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执念 第8章 第 8 章

篮球场上早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陈嘉嘉拉着两人往人堆里挤：“让让，让让，有点急事，大家都让让，美女你钱掉了。”

一路瞎说八道的带着两人从最外围挤到了第一排。

“厉害”施言圆润的眼睛望着陈嘉嘉

“低调，低调。”

只见楚陆离身穿一见红色篮球服，里面还是一件白T恤，白色运动裤，白运动鞋，头戴一黑色运动发带，凌乱的碎发肆意的搭落在发带前，碎发因打篮球而湿透，汗水止不住的顺着发丝往下落，楚陆离随意的摇晃着脑袋，黑色短发跟随着他的晃动随风扬起，又凌乱的搭落的发带前。

全场一声一阵尖叫：“太帅了，怎么那么帅”

楚陆离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女生的注意，都是来给楚陆离加油助威的。

“陆离，你人气也太旺了吧”梁杰看着众人羡慕道，他没事就喜欢约着打篮球，今儿个本来就打算叫上楚陆离，因为他知道叫了也是白叫。

没想到自己刚准备出门，楚陆离就叫自己带上他，他也要去。梁杰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楚陆离居然主动要求自己带他去打篮球，可事实就是如此。

刚来篮球场的时候周围只有少数几个围观的，后来队伍逐渐壮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举行了什么比赛，比赛都不见得有这么多人，楚陆离的号召力绝对一流。

楚陆离一个潇洒的转身把篮球传递给了梁杰，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前排的施言。

施言好似也看到了他，微笑着跟他对视了一下。

楚陆离面对着施言停了一下，望了他一眼后又回归到打篮球的状态。

他这朝着观众席看了一眼的动作又是引起了一番尖叫。

施言的耳朵往外侧了侧，默默地点了个头：好家伙，肺活力都不小啊，耳膜都快震破了。

这会儿篮球又传到了楚陆离手里，只见楚陆离三步一上篮，一个跳起，高举的篮球在空气中被他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哐”的一声，篮球进框，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啊~”这是第几次尖叫了，施言笑着望着众人。

同一时间，楚陆离也一个不经意的转身望了一下观众席，嘴角浅浅上扬。

“啊~楚陆离笑了，他笑起来好帅，我不行了”一个女生捕捉到了楚陆离的浅笑激动道

“我也看到了，天呐，我对他的爱又深层了”

“我宣布，楚陆离是我心中的第一男神，没人能超越。”

施言听到女生的议论顺势感叹了一下：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江乐。

江乐的柔情的望着一处，施言顺着她的目光转向了楚陆离身上，思绪飘向远方。

哥哥也很喜欢打篮球，哥哥每次打篮球自己都是在下面喊得最响亮的那一个，哥哥每次都会宠溺的看向她，还有站在她身边的江乐。

江乐的眼神就跟现在的眼神一模一样。

施言眼神变得阴郁，冷笑一声，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这就走啦？”苏怡疑惑的看着施言：奇怪，刚刚不是还很高兴的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得冷漠了起来。

“她怎么了？”陈嘉嘉扭头问着苏怡

“不知道，可能还没睡醒吧”苏怡望着施言远处的背影回答道

等楚陆离再去朝观众席看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施言的身影了，神色黯淡了下来。

刚刚的兴奋劲儿在一点一点流逝，敷衍的打了几分钟，还是没找到施言。

篮球奋力的扔给了梁杰，脱下红色篮球服：“不打了，回宿舍了。”

梁杰双手接住篮球，身体向后微倒了一下：力气真大！

“什么情况，这就不打了？”楚陆离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往回走。

“梁杰，你还打不打了”队友问道

“打”不管了，他还没打够呢，接着打。

围观的众人见楚陆离走了，也觉得没劲了，一会儿工夫，观众席就散的差不多了。

陈嘉嘉跟苏怡也跟着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却不见施言的身影。

此刻的施言早就出了学校，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一处墓园。

站在一座墓碑前，低着头红着眼眶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少年身穿着纯白的衬衫，笑得是那么灿烂。碑上，黑字：杨斯年。红字：杨言。阴阳两隔。

施言低声细语着：“哥哥，我又抑制不住的想来看你了”她不知道这是今年第几次来这了，只是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来这里跟哥哥说上两句，即使没人回应她，她看着照片的少年心里也会得到一丝安慰。

“哥哥，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溢出眼眶，一滴泪水滴落到了墓碑上。

此时，手机传来一阵铃声，施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显示着‘妈妈’

施言没接，而是让手机一直响着。

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妈妈又找我了，我不能陪你了，如果妈妈找不到我会很麻烦，我得赶紧回去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等施言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妈妈砸的到处都是碎片，外婆一个人控制着妈妈。

见施言回来上前一把拉住施言，满是质问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疯狂地摇晃着施言，施言静静地看着失控的妈妈，任由她发疯。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不要妈妈，你说啊，你说话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要妈妈。”妈妈的怒吼极致疯狂。

“我没有不要你，我一看到手机就立马赶回来了”施言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安抚着妈妈：“妈妈，你该吃药了，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施言搀扶着妈妈坐下，突然妈妈又开始暴怒，嗜血的眼神望向施言，大吼道：“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拦着你哥哥，你是不是就等着你哥送死，你好歹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恶毒的人”

施言每当听到这话心就会感到阵阵刺痛，开始耳鸣，无助的望着妈妈，强忍着泪水，嘴巴就像被封印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口。

“你还活着干吗，应该下去陪你哥哥，当面跟他道歉，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怎么还能有脸面活着，你对得起从小疼你的哥哥吗？”情绪失控的妈妈一把掐住施言的脖子，似真要掐死她。

外婆满是泪水的上前奋力拉开妈妈：“别说了，我求你了，别说了，这不是言言的错，快放手，再不放手真要出事了，我们把药吃了，吃了药就没事了”

施言胀红着脸，挣扎着一把推开妈妈，趁机从桌上拿着药塞进了妈妈嘴里，捏着妈妈的嘴一口给她灌下。

施言从小就被他哥哥闭着练跆拳道，力气自然要比妈妈大。

在外婆的帮忙之下，两人一起钳制着妈妈，把她绑在了床上，关上房门，等药效发作，妈妈自然会安静的沉睡。

每次只要妈妈病发她都会被她辱骂一番，都会被叫嚣着让她去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一个母亲隔三差五的就要求着自己去死，到底得有多大毅力还能保持着外人看起来是个正常人的状态。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

“外婆，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了。”施言对着外婆语气温柔道

外婆满是心疼的看着施言：“言言，你妈妈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不要当真，等她清醒了她都不记得她说了什么。”

施言垂眸道：“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真不会放在心上吗？她对自己都要打个问号。但平日里妈妈不发病的时候确实很正常，对自己也很好，只要一发病谁都控制不了她。

施言搀扶着外婆去了卧室，自己则默默的回到客厅，一言不发机械式的打扫着妈妈留下的一片狼藉。

握着扫把的手指愈发的泛白，扫把跟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着，隐忍着吞咽着口水，眼泪不听使唤的掉落在地砖上。

施言没有回学校，而是等妈妈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后才回的学校，等她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苏怡见施言才回来关心的问道：“施言，你去哪了，我们在你走后没多久也走了，以为你回宿舍了，结果没看到你人影。”

施言一身疲惫道：“有点事，回去了一趟。”

施言是京都人，却喜欢住校，放假也难得见她回去，她们有一次好奇的问了一身。

施言却说，住哪都一样，住学校更方便。

确实，她们的课程都排的很满，上到晚上**点是常有的事，所以宿舍的门禁也舍得很晚，十二点，基本上就不算什么了门禁了。

“你们怎么也这么快就回来了？”施言听到了重点

“别提了，楚陆离在你走后没多久就不打了，施言你走的真是时候”陈嘉嘉应声道，散场的时候大家都一蜂蛹的出去，没把她挤死。

施言不语。

冲了澡就直接睡了，今天的她太累了，躺床上倒头就睡。

睡得很快，但是睡的却极其不安，睡梦中的她噩梦不断，满脑子都回荡着妈妈的那句：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一夜的噩梦，早上醒来的她衣服全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耷拉在额前。

“施言，你这么热吗”苏怡看着施言的模样愣是震惊住了。

现在虽然是九月份，但是比起七八月份已经凉爽了许多，也不至于睡个觉出这么多汗吧。

“嗯，我去洗个澡”施言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