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没有住院,在急诊室里挂完盐水直接回去了
舅妈想劝施言住院多挂几天盐水,等病好了再出院也不急,她的烧一直都不退,挂完盐水也只是降了一点温度。
可施言坚持要出院,最后舅妈实在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送施言回去了。
其实施言是不想麻烦舅妈,舅舅工作忙,自己的弟弟正值高三,舅妈忙着弟弟的学业,自己住院了照顾自己的职责就要轮到舅妈身上,她不想给他们再添麻烦,舅舅为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回去的路上,施言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沉默了。
世界那么大,好像真的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也许这是老天在暗示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了。
施言的这场发烧好像持续了挺长时间,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发着烧。
平时一天要找施言几次的楚陆离,这几天出奇的安静,已经连着两天没联系过施言了,施言生着病也懒得找楚陆离,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到第三天的时候楚陆离终于给施言打来了电话
“言言,有件事我想当面跟你说,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楚陆离在电话里激动的说道,恨不得现在立马出现在施言的面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施言沉默两秒后平淡的回复道:“我给你发地址。”
楚陆离看到施言发来的地址眸起双目:京都塔?她去那做什么?
带着疑惑赶到施言发的定位,116层,是京都塔的最高层,站在楼层内可以俯瞰整个京都市,脚下的一切都变得非常渺小,有种俯瞰众山小的感觉,对于恐高的人来说绝对不敢低头看,甚至走路都会抖擞。
层外设有观景台,游客还可以在那体验蹦极。
只见施言站在透明玻璃落地窗前,双目注视着远方,身上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感,跟周遭来来往往嬉笑的游客显得是那么得格格不入。
楚陆离走进,发现施言白皙的脸上透着微红
眉心皱起,虽然是夏天,但是室内的冷气开得十分足,不可能出现闷热的情况。
抬手抚上施言的额头,“言言,你在发烧?”
言语间充满着关心甚至还夹杂着些许责备,“你发烧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来这种地方,这里的冷气开得这么大,万一再严重了怎么办,就算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也不能这么随意的糟蹋了啊..........”
楚陆离跟个老大妈一样,对着施言一顿输出,但施言知道这些都是楚陆离心疼自己。她不怪他的责备,也不生气。
对着楚陆离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她就算是伪装,也能轻易向人展现出笑容,可是现在却怎么装也装不起来,笑容就向从自己脸上消失匿迹了一般,她似乎忘记了怎么笑。
“好了,没力气笑就别笑了,丑死了。”楚陆离疼惜地一把把施言拉进自己的怀里,施言的身上很烫,烫的像个暖炉
“我们别待在这了。”这里实在不适合施言久待,牵着施言就要走。
谁知施言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拽住楚陆离,毫无生气道,“楚陆离,我想蹦极。”
她让楚陆离到这来就是想让楚陆离陪她,陪她一起蹦极,她有恐高,却想体验一把蹦极的滋味。
想体验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想体验一下一跃而下是什么感觉,或许体验过了脑海中就不会出现自杀的念头了............
楚陆离朝着外面的蹦极台看了一眼,果断回绝道:“不行”
“你现在发着烧,去蹦极很危险,等你好了我再来陪你蹦极。”
施言眼眶微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垂下眼眸,倔强道,“我现在就想蹦极。”
“不可以。”楚陆离语气带有丝肃然,简直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施言转身望向窗外,沉默许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施言问道
“我.........”楚陆离看了一眼施言停住,神秘道“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
施言一定会高兴的,他想跟施言一起庆祝一下,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时候,施言看起来脸色极差,需要休息。
施言自从报道那天去了一次学校之后再也没去过学校,一直请假在家。
这天晚上楚陆离在宿舍,突然收到施言的微信
施言:我们分手吧
楚陆离看到这条微信,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楚陆离隔壁床的梁杰被楚陆离的动静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不见楚陆离的身影了
自从妈妈和外婆相继离世之后,这个家里就只剩施言一个人住着。
门口传来一阵愤怒地敲门声,“施言,你出来,什么分手,谁允许你说分手的,谁允许的!”
是楚陆离的暴怒声
这是楚陆离第一才来施言家,没想到却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虽然施言家住的是独立门户的,每层楼就一户人家,但是楚陆离的敲门声实在是太响了,有种你不开门我就不停的感觉。
无奈之下施言只能开了门
见门被打开,楚陆离一个跨步直接进了施言家,一把抱住施言,对着施言的臀部惩罚似的用力一拍
紧紧抱住施言,似要把施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下巴抵在施言的肩膀,俊脸埋进施言的脖颈,教训地口吻说道:“打的就是你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只要你说一句那不是真的,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我不允许你说出那两个字,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说出那两个字。”
“你一定是烧糊涂了,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你一次,下次......不对,没有下次了。”
楚陆离一个人噼里啪啦自言自语了一堆,抱着施言的手越缩越紧,像是怕自己一松手施言就跑了似的。
许久,施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楚陆离,我们.....”
“闭嘴,我说了我不想听到那两字。”楚陆离怒吼道
施言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们分手吧。”
楚陆离松开施言,红着眼,嗜血的盯着施言
这是施言第一次见楚陆离这么盯着自己,满眼的愤怒,怨恨,还有......卑微
“施言,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我们不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是很相爱的吗”
楚陆离开始慌乱,“施言,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有答应陪你一起去蹦极。”楚陆离想起那天施言要自己陪她一起蹦极,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她,所以在跟自己怨气。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现在就去蹦极,现在就去。”
楚陆离拽着施言就要出门
施言甩开楚陆离的手,楚陆离哭了,他哭了,她从未见过这般的楚陆离,像个被遗弃的小孩般可怜,就像她一样,这一切竟是因为她的一句分手,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不对,应该是恶人,没错,她就应该罪该万死。
心脏一阵绞痛,隐忍道:“我不爱你。”
楚陆离发狠似的直接吻上了施言,施言生理反应自然地回吻着楚陆离,楚陆离的吻激烈而又凶猛,施言的嘴唇都泛出了血丝。
楚陆离放开施言,“你在骗我,我吻你你明明就有感觉。施言,你别玩了,我真的不喜欢这种玩笑。”
施言强忍泪水,心狠道:“我没开玩笑,有反应只是正常的生理**。”
哽咽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我从一开始就是骗你,我故意接近你,追你就是想报复江乐。”
楚陆离身体一僵,顿在原地,木讷地盯着施言
她在说什么,什么叫故意接近,什么叫骗我
“为什么?”
施言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戾,“因为我恨江乐,而江乐喜欢你,所以我要把你抢了,让她得不到。”
楚陆离的双眸逐渐森冷起来,“你再说一遍”
施言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清楚楚的说道,“我恨江乐,你是我报复她的工具,你别天真了,我根本就不爱你。”
楚陆离胸口一阵刺痛,痛的他透不过气
望着施言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意
施言苦笑道,“怎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沉默着,一秒,两秒.........
两人僵持着对视着,谁都不曾开口
忽然,楚陆离冷笑道,“施言,你有种。”
“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们就此了断。”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骗他,甚至利用他,拿他的感情当垃圾一样随意玩弄。忍着要把施言剁碎的冲动,转身离开施言家。
又停下脚步,漫不经心道,“对了,日后如果看到我了请你绕道而行,我怕......”
邪笑一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当场把你剁碎。”
没人知道楚陆离是花了多大力气才能如此平静地走出施言家,他只知道自己心很痛,痛的像撕碎了般,而且再也拼不起来了
当晚他没回学校,而是飙车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自己,心脏才不会那么痛。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施言那些无情决绝的话
她恨江乐,他是她报复江乐的工具,她骗了他,她不爱他,她在利用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的收紧,好像这方向盘就是施言一般,车速越来越快,空旷的盘山道路上只有一辆兰博基尼不要命的驰骋着,车速带动着风声一啸而过。
待楚陆离一走,施言直接双脚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双目紧盯着楚陆离离开的地方,被泪水打湿的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如果我们还能再见的话,我一定任你惩罚。”
.................
那日之后,楚陆离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施言,他没想到他一时的气话,她竟能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后来听梁杰说施言转学了。
他不知道她转去了哪,他四处去打听,但是没一个知道施言去了哪
但他知道施言一定在英国,可是英国这么大怎么找。
再后来,楚陆离也出了国,他去了美国,两人就此真的再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