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毫不留情地赶出浴室,霍予安深沉地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望着紧闭的浴室门。
痛定思痛,三省吾身。
我帅吗?
毋庸置疑,简直帅死了。
我身材好吗?
答案当然是,好,顶好,特别好,多一分太累赘,少一分显单薄,不能太完美。
那么是我不够有魅力吗?
绝对不可能,这满屋子信息素,荷尔蒙爆棚,都快溢出去了。
综上所述,我没有任何问题。
霍予安坚定认为,问题还是出在简暮身上。
omega心,果然海底针。
大概是不太喜欢太奔放的。
以前霍予安也是这种上赶着的掉价模样,简暮连手都不用招,他自己就摇着尾巴黏上来了。
结果和今天一样,被简暮拒之门外,霍予安直呼简暮铁石心肠,连电锯都撬不开他的心。
人要学会自我总结、自我提升,这么多年过去了,霍予安认为自己应该要有一点长进,不然白活了这么些岁数。
他冥思苦想,终于悟了。
他猜简暮肯定是喜欢矜持的,特别是那种含羞带怯的、欲拒还迎的。
原来简暮喜欢这种类型。
难怪对他这种倒贴的不屑一顾。
想通了这一关节,霍予安豁然开朗,紧绷的脸舒展开来,勾着邪佞银荡的笑。
早说嘛,要不是不知道简暮喜欢,他能不满足他吗?
怪不得现在又是和他玩合同契约情人,又是搞这种强制爱的,原来简暮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欲擒故纵play。
哎,既然简暮喜欢,他遂了他的愿,陪着就是了。谁让简暮是他的omega,合该被他这么宠着。
老话说得好,猎人在被满足前,总是会给猎物提供无限的优待。
简暮穿好睡衣,一推开浴室门,迎面扑来的香草味信息素让他差点以为家里进了流氓。
霍予安的香草味信息素正常情况下是又清新又甜蜜的,是带着糖果味的果木香,可一旦释放过量,那么和任何味道的信息素一样,变得又浓又呛。
简暮被呛了一下,一扭头,看到霍予安斯文地在沙发上坐着,但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斯文,笑得扭曲,两眼放绿光,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
简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除了他之外,包括霍予安本人在内,任何人都不知道霍予安在想入非非时会无意识地肆意释放信息素,像现在这样浓得近乎飘浓烟。
所以他又意|淫什么东西了,嗨成这样?
简暮眼睛抽了抽,想起来公司里面还有事没处理完,没和霍予安过多纠缠,丢下一句“你去洗”,便去了房间外另一个浴室吹头发。
霍予安飞快搓洗自己,用了小半瓶沐浴露,洗得整个人香喷喷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的穿上简暮为他准备的衣服。
从贴身衣物到睡衣,所有的尺码都正正好,这让他心情十分舒畅。
走出浴室,简暮已经坐在床头了,被子盖着腿,腿上放着电脑,正在敲敲打打,被子上还七零八落地散着几份文件。
霍予安走到另一侧床边,试探地捏起一角被子,见简暮没有任何反应,飞快地俯身躺下,窝在简暮身旁。
抬着眼,欣赏简暮的侧脸。
omega的脸得天独厚,从这样的死亡灯光、死亡角度,也丝毫不会觉得不堪入目,反而被卧室里暖黄的光影塑造得更为柔和立体。
整张脸精美大气,极其标准规范的“三庭五眼”,顶级骨相美人,只要他在那里,就是一副让人挪不开眼的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霍予安茶不思饭不想地恨了六年。
此时这张脸严肃认真,盯着电脑上霍予安再读一遍义务教育也学不明白的报表看得仔细,时不时在旁边做一些批注和修改,修长圆润的指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又轻又细的动静让霍予安躺在那里昏昏欲睡。
他打了个哈欠,在被子底下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不能睡,金主都还没服务呢,哪来的脸先睡觉?
怕自己睡着,霍予安在脑中排练了一遍等会儿可能会遇到的场景,把每一个动作都设计好、雕琢完美,力求一条过不NG。
如果简暮要求在办公时,让他在被子底下玩play。
霍予安把那套欲擒故纵的台词在心底过了一遍。
“你就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趁我还没有恨你。”
“无论说多少遍,我喜欢的永远是……”嘶……喜欢谁啊,总不能说是简暮,不然又显得舔上了……算了,套一下他大表弟的名字,将就一下。
……
霍予安把这些经典台词过了一遍,也不管合不合时宜,反正就走个流程。
再然后,就是简暮强制他开始被窝play。
他是直接从原地滑进被窝好,还是走到床尾,从脚往上更有情|趣?
缺乏经验的劣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奈何先前也从来没有人陪他练过。这还真把霍予安难住了,他把这两种情况全都默默预演了一遍。
还是没分出高下,反而把自己憋得通身是火,盖着被子要自燃了,连忙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几口。
躺下继续思考。
又起火了,再喝水。
反复仰卧起坐,然而满满一壶水都喝完了,仍然无事发生。
简暮还是端着他的电脑查资料,时不时翻阅一下文件,传来纸张的摩挲声。
霍予安不敢再纠结原地滑落还是去床尾了,转而开始考虑去浴室冲凉,还是原地浅浅解决一下。
天人交战,备受煎熬。
他没来得及纠结出结果,忽然感受到身旁如老僧入定般加班的简暮终于处理完了工作,把电脑和床面上的资料收拾好,关了卧室内所有灯。
眼前的光景骤然漆黑,视觉的剥夺让听觉显得格外清晰明朗,霍予安听到了简暮掀开了被子躺回他的身侧,脑后的呼吸声均匀清浅,很近,近在咫尺。
万籁俱寂了不到一分钟,霍予安听到简暮再次有了动作。
轻盈的羽绒被起伏,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搭在了霍予安精壮的腰部,激的他猛然一颤。
来了来了,等了这么老半天,终于要开始了!
霍予安心里的雷达和警报器同时拉响,刚才苦心编撰的小剧本一起上线。
按照精心排练的那样,他倏地向床的边缘一蛄蛹,简暮的手落了空。
“躲什么?”简暮茫然问,“手太冷了,你帮我暖一暖。不搭腰上也行,你的手借我一下。”
霍予安:“……”就这?
简暮察觉到空气中居高不下的alpha信息素浓度,再回想到刚才碰到霍予安腰间时,那滚烫到异常的体温,眉心拧了拧。
“你今晚好像不太正常,身体不舒服吗?”
“啊?”霍予安嗓音格外喑哑,像沙漠中跋涉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没有。”除了下半身某个重点部位不太舒服,其实他哪里都挺舒服。
简暮不信,撑着身体稍稍朝霍予安挪近一些,微凉的手背抵在霍予安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发烧。”简暮躺了回去,今晚喊霍予安来的本意也随着突如其来的生病而打消了。
给自己掖好被子,阖上眼睡觉:“今晚就算了吧,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说。”
霍予安:“…………????”
他掀开被子直接扑到简暮身上。
“算什么算,发什么烧,老子好得很,这是憋出来的火!”
欲个屁的擒,故个鬼的纵!
再矜持下去,他到嘴的简暮都要飞了!
今天是差点翻车的狗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