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遥笑了笑,“怎么?要不要和我去人间?”
牧酌南缩了缩,小声道:“让师尊杀了我吧。”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
牧酌南挨了这一巴掌,偏头吐出一口血。
陶之遥收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异常冷漠,“你的生死现在由得你吗?”
牧酌南看着神色冰冷的陶之遥,突然扯出一抹笑容,虽然那个笑容显得丧心病狂了些,“怎么?装不下去了?”
陶之遥是不可能让他死的。
牧酌南很清楚,陶之遥有求于他。
陶之遥脸上的冰冷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平复了心绪,“你留在地府没有用,肆规不想见你,你跟个怨妇似地自怜自艾也没用。”她看着牧酌南,就像是看什么小猫小狗,“你跟我发脾气也没用,戳我痛脚更没用,小狼崽子,脑子清楚一点。”
牧酌南的表情变了,他又被戳到痛脚了。
陶之遥盯着牧酌南脸上的神色变化,平静开口:“你不如和我去人间一趟,一方面干点活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也借机找找机缘,另外一方面,你给肆规一点时间,说不准还有机会。”
其他的东西牧酌南不一定能听进去,但是最后一句话他肯定能听进去。牧酌南眼前亮了一下,“什么意思?”
陶之遥意味深长,“肆规很生气,你说,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闻言,牧酌南难免丧气,“这不能说明什么。”哪个师尊一朝得知弟子的龌龊心思,都得抱着清理门户的心。
陶之遥叹了口气,“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相信,有的时候,有机会本身就是一个机会。”
……
五天后。
牧酌南跪在无涯阁外头,低眉顺目。
“你真的要去人间?”花杳然神色复杂,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只知道牧酌南要去人间历练。他本来是来道别的,但是看牧酌南跪在外头,这件事情想必没有这么简单。
牧酌南看向花杳然,勉强弯了弯唇角,“代我向朝白帝他们告别。”
“小狼崽子,跪够了没有?”陶之遥懒懒开口:“跪了三天了。”
要是能看到,早就看到了。
牧酌南明白陶之遥的言下之意,他站起身,“走吧。”
离开的时候,牧酌南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无涯阁。
等牧酌南走远了,连背影也看不到的时候,无涯阁其中一间屋子的帘子终于放下。虞三五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她看着桌上的茶,大抵是因为没人来换水,已经成了冷茶。
鬼使神差之下,她站起身,去牧酌南屋里转了一圈。
牧酌南的屋子很干净,他没有带走太多东西,就好像屋子的主人是暂时离开,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一样。他甚至留下了那块能吸收妖气的石头。
虞三五盯着那块已经有裂缝的石头看了半晌,最后也只是动了动葱白的食指,将那块石头往角落里推了推,转身离开了。
罢了,主人都不在了,没必要和一块破石头置气。
眼不见为净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