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妃俏王爷 第5章 慢性毒药和绿豆糕

“王爷。”

凤栖被唤醒时，发现紫环今天早早就端着餐盘来了。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一骨碌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就奔着小圆桌去。果然托盘里只有一碗闻着就倒胃口的中药。

“紫环姐姐，今天的饭呢？”凤栖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望向紫环身后。

“王爷，今天可不能像昨天那样。这药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您养不好身子，可是要让陛下和娘娘担心的。”紫环冷着脸道。

“那喝完就能吃饭了嘛？”凤栖没想到紫环的眼线这么多，自己把脏衣服藏得很隐蔽了还是被发现了。

“等王爷不吐了，自然就能吃饭了。王爷快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说完，紫环就把碗塞到凤栖瘦巴巴的手里。

凤栖看着手里快跟上自己脸大的碗，本还想向紫环哀求一下，看看能不能讨到点吃的压压口中的药味，结果一对上紫环冰冷的眼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扁扁嘴，深吸一口气，把一碗药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完。

一碗药下肚，凤栖的肚子肉眼可见的鼓起来。

他想，难怪紫环今天没有带饭来，这一碗药下去，腹中胀得厉害，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再吃饭了。再加上嘴里的药味，让肚子里的药一股股的想往外涌。但在紫环冰冷的视线之下，凤栖只能捂着嘴把药强逼下去。

待凤栖不再作呕之时，紫环才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饭进来，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凤栖躺在床上，额上都是冷汗。看了桌上盼了半天的饭菜，却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凤栖连喝了几天的药。每次喝完都会昏昏沉沉的睡去。因此芙蓉院里倒清净不少。

窦瑞麟靠在美人榻上悠悠的翻着书，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凤栖那个小贼的骚扰了，不禁怀疑，凤栖这是腻味了，还是在憋大招。毕竟以前总听说，孩子静悄悄，必是在作妖。尤其是凤栖这样无法无天的小贼。

“防风，去问问凤栖最近忙些什么。”

“是，公子。”防风恭敬道。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防风去而复返，安静地垂首候在窦瑞麟的身侧。

不知这本书的趣味在哪，窦瑞麟看的似乎有点入神，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了防风一眼。

防风得到示意，方才恭敬道：“公子，据玄影报——康王近日昏睡居多。”

防风看了眼窦瑞麟的脸色接着道：“康王身边的大丫鬟紫环，每日都会给康王喂一碗中药，言说是帝后给康王治病用。玄影怀疑康王的昏睡应该与这药有关，于是玄影找到药渣，并将它交给了奴婢，至于查与不查，还请公子示下。”

“玄影思虑周全，着赏。”窦瑞麟说着又翻了一页书。

“是。”

“着个靠谱嘴严的人去查查这药渣。下去吧，我这不用人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

窦瑞麟把书又翻了两页，接着随手往榻上一扔，道：“有趣。喝了就让人昏睡的药竟然是治病用？别是狗皇帝耍的嫁祸镇威侯府的把戏吧。”

秋末冬初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这日竟是难得的好天气。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心情都不由地好了起来。

窦瑞麟也起了好兴致，招了下人在枫华亭里摆了笔墨纸砚，打算趁着天朗气清，记录下秋日的美景。

“王妃，是否要奴婢放下枫华亭四周的幔帐。深秋了，天凉，还望王妃小心身体。”

“可。”

防风得到允准，缓步走到枫华亭边上，招呼周围的仆从放下绡纱制成的幔帐。接着便安静的侍立在窦瑞麟身侧。

良久，防风耳朵微动，就着给窦瑞麟研磨的功夫，低声道：“公子，人来了。”

“嗯。”窦瑞麟姿势不变，自顾自地画着眼前的秋日美景。还时不时的用手比划着景物的大小，格外专心。

凤栖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发现四周黑黢黢的。抬望眼，窗外光线昏暗，紫环住的屋子也已掌上了灯，不知是几更了。

他适应屋内的光线后，把手伸到自己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自己好像又瘦了不少。记得太子哥哥还在的时候，自己也曾被养的白白胖胖过，那时候太子哥哥还给自己起了个小面团子的外号。要是太子哥哥还活着，怕是要大吃一惊了。

凤栖想到这里，决定还是要打起精神来找点吃的。他费力地支起身子，发现小圆桌上竟然难得地摆着一碗冷掉的饭菜。他强撑着不适，硬塞了两口，结果冰凉的饭菜却激得胃猛烈地收缩。药渣的苦涩味一下子返到口腔，让他最后一丝胃口也没有了。

凤栖不免地扁扁嘴，放下手中的碗筷，捂着肚子，拖着身体回到床上趴在那。

缓过那阵劲后，凤栖小心翼翼地抠出枕头缝里的巴掌大的小布老虎，把它捧在手心里，举到面前。

“阿布，我讨厌吃那些药，也讨厌那些人。师父说只要再熬一段时间，他就会想办法救我出去，可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呢？”

凤栖等了会儿，又点了点布老虎的鼻子，“哎，没想到你和我一样笨，竟然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凤栖说完，看到小布老虎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又把它贴到自己脸上，亲昵地蹭蹭它，“哎呀，我没有嫌弃你啦~别伤心。不过阿布，我好多天没有见到姐姐了，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想我呢？会担心我吗？”

凤栖看着阿布圆溜溜的黑眼睛，不由眯眼笑起来，“嗯，我也觉得姐姐一定会想我的，就像我想她一样！”

凤栖说着翻了一个身，仰躺在床上，一手把阿布举起来，一手曲着食指点点阿布的额头。“阿布，紫环他们太坏了，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被他们逼着吃这些苦苦的药。”

提到这些药，凤栖便想到那些恶心的味道，不禁“yue”了一声。“唉，要是我能一下子长大就好了，那时候他们就欺负不了我了，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姐姐，漂亮姐姐～我的姐姐~”想到了姐姐，凤栖不由傻笑起来，就连嘴里都觉不出苦涩的药味。

他感觉自己一下充满了力量，“噌”地就从床铺上翻下来。

他决定，不管饭菜有多冷硬难吃，他也要多吃一点，争取让自己快点长高长大！

凤栖坐在玫瑰小圆桌边，夹了一筷又一筷的饭菜塞到嘴里。他发现，只要把饭菜含一会儿，让它不那么凉再咽下去的话，肚子就不会那么不舒服。

凤栖勉强吃了几口，觉得自己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便溜到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番，便跑到后院一棵百年银杏边上的一个废弃的狗洞旁，熟练地拨开杂草，挪走挡在洞口的石头，然后流利地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在黑漆漆的狗洞里扒拉。不一会儿就扒拉到两三个小小的油纸包。

凤栖笑得牙不见眼，把油纸包一股脑的塞进衣襟里，又不放心的拍了拍。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打了结的小红绳，小心地把这根红绳送到了狗洞深处，最后把狗洞恢复原样。

凤栖觉得自己这一刻，幸福得就像一只偷到了油的小老鼠。他美滋滋地揣着油纸包小心地避开下人的视线回到房间，就着窗外的月光，仔细地翻找着纸包上的标记，确认后，终于放心地翻看纸包里面有什么东西。

可能是有段时间没去拿了，东西积攒得还挺多。有漂亮的小泥人，有喷香的松子糖，还有自己最爱的绿豆糕······

这边凤栖翻找的眼睛直冒光，时不时地捂着嘴偷乐两声，那边窦瑞麟正靠在玫瑰圈椅上一边假寐一边听玄影汇报收集到的信息。

“公子，根据情报来看，正如公子所怀疑的，康王并不如传言那般深受帝后恩宠。宫中宫外，丫鬟仆从从不把把康王放在眼里，克扣饭食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稍有不顺，便对康王动辄打骂，以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紫环为甚。有人说，在宫中时，紫环就处处找康王的茬，但是皇后似乎从未过问。”

“绿豆糕。”

“据属下查证，这绿豆糕来自市井。据属下追踪，乃是前太子伴读林芝元塞进来的。据查，康王在宫中之时，林芝元便对康王多有接济。成府之后，林芝元更是时常买些小玩意之类的放到后院银杏边上的狗洞里。而小王爷每次取走之后，都会在狗洞里放上一根打结的红绳作为取物的信号。”说完玄影从怀中掏出一根打结的红绳双手奉上。

窦瑞麟接过红绳仔细端详，发现这红绳上的结看似是寻常，但若不知其中奥妙，一般人绝对打不出来。

窦瑞麟走到桌案前，将绳结的样式仔细地描画下来，又再三地比对。

“把这绳结原样还回去。以后若再有便取来给我。”

窦瑞麟捻了捻手指，复又把手指放在鼻尖处，疑惑道“这绳上怎么还有股药味。”

玄影接过红绳揣回胸口，又连忙掏出了一个药包，并附上一张纸，恭敬地双手捧在窦瑞麟面前，“是属下失职，此红绳被属下和这药包放在一起，许是沾染了气味。这是近日康王所食药物，经大夫辨认，里面含有蛇见草，食之会令人食欲不振，困顿异常。长期食用还会影响大脑，最终致人死亡。是一种慢性毒药。此毒并不常见，但据属下调查发现，宫中内库恰有此毒。”

玄影汇报完毕，却不见窦瑞麟有何安排，正忐忑不安时，终于听到窦瑞麟的声音。

“狗洞里的事交给玄明去做，你去探探府中哪些是别人的人，找个由头把他们都换成自己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