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之后,Alpha如常回到公司上班。
表面上Omega对他似乎没什么改变,可仔细观察就能看出Omega变得有些黏人。
黏人这形容词虽然和Omega的人设不搭,但Omega确实黏人而不自知,而且口头禅成了“谭助理”。
“谭助理,吃饭了。”
“谭助理,我的零食吃完了。我要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
“谭助理,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见方总,就是那个总是喜欢乱喷信息素的方总,我不喜欢。”
Alpha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或是心理作用,但外人听起来高高在上的指示,如今听在他耳里竟有种撒娇的意味。
酒店的会议房里,方总笑眯眯地和Omega握手,对Alpha倒是有些敷衍。
面谈如常进行,直到Omega不适地皱眉。
Alpha面带微笑,客气地有话直说:“方总,麻烦您收一收信息素。”
“欸,谭助理是Alpha?”方总挑眉。
因为长相温和不具攻击性,Alpha其实经常被误认为Beta。
“嗯,既然我闻得见,代表云总也闻得见,所以麻烦您控制一下,这是对Omega基本的尊重。”Alpha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就像是随口的家常话。
往常Omega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第二性别说事,他不喜欢别人因为他是Omega而特别迁就或是降低标准,哪怕只是发热期时简单的关心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可如今Alpha当着他的面让别人给予他对待Omega该有的尊重,他却乐得接受。
像是有了家长撑腰的小孩儿,Alpha觉得Omega一整场会议都在给方总撒钉子,软的钉子硬的钉子,刺得方总嗷嗷叫。
就连午后的滂沱大雨都熄灭不了Omega的愉悦心情。
“心情很好?”Alpha撑开了伞,低下头和Omega对视,“明明都没签上合同。”
Omega笑得臭屁,不置可否。
“走里边,别被溅湿了。”Alpha伸手轻轻在Omega肩上一揽,把人带到了马路内侧。
车子从耳边呼啸而过,Alpha和Omega并肩在一滴滴银针下穿过繁忙的马路步向对街的咖啡馆。
等着行人道的交通灯转绿,Alpha在稀里哗啦的雨声中开口。
“云总。”
“嗯?”
雨季里拥着暖暖咖啡味的Omega入睡,単是想想Alpha都觉得有种岁月静好的幸福。
“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不会把我炒了?”
“你喜欢我跟我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报告一声。”
“这不在你工作范围,不必报告。”
Omega冷静地直视前方,语调不高不低,漏了好几拍的心跳只有他自己知道。
拼命克制想要在大马路上转身就给Alpha一个拥抱并对他说好的冲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些年,嘴上说喜欢他的人不少,但坚持到最后的没一个。
迈开修长的腿,Omega穿过人行道,心里祈祷着:希望Alpha有始有终,希望头顶上的那把伞以后还是Alpha给他撑。
希望这一次,他这样一个没半点O样的O也能住进童话世界里,有人疼爱有人宠。
哪怕只是一小段的美梦也好。
咖啡馆里,和Alpha靠在一起低头修改合同的Omega忽然抬起头来:“手帕,记得还我。”
然后他想给Alpha换点别的什么。
一块手烤小蛋糕。
一张贺卡。
又或是一个拥抱也可以。
内心的想法很多,Omega伸手抓起手边的热乌龙茶啜了一口:慢慢来,别把Alpha吓跑了。
殊不知,短短六个字听在Alpha耳里其实挺像划清界限的台词。
于是后者一愣,好几秒后才僵硬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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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重心一向来只有工作的Omega近日频频出神,因为他想他好像误解了Alpha的意思。
因为Alpha再也没提起中意他这件事,也没把他的手帕还他。
加班时不把工作抱到他办公室里埋头苦干,也不偷偷在他的小柜子添各种新奇的小零食了。
甚至中午会把他抛下,和同事们外出吃饭。
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Omega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几次Alpha进来汇报工作,Omega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文件有什么问题吗?”Alpha把手中的文件又翻了一遍。
Omega摇头:最大的问题恐怕是他自己吧,他这想爱又自私的胆小鬼Omega才是所有问题的源头。
确认之后,Alpha浅笑:“云总,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最让Omega无法接受的是Alpha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距离,却为了一个小O和他回嘴。
这天,人事部的小O经理因为疏忽犯了错,给公司惹了点麻烦,于是Omega把人叫了进来批评了几句。
一直兢兢业业办公的小O第一次出了岔子到被喊进总裁办公室,心里本来已经又慌又急,被Omega责备了几句之后更是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从Omega办公室出来后就忍不住掉眼泪。
从里头看见Alpha在安慰被自己弄哭的小O,Omega微微皱眉:不过是说了几句,有必要哭吗?谁还没被老板责备过了?就连他也老是需要为员工们的失误而被客户们责骂好吗?
午休时分,Omega主动找了Alpha:“吃饭吗?”
“不了,陪小珍出去吃点好的散散心。”Alpha顿了顿,意有所指,“人事部最近缺人,都是小珍一个人扛着,这几天发热期也忍着不请假,你也别太怪罪她了。”
“犯错还不能被批评了?”Omega反问道。
又不是对她破口大骂,不就是叮嘱了几句让她以后别硬扛,办事小心点,最后还说了新人就快入职了,这阵子辛苦她了。
“她已经在自责反省了,云总应该也知道发热期身体确实很不舒服。换位思考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出错,身为同事帮着收尾一些就是。”Alpha说完就离开,留下Omega一人在总裁楼沉思。
独自坐在总裁桌前,Omega看了眼饭盒里特地给Alpha带的狮子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换位思考?意思不就是他太刻薄不近人情,不懂得体谅别人了呗?
他处处为别人着想,谁又为他设想过了?
不就是发热期吗?哪个Omega还不经历发热期了?
而且小O发热期那么私密的事,Alpha竟然都知道?这关系得有多亲密?
憋了一肚子的心酸,Omega愤愤地合上饭盒:凭什么他总是要因为Alpha的言行而情绪受影响?
Alpha说一句喜欢,他就想把全世界都给Alpha。
Alpha拒绝了一声,他就得难过得吃不下饭。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心跳被人牵动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啊,Omega无奈摇头苦笑。
来了来了!刀子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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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