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訾家放了十里炮竹,把薛仲徽给炸醒了,薛仲徽放开手里的画,揉揉眼睛。
估计是訾舒回来了,好大的阵仗。
是啊,家中独子,年轻高中,何等风光,这样的人儿可真是耀眼呐。
九个月又一十三天,寒天转热又转凉,门口娃娃都会跑了,终于是回来了。薛仲徽洗了把脸,拿上幅画,那是一张鱼跃龙门,薛仲徽细细画了好久才成的。
薛仲徽轻车熟路,翻墙跳进訾舒院里,訾舒人不在,估摸着是在前面招呼来祝贺的。
算了,不去找他了,省着訾老头看着他了又嘀咕,他不务正业,再者说他又不认訾宅路,上哪找去。
正想着上哪等着訾舒去,眼睛就被捂了起来,少见訾舒这么顽皮。
“猜猜我是谁?”
心跳漏了两拍,熟悉的气息就这么吹在薛仲徽耳边,人几乎是半靠在訾舒怀里。
薛仲徽哼唧着,佯装猜了猜。
“王婶家的二花!”
二花是只大肥狗,能吃能睡,还经常不着家。
訾舒轻笑一声,一把搂住薛仲徽脖子,作势威胁道:“二花可有我这般玉树临风?”
两人贴的近,訾舒的唇几乎就是贴在薛仲徽脸颊上,酥酥麻麻,烫红了薛仲徽半张脸。
是啊,能有几个有你这般,玉树临风,让人不能忘怀的人。薛仲徽轻声回道:“当然没有。”
两人聊了一会。
“我要离开松城了。”
薛仲徽心里一咯噔。
“去哪?难不成是找了那家姑娘要私奔不成?”
“胡话,自然是去上任。不过还要些时日。”訾舒顿了顿,看着薛仲徽似乎想说些什么。
“仲徽,你想不想跟我去……出去玩一趟,这半年可真是把我累坏了。”
又要走了?我能跟着去吗?会不会太刻意了?如果一直跟着訾舒,他会反感吗?……
所有的话薛仲徽一句也没问出,只回了一个“好,哪里我都跟你去。”
訾舒的笑在薛仲徽说完后瞬间消失,转而替代的是惊讶,表情转瞬即逝,之后便是更深的更温柔的笑容。
这是两人唯一的一场约定,却最终只成了约定。
訾舒,要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