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军和岑蕾有点莫名其妙,赵学红和岑夜星上幼儿园的事怎么还跟师长和团长扯上关系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两人和幼儿园的秦老师打过招呼,也感谢了方校长。
“夜星,学红,你们俩要好好听秦老师的话。包里有午饭,还有你们俩平时在家玩儿的玩具。要和小朋友们好好相处,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岑蕾叮嘱两人。
岑夜星低着头不说话,赵学红倒是答应了。
“夜星,你不跟姑姑说话了?”岑蕾蹲下来,牵着小朋友的手问道。
岑夜星这才抬起头,“姑姑,你说过我们就来一天,是不是?”
岑蕾没想到岑夜星还记得她说过的这句话,抱了抱小朋友,“嗯,就今天一天,要是你真的不想来,咱们明天就不来了。所以夜星也要答应姑姑,今天要好好跟小朋友们相处,好好吃饭。”
岑夜星这才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看着赵学红和岑夜星牵着手进了幼儿园,岑蕾和赵学军才转身。
“学军哥,夜星和学红姐应该能适应幼儿园吧?”岑蕾担心地问。
赵学军点头,“会的,你别担心。如果真的不能适应,就先让他们在家里待着,等下个学期再送来。”
“也只能这样了。”岑蕾又想起了方校长的那些话,“学军哥,你说方校长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程师长和贺团长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赵学军有些猜测,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就说,“我也不知道,下午我去问一下贺团。”
赵学军就直接去了训练场,岑蕾先去军区医院看了姚语茵和龙凤胎。
医院里,周长征抱着一个孩子在哄,姚语茵正在给另一个孩子喂奶。
岑蕾虽然还没结婚,也还没有生孩子,但她养过夜星,比周家夫妻两个更懂怎么哄小孩子。和姚语茵说了一会儿孩子经,岑蕾就回家属大院了。
回家属大院的一路上,岑蕾都在担心岑夜星和赵学红能不能适应幼儿园的生活。
回到家,杨嫂子就来跟她说话了。
“昨天和赵营长去市里,买了婚服吗?什么样的?我看看?”杨嫂子一连串的问题让岑蕾暂时不再想岑夜星和赵学红了。
她把昨天买的衣服和鞋子拿出来让杨嫂子看,简单说了说,然后就说,“嫂子,我想买布料自己做婚服。你上次说的那位做衣服厉害的嫂子是在咱们这儿吗?”
“不是咱们这里的,在隔壁山头的家属大院。她男人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她和我是老乡,比我大几岁,姓黄,你叫她黄嫂子就行。”杨嫂子说,“她爸是裁缝,她就跟她爸学了这个手艺。”
岑蕾拜托杨嫂子给她介绍黄嫂子,杨嫂子满口答应,说下午和她一起去隔壁山头找人。
下午,岑蕾和杨嫂子去了隔壁山头,正好有一辆车要去那儿,岑蕾和杨嫂子就省了走路去的功夫。
黄嫂子很欢迎岑蕾,听到岑蕾要做婚服,仔细问了她有什么要求,岑蕾也就说了。
黄嫂子就拿出了自己画的几个衣服样子和岑蕾还有杨嫂子讨论,讨论了一个小时,三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约定明天一起去长寿公社买布料。
黄嫂子还给岑蕾量了尺寸,说岑蕾身材真好,又高挑又纤细,前凸后翘,是个衣服架子,让岑蕾不好意思了好久。
回程的时候,岑蕾就在幼儿园门口望了望,院子里有几个小朋友,可赵学红和岑夜星不在那里,她又不能进去看,早上老师说过最初几天家长最好不要来看小朋友,所以岑蕾只能干着急。
“好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她们也就回家了。学红和夜星比我们家甜甜还大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杨嫂子笑话岑蕾。
岑蕾也笑了笑,“我就是有点不安,不过应该没事。”她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岑蕾的安慰终究是安慰,事情还是发展成了她担心的那样。
就在岑蕾和杨嫂子回家没多久,姜伟来告诉她岑夜星在医院,让她快去看看。
好在姜伟开了车过来,岑蕾就坐了他的车去了军区医院。
到了军区医院,姜伟带着岑蕾去找岑夜星。到了地方,岑蕾就看到赵学红和岑夜星抱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方校长和早上见过的幼儿园的秦老师还有周长征。
岑蕾跑过去,把岑夜星抱在了怀里,赵学红也紧紧地抓着岑蕾胳膊不撒手。
“夜星,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岑蕾紧张地问,“老师,夜星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医院来了?”
方校长代答,“小岑,是这样的。岑夜星小朋友中午吃了饭以后就不愿意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哭了,老师怎么哄都哄不好。他一哭,赵学红同学也跟着哭,我就担心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就带来了医院。刚才医生都检查过了,说他们俩的身体都没问题。”
“夜星,告诉姑姑,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岑蕾再问了一遍。
岑夜星把头埋在岑蕾的怀里,哭倒是不哭了就是不肯说话,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岑蕾,时不时地哽咽一声。
“我们一直问他,可他就是不说。岑同志,我真不知道岑夜星小朋友为什么会这样。”秦老师解释了一句。
“方校长,秦老师,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岑蕾道歉,她虽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方校长和秦老师把岑夜星和赵学红送到医院,还让姜伟去通知她,确实是麻烦人家了。
秦老师说没有,是她没有照顾好岑夜星和赵学红,岑蕾再次道歉,说不是秦老师的错。
突然,赵学红问岑蕾,“岑蕾,小朋友们都说我和夜星哥哥是拖油瓶,拖油瓶是什么?”
岑蕾还来不及说什么,怀里的岑夜星突然就哭了,边哭边说,“姑姑,我要回家。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岑蕾连声答应,“好,好。我带你们回家,咱们这就回家。夜星别哭了,姑姑带你回家。”
岑蕾也就顾不得跟方校长等人说话,抱着岑夜星,让赵学红跟上,就坐上姜伟的车回家了。
在车上,岑蕾好不容易哄好了岑夜星,她也不敢再问了。想来,他是听到了小朋友们说的话才哭的。
岑蕾知道家属大院里的人这些天都在说他们一家人的话,这也是难免的。而且,她想嫂子们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除了她跟学军哥还没有结婚这事以外,她们能说的就是赵学红还有她带着夜星这事了,她不怕她们说。
她原先担心的是小朋友们会好奇赵学红,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毕竟红星村里的小孩子们偶尔也会说。可没想到的是夜星被说了,被当成了拖油瓶。
这些嫂子们当面跟她说什么带着侄子不容易,她是个好妹妹,好姑姑,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说夜星是拖油瓶,还让孩子们学去了。
回到家,岑蕾就哄着岑夜星睡了,哭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岑蕾哄了几句他就睡着了。
然后岑蕾就问赵学红拖油瓶这句话是谁说的,赵学红把能记得的都说了。和岑蕾想得一样,有几个小朋友说岑夜星是拖油瓶,岑夜星说不是,可那些小朋友们人多势众,岑夜星就是一个人,就算加上赵学红也说不过他们,所以他就哭了。
等岑蕾问完了,赵学军就回来了,“我听说你去把学红和夜星接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岑蕾就简单地跟赵学军说了说,“学军哥,我这些天就忙着结婚的事,对夜星太疏忽了。他跟我说了不想去幼儿园,还说了很多次,我都没当回事。”岑蕾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真没想到夜星去幼儿园会听到这样的话,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岑蕾你不能这么想。”赵学军安慰她,“夜星突然换了环境,离开了熟悉的地方,难免有些不适应。他又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心思更敏感,那些孩子们说那些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别往心里去。等他睡醒了,你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
赵学军还说了很多话安慰岑蕾,岑蕾都是默默地听着,赵学军有点拿不定她在想什么,想到她忍不了事的脾气,问了一句,“岑蕾,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去找那些孩子们的家长算账吧?”
“学军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啊?”岑蕾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去找的。我还能一个一个去找他们打架不成?”
赵学军也笑了,“我们蕾蕾当然不是好勇斗狠的莽夫,咱们是足智多谋的好同志。”
“我想待会儿去问问甜甜,弄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之后再想。”岑蕾恢复了冷静,“学军哥,我刚才就是有点自责和难过,现在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我。”
“行,那今天晚饭就我来做,你就好好陪他们俩。”赵学军说着就去厨房忙活了。
赵学军做好了饭,岑夜星还没醒,岑蕾也没叫他,三个人就简单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