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才是诅咒之王 第13章 第 13 章

平板正自动播放下一集电视剧的时候，五条和枝听到了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扭头，然后松了口气。

“蛇岐小姐，您的事情还顺利吗？”

坐进车内的蛇岐深雪发出一声气音，五条和枝又道：“那您能告知我您刚刚所在位置的具体情况吗？这边会让人过去收尾。”

在蛇岐深雪消失的时候，五条和枝通过「窗」确认了附近的确有村落存在，并且不止一个。

「窗」的增援应该已经出发了，但她不知道蛇岐深雪到底去了哪里，为求高效，她决定还是问问看。

可没想到，蛇岐深雪想了想之后，一脸认真地答：“大树。”

五条和枝：……

“谢谢您的告知。”

……

五条和枝开着车子驶离这片区域不久，有其他的辅助监督开车抵达了山那边一个名为蛇口的村子。

在偏僻又排外的村子里进行调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们很幸运地在一条小道上碰到了一名年轻女性。

仓皇的神色和小腿上的残秽痕迹，让辅助监督们一眼确定蛇口村就是他们本次要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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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式进入秋季，一年一度的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在京都如期举行。

身为领队老师的五条悟在抵达京都后，便把学生们全都丢给了同行的夜蛾正道，回了五条本家。

五条悟高专尚未毕业的时候便继任了家主的位置，可五条家一年到头见到自家这位家主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

本次，他们都做好了去京都校见他的准备，却没想到他自己回来了。

五条家，深入地下的忌库。

穿着和服的年迈老者跟在五条悟身后，有些不解地看他用视线在忌库里搜寻着什么。

“悟，你在找什么？”

“五条家有和八岐大蛇相关的东西吗？”

“八岐大蛇？”老者疑惑地念叨了一遍，然后摇头，“没有听说过。”

“一点记载都没有？”

五条家传承了上千年，保留至今的藏书数不胜数，老者不敢托大，只是道：“是否没有相关记载我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

顿了顿，老者有些疑惑地问：“八岐大蛇……应当只是传说中的妖怪，你为什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五条悟的视线从忌库中那些分门别类摆放好的咒具上扫过，落在深处的那扇石门上，语气意味不明。

“传说中的妖怪啊……”

说着，他忽然哼笑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朝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去开门。”

老者依言上前，用古老的半月形钥匙打开了那扇刻满咒言的沉重石门。

石门一打开，便有阴冷的气息涌出。

门内比外面更加昏暗，就像怪物张开的巨口，让人心生惴惴。

忌库外层放的都是普通咒具，而石门里则是一些用一把少一把的特级咒具，还有，封存的咒物。

五条悟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那些被封印的咒物里有没有八岐大蛇。

毕竟以前没有在意过，而且封印也会影响他的视野。

一只脚踏进石门的五条悟忽然顿了顿，然后倒退着走回来，偏头看向角落的木箱。

墨镜滑落到他的鼻尖，露出那双明亮的蓝眼睛。

他看到，一抹属于蛇岐深雪的咒力信号，在杂乱不堪的咒力中若隐若现。

还真有和她相关的东西啊，不过竟然是咒具？还是被丢在外头的咒具？

这条蛇未免太丢人了吧？

这样想着的五条悟朝那边走过去。

他掀开木箱，在一堆锏、拐之类的咒具下，扒拉出一根灰白的长鞭。

岁月让它不再光鲜，甚至布满裂痕，可依旧能从鞭柄上精美的图案看出，它是被人精心打造出来的。

从鞭柄的粗细程度来看，或许还是为了某位五条家的小姐量身定做的。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抬手，鞭梢便宛如游蛇一般，凌空扑向老者面门。

老者虽然因为五条悟这猝不及防的行为惊讶地瞪大眼睛，但并未后退或者做出什么迎击反应。

那条灰白的游蛇也蓦然消失在半空，鞭梢变回原来的模样掉到地上。

“果然是坏了啊。”

虽然坏了，但光靠残余的力量，依然足够祓除二级的咒灵。

五条悟收回长鞭，唇角微微翘起。

真是期待那条蛇的完全体呢。

不过……妖怪也会蜕皮的吗？还说自己不是蛇！

意外在忌库里找到了和蛇岐深雪相关的咒具，但没发现她的咒物。

不算空手而归的五条悟，满意地将长鞭封印起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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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式进行的交流会团体赛，东京校没有意外的输了。

第三天的个人赛的结果也和五条悟预想的一样：三年级一胜，二年级两负，一年级一胜一负。

同时，观战的咒术界高层也因为一年级学生们那从未见过的新兴术式，皱起了眉头。

不过因为五条悟在场的缘故，他们并没有表露更多。

赛场下。

星绮罗罗用力拉住了想要为自己的出头的秤金次，将挑衅者的嘴脸牢牢记在心里。

“别冲动小金，我们不能再给五条老师丢脸了。”

「五条悟可是现代最强的术师，你们却这么弱，太丢人了吧。」

五条悟是东京校一年级的负责人，且只负责一年级。

也就是说，自他担任一年级的负责人起，东京校所有的学生都接受过他的教导。

京都校学生的那句话，是指他们本次参赛的所有人。

可学生的天赋并不会因为老师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没有生得术式的人即使日日跟着五条悟，也不可能凭空冒出生得术式。

没有生得术式而成为了一级术师的人，现如今的咒术界唯有一人，可以说是比特级术师还要稀少的存在。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没有术式的人想要赢过术师有多难了。

但和他们争执这些只会让那人获得满足感、露出更加丑陋的嘴脸。

所以，秤金次和星绮罗罗才铆足了劲想要赢下今天的比赛。

可是现实不是热血少年漫，他们也不是主角。

突然爆发、越级打赢对手的事情，没能发生。

心有不甘的星绮罗罗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从对手那边收回目光：“我们、明年再来。”

五条悟看着学生们垂头丧气地朝自己走过来，他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最后还是开口道：“打起来精神嘛。赢不了也很正常，你们差的可不仅仅是一两年的时间，而是近十年啊。”

京都校是明明白白的保守派，这边的学生虽然也有从社会上招募进来的，但更多的是通过家系入学的。

所谓家系，是指家里有术师传承的家族。

这样的孩子在小时候觉醒术式或者能看到咒灵开始，便会从长辈那里接受系统的咒术学习。

而那些从社会上招募来的学生，大多都是磕磕绊绊的自己琢磨，直到被咒术界发现，然后在十五岁的时候进入高专学习。

从一开始，他们的起跑线就是不同的。

学生们仍旧沉默着，秤金次受到低迷情绪的影响，原本愤怒的他变得比谁都要失落、低沉。

“五条老师，你的安慰还不如不说呢。”

“不是安慰，是事实哦。”五条悟语气轻快地抬手拍拍秤金次的脑袋，“会赢的。”

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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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京的五条悟，拿着那支坏掉了的长鞭去找蛇岐深雪。

他到公寓时，蛇岐深雪还没回来。把任务全都甩出去的他，难得地当了一回等人的那方。

躺在沙发里把蛇岐深雪乱丢的漫画书都翻了一遍后，五条悟收到了五条和枝发来的邮件。

是他之前找她要的关于蛇岐深雪的任务记录。

长达数十页的表格中，清晰记录了从发现“劳动合同”漏洞的那天起，蛇岐深雪完成每件任务的详细情况。

精确到任务用时几分几秒的那种。

一路翻看下来，末尾计算出的不足四分钟的平均用时，让五条悟只有一个想法——

她难道是什么菩萨吗？

前期不忙的时候还好，任务大多都是白天，频率也不高。

可自从温度上升起，开始出现半夜加班的情况。

特别是被五条悟丢来任务的这大半个月，可以说一句忙得团团转也不夸张。

可她的任务用时依旧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五条悟也没有从五条和枝那里听说过她因为任务而发脾气的事情——

哦有，上次拉黑他了！

除此之外，蛇岐深雪始终以一种非常平静且专心的态度，对待这份强迫性的工作。

虽然「束缚」里明确说明，她要做任务，但他们并没有约定频率和效率。

也就是说，蛇岐深雪可以拖延时间偷懒。

就像他答应了替她找东西一样，都是顺带找一找。

可她现在的行为，说一句劳模都没问题！

这不是菩萨是什么？？？

看完邮件的五条悟感慨地收起手机。

他一开始与蛇岐深雪立下「束缚」时，更多的是抱着一种好奇和好玩的心态。

他打算着，如果她不够配合，或者弊大于利的话，祓除就是。他是不能在找齐咒物之前祓除她，可这不代表他不能借别人之手祓除她。

但眼下看到的事情，让五条悟不禁升起了一些别的想法。

……

没多久，公寓的门被推开。

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的蛇岐深雪，在玄关看到那双属于男人的皮鞋后，嘴角的弧度立马拉平。

她径直走到客厅，果然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翘着腿躺在她的沙发上！

本来想让他滚开，但丢在茶几上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蛇蜕？

蛇岐深雪在看咒具时，五条悟在打量她。

一段时间不见，她的咒力已经可以用深不见底来形容了。

毋庸置疑的，前几天说去拿东西，是找回了一件咒物。

对了，忘记问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这样想着的五条悟用手支起脑袋，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咒具。

“喏，你的蛇皮。”

一个眼刀子立即飞了过来，五条悟一脸冤枉地喊：“干嘛啊，这不是事实吗？”

“你来做什么？”

“你不问问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吗？”

蛇岐深雪几乎是没有停顿地给出答案：“五条家。”

闻言，五条悟爬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好奇地问：“这么确定？”

她活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只褪过一次皮吧？？？

蛇岐深雪不答反问：“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拿到我的蛇蜕？”

“那这是你认识的那个六眼从你身上扒下来的？”

对于五条悟的这个说法，蛇岐深雪不爽地皱眉。

“我送给他的。”

“你送——？？你送给他的？！”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的五条悟惊讶地挑高眉毛。

“等等、你既然送这种东西给他，代表你们关系不错，对吧？”

蛇岐深雪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承认。

五条悟更加震惊了。

不是因为得知千年前的六眼和一只大妖怪关系好，而是——

“那五条家为什么没有关于你的记载？！”

除了那个在襁褓中便夭折的六眼外，五条家的历代六眼都是家主。

按照时间计算，得到八岐大蛇礼物的六眼家主无疑是平安时代的那位。

他是五条家首位六眼家主，身处咒术最繁盛的年代。

可五条家那些和他有关的记载里，从未出现过八岐大蛇。

如果是历史的缺失，那五条家就不该有那条用八岐大蛇蛇蜕制成的长鞭。

这太奇怪了。

听到五条悟的话，蛇岐深雪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哦。”

“哦？？？”

五条悟直觉她肯定知道答案，好奇不已地凑过去。

“哦什么哦，你知道原因的对吧？为什么抹去你的存在？”

“想知道啊？”蛇岐深雪朝面前的男人弯起眼睛，暗金色的眼眸深处毫无波澜，“不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