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山想让傅景瑞高兴,又不想让他太高兴。
中秋节似乎是个团聚的日子,也有可能掀开所有的事。不知道变态哥哥的心态怎么样,但她心里有些忧心忡忡。
我们俩……我们仨……我们四个……算了还是我们仨吧,郑景仁真就是一个纯洁小猫。
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呢?或许有四种可能性!
他俩都同意,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傅景瑞固然会很快乐,可是傅总的道德底线,就有些堪忧。一个人应该不能轻易答应保持三个人的暧昧关系吧,退一步说,不可能答应伴侣出轨吧?
毕竟一个人乐意自己出轨常见,乐意接受伴侣出轨不仅少见,还很变态,属于深夜读物。
或者他们都不同意继续,并且不愿意因为女人导致兄弟反目,那就难搞了。
其中有一个人退出?
如果傅景瑞退出那是最好的,虽然他技术更好,照顾人周全体贴,但就是让人不知不觉有些烦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快乐。他虽然是关心人,也很有魅力,可是管束的太严苛,太压抑,谁要一天到晚穿白色吃减肥食品啊!
如果是傅景霖退出呢?他虽然是沉默寡言的总裁,经常沉着脸,可是一看到我就会笑起来,相处这段时间以来,脾气实在很好很柔和,很适合长期的交往。而且显而易见,他大哥对他的支持是很多的,也有一些精神控制,他也很怕他大哥。
不行,我不允许他退出。想个办法迷死他,为了你的漂亮老婆反抗你的变态大哥吧。
海云山很明确自己心里想要谁,如果只能选一个,选傅景霖。
如果只能选两个,我选露露带着他的猫弟弟。
她还在帮男朋友干活,一份219页的报告,除了关键的三项数据之外,还要一页一页的从行话中进行概括和缩写。
在晚饭之前要做完给他看,谈上恋爱只是更理直气壮的摸鱼,并没有彻底放弃工作。
这种东西让人疲倦,当困意渐渐袭来,就打开自己的论文看一眼。立刻就觉得全世界没有比写论文更让人头疼的事,除了写论文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搞抽象的小群里居然是安静的:[海嗨害:破论文写的我想死]
[大律王:我每次打开论文,就能把200平米都收拾一遍,做好四菜一汤,然后洗个澡洗四件套,早早上床]
[柠檬树:你好歹是跟着偶像柴院长,柴院长又不会塌房,你看我老板,是一个狗东西]
[海嗨害:我怕她看我像傻叉。老登看我像傻叉无所谓,因为他就是。]
[醉了:这破班我真是上够了,那傻叉要定2克一个的纯金名片,又嫌贵,压到0.5克,还要和人家2克的一样效果。那工费肯定高吧?丫还舔着大脸问问是不是吃回扣了,死抠门丧德行!]
[柠檬树:疯子]
[海嗨害:你吃点嘛,他又不能烧了检验。]
[大律王:对吗该吃吃,少不了你胖不了他的]
[海嗨害:我从来没有勇气和柴院长坐在一起喝一杯酒,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怕看到柴院长深邃的眼睛,柴院长的称赞是女人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和亲爱的互联网亲友们玩了一会抽象,简直是精神按摩。
[毛咪:家人们!!我司搞了个大单,五千把战壕刀!有点余量,谁要?]
一连好几张图,确确实实是寒光闪闪的战壕刀。
双面开刃的刀身,黄铜材质的指虎型把手,确保在格斗中刀子绝不会脱手。
至于公司生产的余量,这是自然的,为了以防有产品有瑕疵需要替换,总要多生产一点。发货之后剩下的东西或是压在仓库里,或是半卖半送,当做尾单处理掉,也有可能底价卖给员工。
海云山不怎么喜欢刀,但感觉楚秘书会很喜欢,送礼物还是要投其所好。
就去私聊价格。
群里的爱好建政的女士们则没闲着:[大律王:我感觉现在地缘政治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毛咪:武器并不能彻底改变人消耗人这个战争逻辑,不考虑战损比的都咩了]
[醉了:国外的战争财让我发发]
[柠檬树:但其实他们国内经济并不差,普通人其实也感觉不到战争,还没到总动员]
海云山对建政不感兴趣,不论是谁,都觉得很无聊,买完东西关掉页面,继续写总结。总结了二十多页,自制力渐渐消耗光,去骚扰楚秘书:[好几天不见,最近在忙什么?]
楚楚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在中秋节前找到一间符合傅总要求的现代风大平层,并完成搬家。
听起来很简单,还准备摸鱼和往自己兜里揣点行动经费。
实际上开始实践时就很麻烦了,要选上五六个备选方案,给傅总过目。那么这就要在几百个符合标准的房子里亲自去看其中几十套,同一层楼还要看不同的楼层,每一间屋子都要过目,看细节,看视野,看能否对照。
说起来简单,但以傅氏大楼为中心,半径十公里的范围内,豪宅实在是不少。
她每天早上从六点就在豪宅中介的陪同下开始四处游走,一直到晚上十点收工,步数排行甚至超过了当教练的师兄和当森林导游的师姐。
[楚楚:看房子。准备买房子。]
她忽然想到,在50进6的比赛中,海小姐绝对能帮我做做排除法,我们两个人,晚上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小点心,拿着电脑看看,划掉她不喜欢的,让傅总在她喜欢的几套房子里最终决定。
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海云山本来就想到处找事溜号:[我帮你参谋参谋?]
[楚楚:晚上我去找你。]
正好傅总出去跨省去参加饭局,一走就是两天,海云山就不住在他办公室后面的屋子里,一个人既无聊又有点不安,而是拎着包和电脑下班回公寓。
……
傅景瑞正在翻监控摄像,他只是款待了一名客人,就失去了海小姐的行踪。
弟弟的办公室和卧室里没有,已经在公司内打卡下班,她也不在公寓里。
管家说:“或许海小姐想来拜访您?”
傅景瑞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神色淡然:“我跟你说过,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不要冲动,也不要抱有幻想。”
显而易见,海小姐根本不想来拜访自己。
她不喜欢傅先生,只喜欢露露,这很好,很忠于爱情。
我也不想在她面前做傅景瑞,之前和猫小弟一起躲在‘傅总’这个身份后面,就很好,很是轻松自在。现在一切压抑的气息又回来了。
傅景瑞甚至想起了之前那次,中场代替了郑景仁,在他身边喵来喵去的时候。
那是少有的能放下一切面具和包袱的时刻。
他等了很久,终于在外汇市场走完一拨CPI数据预期,恢复平稳时,一遍翻着外国的新闻,一边听到了开门声。
那是从她70多平米,完美的奶油白小公寓传来的开门声。
海云山和楚楚已经在酒吧喝完了一轮,拎着一些外带的食物,几乎是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
“亲爱的借用一下卫生间。”
“等等先给我把拉链拉开。”
楚秘书穿了一件黑色的篮球背心,黑色的长裤,皮夹克随手仍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快速拉开拉链,从上端到腰间,然后快步钻进卫生间里。
海云山则晃晃悠悠的露着白皙婀娜的后背,走进卧室里。
傅景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简直气的七窍生烟。
这一幕实在是太暧昧了,楚秘书以绝佳的身高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和性感,她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臂肌肉,让她入选傅氏内部评选的女性心中最佳伴侣。
楚楚自顾自的又拿来两瓶啤酒,把那些香酥鸭、芥末鸭掌、口水鸡、孜然羊肉、鸡米花和坚果拼盘都摆好。
又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海云山脱掉上班穿的贴身有型需要坐正的衣服,扯开扎了一天的高马尾,丢掉无痕文胸,解除所有束缚,换上一条舒舒服服的套头睡裙,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懒洋洋的瘫在沙发里,又舒服又惬意:“喝完这顿,我就要戒酒到中秋晚会。明天你去拳馆不?”
楚楚打了个哈欠,懒得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盘腿坐着,抓起一把开心果:“看情况吧,我喝完了还打得动,你行吗,你这小细腰,本来就不行。别说我趁人之危。”
她伸手轻轻戳戳海云山的裙子。
海云山咯咯娇笑着,从沙发上拖下来一个靠垫垫在腰后:“我哪里不行?我实在是太行了。哎。”
楚楚问:“怎么了?”
这种事哪里能和外人说呢。
海云山幽幽的叹了口气:“除了写论文之外,我十项全能。来看看房子,看好了我也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