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今天玩儿得太高兴了,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还不用爸爸妈妈讲故事。看着女儿憨睡的小模样,夫妻两个相视而笑。
“花花越长大越像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就长这样。”赵学军说。
岑蕾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就说,“等下个月我带花花回老家,问问家里人就明白了。”
“蕾蕾,辛苦你了!”赵学军拉着岑蕾的手说。
“怎么突然这么说?你又要出任务了?不是说这两个月能休息一下吗?”岑蕾连环发问。
赵学军摇摇头,“我只是看到花花长得这么好,咱家的条件又改善了这么多,才有感而发。”
他和岑蕾结婚已经九年了,期间他对家里的事没有关心过多少,连妻子怀孕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妻子在处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
“咱俩是夫妻,你不用说这样的话。”岑蕾说,“我在家里照顾孩子们还有爷爷奶奶帮我呢,你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出任务才辛苦,咱俩都是在为我们的家庭努力。”
“能娶到你,我赵学军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赵学军说。
岑蕾笑他,“你是军人,你还信上辈子下辈子这些东西?”
赵学军也笑着说,“宁可信其有嘛!”
夫妻俩说话的声音扰了花花的好梦,小姑娘不安地翻了身有想要醒来的迹象,岑蕾忙拍着哄了,花花这才再次睡着了。
两人也不敢再说话了,就躺在女儿的两边面对面地入睡了。
温馨快乐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在十二月中旬,岑蕾就带着花花动身回老家去参加岑云和周美美的婚礼了。
周长征和姚语茵前几天就和周美美一起回老家了,因为龙凤胎还没有放假,只能把两个孩子留在了赵家,拜托冯奶奶和赵爷爷照顾。
上火车的时候,岑蕾吃了晕车药,还哄着女儿也吃了。托了晕车药的福,母女俩都没有晕车。等火车到站了,岑蕾就看到岑云和秦斌来接站了,岑蕾真是喜出望外。
“你们俩怎么来了?”岑蕾问,“大哥,你不在家准备婚礼吗?美美他们都到了吧?”
“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啊?”秦斌接岑蕾的话,“就知道关心你堂哥,也不知道关心我这个表哥。”
岑蕾自然第一时间回嘴,“你是弟弟,当然得你来关心我了!”
“婚礼上的事都安排好了,美美和她大哥嫂子还有龙凤胎也都在白石镇的宾馆住下了,你不用担心。”岑云说。
因为周家里白石镇实在是太远了,岑云不可能在结婚当天去把新娘接回来,所以周长征姚语茵夫妻俩还有周家的几位亲戚就来到了白石镇住下了。
十二月的东北天气非常寒冷,花花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寒冷,她虽然生在冬天,但却是长在南方,所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雪花飘扬的情况。
小姑娘仰着头看着落下的雪花,懵懵地问,“妈妈,这是什么?能吃吗?”
岑蕾逗女儿,“你伸出舌头吃一吃看看!”
花花就真地伸出了舌头去接雪花,两个舅舅看不下去了,让花花别张嘴了。
“你妈妈逗你呢,雪花不好吃,凉!”岑云说。
秦斌就过分了,“花花,你妈妈可是很会骗人的,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信她了。”
“你可别教坏我闺女,你要再敢说胡话,我待会儿就去告诉你儿子你六岁的时候还尿床。”岑蕾威胁秦斌。
兄妹姐弟几个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坐着出租车回了红星村,岑大山就等在村口,看到出租车来了就大步迎了上来。
岑云让岑大山也上出租车,但岑大山说不用,让他们先回家里,他走着回去。
等到了家里,岑光应了出来,岑蕾让花花喊舅舅。
花花脆生生的喊了声舅舅,没想到之后她就说,“好多舅舅,好多好多!”
刚才在火车站的时候岑蕾就让女儿叫了堂舅舅表舅舅,现在又让她叫舅舅,小姑娘就嫌多了。也是,在她两年的生命里,每个称呼都是指代一个人的,爸爸妈妈,太爷爷太奶奶,姑姑哥哥,指的都是一个人,所以一下子让她叫这么多人舅舅,就有点分不清了。
岑光笑着把外甥女抱了起来,“我可是你亲舅舅,花花以后就叫我一个人舅舅,这样就不多了。”
“嗯,舅舅!”花花点头答应了。
岑云和秦斌自然不干,他俩也是花花的舅舅,就争着让花花喊舅舅,岑光就不让,花花就很开心地在岑光的怀里笑着。
几个人说笑了几句,岑大山也回来了,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抱着外孙女稀罕,岑蕾就让女儿叫姥爷。
这个称呼花花不陌生,以前岑蕾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就会让叫,所以花花大声地喊了一声,“姥爷!”
“唉!”岑大山高兴地应着,脸上的笑容从见到出租车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消失过。
简单的寒暄过后,岑云和秦斌就离开了,徐招娣让他们留下来吃饭,两个人推辞了。
岑蕾这才见到了徐招娣,刚才她一直在厨房里忙活,没有出来。
“饭一会儿就好,岑蕾你带着花花洗洗手,厨房里有热水。”徐招娣跟岑蕾说。
岑大山和岑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岑蕾也没有说话,倒是花花先开口了,“妈妈,这个奶奶是谁啊?”
“他是你舅舅的妈妈,你就叫她徐奶奶吧!”岑蕾说,她不会认徐招娣为自己的妈妈,所以不想让女儿喊她姥姥,所以折中一下就让叫徐奶奶了。虽然是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是岑蕾能做到的极限。
花花就叫了,“徐奶奶!”
“唉!”徐招娣答应了,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没想到岑蕾居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喊她一声奶奶。
岑大山和岑光也放下了悬着的心,两个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担心岑蕾和徐招娣之间的相处。虽然不是他们希望的和解画面,但至少是和谐相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岑蕾就带着女儿在娘家住了下来,晚上的时候给赵学军打电话报了平安。第二天先去岑大伯家和岑小叔家拜访了一下,然后就去太阳村的舅舅家里住了一天。
秦斌和顾梅梅的儿子秦一小朋友比花花大一岁,两个小朋友就跟着村里的大孩子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玩儿。
岑蕾怕女儿感冒,等她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后就没有再让她出去,晚上的时候还给她灌了姜汤,看她发了一身汗才罢休。
“花花身体还挺好的,你别担心了。”顾梅梅说,“你不是说这两年来她一次都没有感冒发烧吗?”
“她第一次到这么冷的地方来,我怕她不适应。”岑蕾还是担心。
顾梅梅说,“你和姐夫都是咱们这儿的人,花花当然能适应这里,你自己别把自己弄感冒了才是。”
闺蜜两个好久没见,把各自的儿子女儿哄睡以后就开始谈起了心事,至于岑蕾的表弟兼顾梅梅的丈夫秦斌,早就被两人赶去父母家里睡了。
“大哥和大嫂看我们生意做得不错就想要一起干,我娘家那里也有这样的想法。”顾梅梅说,“可店里也不是我和秦斌说了算,我正烦着呢。”
顾梅梅口里的大哥打扫就是秦路和周小惠的大儿子夫妻了,岑蕾当然明白。
“秦斌怎么说?他知道这些事吗?”岑蕾问。
顾梅梅点头,“他知道,他还跟岑云大哥他们商量过,可其他人不同意这么多人掺和进来。”
岑蕾再问,“那你们夫妻俩怎么想?”
“我们当然是想能帮一把是一把,我跟我娘家人说过,要是他们也想做生意我可以给他们出一定的本钱。”顾梅梅说,“秦斌也找大哥谈过,大哥有点意动,我看等过年的时候应该就会有决定了。有问题的是我娘家那边,他们就盯准了我们的那个店铺,不想自己做,可我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
“梅梅,我觉得你和秦斌的想法很好。亲戚之前能帮一把当然得帮一把,但也不能一帮到底。有句话不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岑蕾赞同顾梅梅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他们自己干起来了,以后的生活就容易了。而且,有我们在后面帮着,也不会有什么风险,可我娘家人就是听不进去劝,天天来找我说要来店里上班。我说不行,他们就问我要钱,不给就闹。”
岑蕾给顾梅梅出主意,“你就让他们来上班,不过就说要面试,只要面试通过了就能让他们来上班,否则不能再来打扰你。财务,销售,采购,随便给他们出点题目,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们要是知难而退的人,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顾梅梅吐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理解我,看着我管着一个铺子,就以为我是什么大老板,就想着在我身上吸血。”
“如果他们还来,你就把警察找来,我就不信他们敢跟警察横。梅梅,你不能心软,要是这一次妥协了,以后你就得步步妥协。”岑蕾提醒顾梅梅,“你得跟他们把话说明白,你可以帮他们到什么地步,之后的事是好是坏都得他们自己兜着。不仅是你娘家人,跟大表哥也得说明白。这是关系到你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的事,不能说几句就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