌权前势必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这几乎是所有敏锐有心人的共识，再有就是摄政王和年幼的皇太子之间权力交接的顺利程度、坎扎艾欧斯宫是否会控制皇太子的阴谋。

从大环境来看，莱尔文面临着两股强而有力的势力，令人高兴的是，坎扎艾欧斯宫绝对不可能和摄政王拧成一股绳。令人悲伤的是，皇太子也不可能和两边和平相处。

“其实被架空也不错。三餐不缺，万事不愁。顶多对不起自家老祖宗，以我的了解，他们肯定能理解的。”莱尔文看着顶上的吊灯，翻着凭证，可任他怎么翻也就只有一页单子和几页备注。他还真没去过三冬宫，说是有千年的历史，更是作为斯潘迪卡维达获得新生的标志。书上所见和亲身所至差别不小。

这话是一半违心一半真实。

“他们只会打断你的腿。”三号试图消灭一切试图摆烂的行为，“想想你不由自主的一切，想想寄人篱下的痛苦，想想受人摆布的命运！”

莱尔文：“我寻思应该没有惨成这样吧。”

“你有固定资产吗？”三号犀利至极。

“......”

“折旧完剩多少？”

“蓝光防御计划的资金高达这个数，你拿的出来吗？”三号配着语音，敲着数据板，数据板无辜被飞来的镯子踹倒，竖着变趴着。

数据板显示数字为9555，这是三号预估的费用，单位为亿。

莱尔文将自己额前的刘海拨开，有气无力道：“拿不出来。”产业基本动不了，动了反对蓝光计划的坎扎艾欧斯宫就会像米缸里的老鼠一样，赶都赶不走。中心皇宫倒是非常值钱，但莱尔文敢卖，也没人敢买。

宫中倒是可以一口气出，不过约等于把主动权让渡给卡维达。

在荒星上二人开玩笑说要从权贵身上弄点油水来推动防御系统，实际上就是口头之谈罢了。帝国大部分贵族有面子实际上底蕴也并不夸张，真正的财富积累都在少数人手上。同理，莱尔文去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这份计划，都会相借，但主动权是谁的一样不好说。

最终的防御设施，不能让唯利是图者把控。

所以需要一位支持蓝光防御系统，爵位不高或是没有爵位的有钱有志人的帮助。想进步的人选不少，但真正愿意为了这项计划献身的人才是最终的选择。

三号是借这个话头吐槽莱尔文不自由的经济自由。

“还有你的课程和家庭教师，有你自己的安排吗？从头到尾都被规定好。”

“古汉语文学。”莱尔文挑出话语中唯一的漏洞。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这种控制，哪怕在阅读厅的时间侵占了其他闲暇时光。

莱尔文更愿意缩在长桌边，授业的先生们都比较熟悉，可以不用面对陌生的目光，从早到晚处在大众的视线范围里。

三号丢枕头：“不要举特殊例子，我在说共通性！”

莱尔文被一枕头呼中，才整理好的刘海又回归起点。

“我这不是反抗了吗，刚和狄许瑞达成约定，很好的一步。”莱尔文引经据典，“多良好的开始。成功了一半。”

“你会为了他放弃我吗？”三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哀怨的怨气呼之欲出。让莱尔文笔下的单词断开来。

莱尔文再三表示不可能有这回事。

“你等会就睡觉，我会好好看着你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喊你。”三号没再纠结，想到了莱尔文这一路的奔波，从迈上

普罗思科开始就没有停过，放软了语气。

床边一圈的椅子有弯脚的有直脚的，有红丝绒的有缎面的，是被他俩从房间的各种犄角旮旯拖过来的，内务官对这个格局估计是保持尊重的态度，并没有主动收拾。

莱尔文就着半侧的姿势，连被子都没有盖，捏着的凭证，呼吸已经变得平稳。三号看着半边脸都埋在被子里的人，轻轻地将被子盖过去，接着飘到枕头边保持着警惕。

我为他而存在，若真有一切结束的那天，我就要消失吗？这是三号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在此之前，蓝光防御计划八字还没一撇，莱尔文还是个孩子，他们的计划依旧还是个萌芽。

“我要抽空去试试狄许瑞。”三号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心里想的再多不如实际去做。而他没料到的是，狄许瑞也发现到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