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二十二点过八分。
钱安酒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正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吹头发。
“咚咚咚——咚咚——”
门被急切地敲响,钱安酒警觉起来。这个点会是谁来,妈妈还在国外出差,不可能马上回国。
“谁?请问是谁?”钱安酒边从猫眼里边看边询问道。
“是我,黄漠知。”来人声音有些哑,透着浓浓的倦意。
钱安酒立马打开防盗锁开了门。
“漠知哥,怎么今天来了呀!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正月初二或者初三来的呀!”钱安酒弯腰拿出一双新拖鞋给黄漠知穿,黄漠知低声说谢谢。钱安酒才发现黄漠知穿了一件深棕色的毛衣,没有穿棉袄,赶紧拉着黄漠知来取暖器前坐着。
“你的手好冷啊,怎么没有带行李啊,棉袄呢?要是事先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好去火车站接你啊!”临近年关,哪怕是南方,c城也很冷,风直往脖子里灌。
黄漠知烤暖了一些,抬起头看钱安酒。
“遇到扒手,被偷了。”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好。 ”
钱安酒有些心疼,从d城过来,可是有些距离的,问道:“吃晚饭了没有啊?我去煮点面给你吃怎么样。”
黄漠知摇了摇头,说“你先吹头发吧,我已经饿过劲儿了,我还烤一会儿自己去厨房煮。”
钱安酒也没推脱几轮,去卧室吹头发。来到厨房时,发现黄漠知盯着鼓泡的开水发愣。钱安酒拿了一个鸡蛋放在碗里,黄漠知醒过神儿来。
“你要不要吃点儿,我还没煮,算作宵夜。”
“我喝一点汤就好,你打个蛋卧在自己碗里吧。”
黄漠知把煮好的面盛在碗里 ,另外一个碗里放了一挑面和半碗汤。钱安酒陪黄漠知吃了一会儿面,然后去翻找之前黄漠知用过的洗漱用品,给客房床上铺电热毯。黄漠知吃完被钱安酒催着去洗漱,他好把脏碗洗了 。
两人各自收拾完,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黄漠知去客房睡,钱安酒回到自己房间,他躺上床,有点睡不着。
看来今年过年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了,钱安酒筹划着年夜饭,本来一个人过年觉得凄凄惨惨的,c城偏郊区和江边的一些地方的烟花倒是五彩斑斓绚烂多姿,但是城区只有偶尔几户人家零星地放,一个人过年看烟花也没有什么味道,他最开始也没打算做菜过节,对付两口得了,如今漠知哥来了,多了个帮手,两个人过年热闹了许多,明天和他商量一下拟一下菜单,不知道两个人做几个菜好。毕竟是除夕,十菜一汤吗,八菜两汤或者六菜一汤?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敲响,“睡了没有啊小酒,我房间的电热毯好像坏了。”
钱安酒立马起床,和黄漠知一起去客房查看,发现电热毯确实没有工作发热。
“那没办法了啊,我家里没有多的电热毯了,你和我一起睡吧!”钱安酒语调上扬,抿嘴也不能将勾起的嘴角拉下来,哈哈,天助我也!
黄漠知把客房盖的被子和枕头一起抱过来,两个人关了灯一起躺下。
钱安酒小心翼翼地翻身,侧躺面对着黄漠知,他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
会不会太响了,会不会打扰到他啊,房间好暗啊,哪怕窗帘漏过一点缝隙也好啊,黄漠知半边脸隐在黑暗中,钱安酒仔细地从黑色的额发看到分明的眉骨,从纤长的眼睫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视线落到唇上,哪怕这样微弱的光也够钱安酒描摹黄漠知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他们童年时经常睡一个床,后来青春期了,钱淑玉说漠知是客人,得给人家专门腾房间。钱安酒知道其实黄漠知的睡眠质量很好,漠知哥睡着了,他在旁边干什么也不会醒。
认真来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黄漠知的,或许是小时候黄漠知带他去舀蝌蚪时,或许是初中钱安酒偷拿钱淑玉的钱和黄漠知去游乐园玩然后被钱淑玉发现黄漠知顶罪时,或许是高中黄漠知偷偷逃课给钱安酒买蛋糕过生日时,又或许是大学时明明两所学校相隔两个省,而黄漠知还是每年寒暑假都会来找钱安酒玩儿时……
高中末尾,钱淑玉在c城的工作稳定下来了,就搬家了。幸好,钱安酒与黄漠知从来没有分离过。
两个人只差了半岁,钱安酒如此庆幸,连这半岁的时间他们也没有分离过,钱淑玉和李湫凰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钱安酒与黄漠知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但是钱安酒不想只做朋友。
钱安酒估摸着黄漠知肯定睡着了,想偷偷越界牵他的手。他把胳膊缓慢地挪到对方的领地,悄悄地钻进去,手一点一点靠近黄漠知,就好像心也在一点一点靠近黄漠知。
热,太热了,黄漠知整个身体都在发热,他好像在发烧。钱安酒立马起床拿温度计给黄漠知测体温。
37.7度,低烧。
钱安酒尝试把黄漠知从床上抱起来,钱安酒一手搂住黄漠知的背,从后面斜斜地从腋下穿过来绕到胸前,对方鼻息烫烫的,灼的钱安酒更担心了。发烧可能是吹风了,但是钱安酒不懂这个,怕乱用药导致更差的结果,临近过年,恐怕也没有什么诊所开门,稳妥一些就是去医院。
“怎么了?”黄漠知的闷闷的声音透着虚弱。
“漠知哥,你在发烧,咱们去医院哈。”
黄漠知有些缓慢艰难地转动眼珠,他抬起手背碰自己的额头。
“小酒,不要去医院好不好,不要去医院,求求你,求求你……”
“漠知哥,生病了肯定得去医院啊。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不会把你一个人放在医院的。”钱安酒不太理解,但他依旧轻声宽慰着黄漠知。
黄漠知看着钱安酒的眼睛,又祈求了一遍“小酒,求求了。”钱安酒看着黄漠知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心下一软。
“我肯定是吹风着凉了,喝药就好了。”
钱安酒去电视柜下面翻感冒药,看了看说明书,用温水冲了一杯冲剂,又倒了一杯温水,拿了胶囊给黄漠知喝。
钱安酒把自己的被子拿走放进了大柜子里,和黄漠知睡一床,以便随时查看病人的体温。
“如果喝了药没有效果,那一定要听我的。”钱安酒嘟囔着,他还是很不放心。
“好,谢谢你,小酒。”黄漠知浅浅地笑着对钱安酒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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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