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衣柜里楚陆离的衣服逐渐增多,家里各处也都留有楚陆离生活过的气息。
虽是同居了但楚陆离还算安分,每天除了抱着施言睡觉,亲两口之外并无其他发展,有时亲的实在□□难耐了丢下施言跑去浴室洗冷水澡。
楚陆离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大冬天的还要洗冷水澡。
当然了,自从那天施言故意整他放了很多盐之后楚陆离就不让她下厨了,施言又没机会下厨了,厨房成了楚陆离的地盘。
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施言常常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那大病喜欢受虐,楚陆离不是恨自己吗,为何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反而是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自从他住进来后每天都过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后来她又想这是不是他报复自己的一种策略,他越对自己好,自己越觉得愧疚与他,以至于觉得自己的罪恶感越来越深。
唐依清百无聊懒的趴在办公桌上,手里的画笔在指尖旋转着,眸光甩向对面的施言脸上,没错,这是她没灵感的表现。
没灵感了就喜欢摆烂,盯着施言看,“宝贝,今晚跨年一起过呗。”
“不行。”施言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唐依清的邀请,因为早上楚陆离跟她说了,今晚他带她出去吃。
七年前她以为会跟楚陆离一起渡过往后无数个节日,不曾想两人的第二个跨年竟隔了七年。
唐依清哀怨地望着她:“为什么?”施言面露羞涩,唐依清又说:“楚陆离?”
施言听到这名字嘴角触动了。
唐依清手里拿的是铅笔,直接一个用力铅笔断了,折断的瞬间划破了她的指尖,指尖冒出了鲜红的血水。。
“依清,你的手。”施言瞥到了唐依清的手指,惊呼一声,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创口贴和碘伏给唐依清处理伤口。
施言抽屉里的创口贴和碘伏是唐依清给她备着的,她家里也有,这些都是那些年养成的习惯,英国的时候施言经常会拿着削笔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着,就像着了魔一般,丝毫感觉不到痛感,反而觉得有一丝快感,看到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从自己细嫩白皙的皮肤上渗出,她无动于衷,双目空洞的盯着伤口,她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可能就想看看这血什么时候能流干吧。
唐依清每见一次都会痛骂她一顿,把她骂醒,而她只是对着唐依清保持笑意,静静地看着唐依清为她处理着伤口,严重的时候唐依清包里都会备着,后来啊唐依清就没收了施言的削笔刀,只要她看见一次她就会给她藏起来,施言要用,都是唐依清亲自给她削好了再给她,只是这个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唐依清目光灼灼地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施言,开玩笑道:“这笔的质量真差,轻轻一碰就断了。”
哪是轻轻一碰,轻轻一碰她的手会出血吗,都是唐依清在自欺欺人。
施言轻笑道:“你现在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这么不小心。”
“小朋友?”唐依清顺道:“那小朋友想约你一起跨年你怎么忍心拒绝。”
帮她贴着创口贴的手顿了顿,说道:“依清,这是我欠他的。”
又是这句,唐依清不动声色地望着施言:你要用这个借口用到何时。
“那好,你答应我等你还完了立马跟我回英国,永不踏入这。”唐依清的语气很强硬,完全是命令她的态度。
施言不敢答应她,她犹豫了,为什么犹豫,因为对楚陆离的不舍,还是因为........修远。
她发现事态的发展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开始留恋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是不是太贪心了。人心只要有了贪念,必生都会执着于此,就像陷入了沼泽,越陷越深,最后迷失自我,成为**的奴隶。
施言的犹豫令唐依清感到烦躁,手反手握紧了施言的手,“施言,答应我。”
“我......”施言抬眸望着唐依清炽热的双眸,睫毛煽动着,唐依清握着她的手越握越紧,似要把她的手捏碎,手上传来痛感
唐依清再次提醒道:“中国不适合你。”
中国不适合她,眼眶湿润。这里有太多噩梦缠绕着她........她只是暂时被这些虚假的美好迷惑了..........
施言哽咽,像是被迫道:“好。”
晚上施言吃饭的时候一直都不在状态,楚陆离不断的给施言夹菜,经过这几天他的喂养施言身上总算长了几两肉,他很享受这迟到了七年的幸福。
施言机械式的吃着楚陆离夹给她的菜,不得不说楚陆离对她真的很细心,短短几日的相处楚陆离就已经了解了她新的饮食习惯,夹给她的都是她爱吃的。
“不和胃口吗?”楚陆离从见到施言的那刻开始眼神就没有从施言身上挪开过,她就像个吸铁石一样,只要他一见到施言自己的目光就会被她吸引过去。
施言的心颤抖了一下,“没有,我很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楚陆离,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放不下你。
两人的相处更多的是沉默,施言不说话楚陆离也不说话,楚陆离不在意,他相信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他相信总有一天两人还会回到过去。
驱车回到家中,楚陆离将车停入负一楼的车库内,这家伙在入住施言家的第二天就跑去给自己买了个车位,看苗头是准备长期赖在施言不走了。
楚陆离进入电梯按了O层,O层是大厅,施言不明他意,按了18楼,楚陆离伸手按掉了18楼。
楚陆离:“下雪了,陪我出去看会雪景。”这场雪已经连下两天了,路面早就积起厚厚的一堆,在回来的路上甚至还看到了堆起的雪人,就算下雪也无法阻止大家跨年的心情,外面人来人往的路人,不少人玩起了打雪仗,或许是陌生人,又或许是情侣,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施言记忆唤醒,多年前的她也是拽着楚陆离去看雪景,还送了他一朵雪玫瑰。
楚陆离牵着施言的手来到小区的公园里,公园里人还不少,看来大家都不怕冷,大人小孩都玩的不亦乐乎。
施言望着嬉闹的人群,思绪被拉回大二那年的雪景
“小姐姐,送你一朵玫瑰花。”一个被包裹着像个粽子般的小女孩露着甜美的笑容,把一朵用雪制成的玫瑰花举到施面前,“姐姐你们吵架了吗?”
小女孩望着楚陆离和施言问道。
楚陆离俯下身去,接过小女孩手里的雪玫瑰,笑问道:“你哪看出我们吵架了?”
小女孩看着施言说道:“姐姐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哥哥,这个送你,爸爸说了女孩子不高兴哄哄就好了,我爸爸每次惹妈妈生气了就会送妈妈一些小礼物,妈妈收到礼物就不生爸爸的气了。你把这个送给姐姐,姐姐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楚陆离被小女孩逗笑了,摸了摸小女孩头上毛绒绒的帽子,“谢谢。”
“不客气。”小女孩甜笑道,扯了扯施言的衣角:“小姐姐你就原谅哥哥吧,哥哥他肯定知道错了,妈妈说了女孩子生气容易长皱纹。”
施言被小女孩的童言无忌逗笑了,“好,我不生气。”
小女孩还想说什么,听到了自己的父母的呼喊声,礼貌的跟施言和楚陆离道了别。
见小女孩走远了,楚陆离把手里的雪玫瑰递到施言面前:“八年前你送我,八年后我送你。”
施言瞳孔收缩,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不是只有她一人记得两人的过往。
接过雪玫瑰,“谢谢。”
楚陆离柔声道:“我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灼热的目光似要把施言盯化了。
接着苦涩道:“也对,这么多年了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施言多想回一句没有,她都记得。可是嗓子就像被水泥堵住了般发不出声音。
收回视线,转向嬉闹的人群:回不去了,回忆只能是回忆,错过了就只能错过。
楚陆离牵着施言在外逛了许久,就像多年前施言拉着楚陆离般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两人的脚印。
两人回去后早早的就睡了,都没有守着整点跨年,殊不知在十二点的时候抱着施言沉睡的楚陆离睁开了双眼,把施言搂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脑袋相互依偎着,楚陆离满腹柔情地在施言的耳畔低声诉说着:“小孩,新年快乐!”又宠溺般的亲了亲施言的脑袋,一夜好眠。
第二日施言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楚陆离的怀里,自己被他死死的抱着,怪不得总觉得睡觉的时候呼吸不通畅。
自从身边有了楚陆离之后施言的睡眠质量明显好转,根本就不需要安眠药。楚陆离不知道她的病,因为她在那日早晨把药都藏了起来。
施言推开楚陆离,坐起,他还在睡,施言眉眼一挑,捏住楚陆离的鼻子。或是他觉得呼吸不通畅了,睁眼望着施言,“你要谋杀亲夫吗?”
施言松开自己的手,“是你要谋杀我吧,我差点没被你憋死。”
楚陆离无辜地看着她,施言想说什么,眨了一下眼睛,还是算了。新年第一天不想跟他斗嘴破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虽然施言跟楚陆离话不多,但是只要跟楚陆离在一起,施言总会在潜移默化中对楚陆离露出自己隐藏着的小脾气。这是她也察觉不出来的下意识做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