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印颂:“你好,我是李印颂。”
面前的青年一扫之前有些颓唐的神情,精神振奋:“欢迎欢迎!”
“你好。“
教练带着他认了认人和地方。
不过没认成功。
“首先是小老板。”
“什么?又没来?”边教练恼怒:“真的是懒……”
李印颂没出声。
接着给他介绍了了队友:“……这位是葛文,游戏id是game,你们将来是队友了。”
面前的game体态丰润,衣服被肚子绷得很紧,脸颊丰满红润,像一个糖葫芦。
他在刚才教练介绍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认识了。
李印颂谨慎的问:“其他人呢?”
“事实上,这正是我们要干的事情。”
“干什么?”
“挑选队友。”
随后屁股还没坐热的李印颂就被带着去了青训签约会。
平心而论,虽然是垫底战队,但是有意的人不少。
不过边教练又挑剔。
那么符合条件的人就少了。
“一个都没看上吗?”李印颂问。
“我看上的人家还在犹豫。”教练说。
他指了指一个名字。
李印颂一看,是个老熟人。
刘斐星,也就是老双排队友牛耶耶。
“这个人,哈哈,我帮你问问。”
等他联系上,牛耶耶:“如果你问的话,我会去,而且合约是一年期限的话,倒是可以,我以后可能还是要工作的。”
“正好是一年。”
终于签订了一个,教练很满意。
随后在一周内,边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又挖出来一个欧美服高玩。
还有一个年纪很小的选手,应该刚满十八。
俱乐部微博上草草公布了选手名单。
连选手微博都没有艾特。
底下寥寥几条都是唱衰的:
【没有一个出名的,连纸面实力都堆不起来了吗?】
【欧美服的玩家水平还不如国服呢,要来干什么】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屠夫是谁定了没?】
屠夫到底是谁?
李印颂也想知道。
问教练。
教练:“等等,在找,会有的。”
既然如此只能先这样了。
李印颂的房间和game在一起。
game有2个插排,一共二十个插座的“庞然大物”在床上。
每个插座上都连着一个手机。
还有一台电脑。
game灵活的手在那按手机。
“这是干什么?”李印颂问。
game:“打小号,抽皮肤,抽中金皮然后卖掉。”
“不用训练吗?”李印颂问。
“……现在都没人。”葛文说。
“这倒是。”李印颂说。
他想充电发现找不到插座。
对面的game扔给他一个插排。
充好了电,等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更加吃惊了。
饭不是在俱乐部做的。
而是据说交钱给一家公司——game说实际上只是一对中年夫妻——提供的工作餐。
“饭钱每个月每人500块钱,从工资扣。”game扒拉碗里的菜的时候不忘告诉李印颂。
“5块钱都不值。”李印颂夹起一根炒芹菜说。
没办法,这是唯一带点油水的菜。
不是因为有肉,而是因为是炒菜。
其他两个菜都是炖菜。
一个炖茄子,黑糊糊的。
一个是炖的肉——李印颂以为的——实际上是猪肺。
以前,李印颂不知道炖菜和炒菜有什么区别。
真有区别,大概在于,有的食材适合炖着吃,比如南瓜,有的食材适合炒着吃,比如芹菜。
而今天,他终于意识到炒菜和炖菜的一个重大区别了。
炒菜至少是需要油的。
炖菜是不需要的。
油多贵啊,对于那些小商人来说。
多多炖菜,就能节省开支,降低成本。
当然,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荤腥,猪肺嘛。
但是猪肺,难吃的很,即使属于荤腥,但是真的下不了口。
一顿饭吃的半饱不饱的。
李印颂晚上躺在床上睡觉。
似醒非醒的时候,觉得头上有点痒痒的。
他实在是困了。
只是潜意识伸手在头上摸来摸去。
似乎抓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手里窜来窜去。
意识到不对,李印颂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刷的一下打开灯。
看向手里抓到了什么。
两个须须伸出紧抓的手指,拼命的摇晃。
“什么虫子?这么长的须须?”李印颂嘀咕。
和他同住的game半夜还在打小号。
“只有一种可能……”game也起身说。
“靠,我已经知道了,tmd蟑螂啊。”
李印颂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蟑螂,他打开手的那一瞬间,蟑螂油亮的翅膀惊的他狠狠将蟑螂摔到地上。
然后趁着蟑螂还没反应过来,两脚踩扁扁的。
game凑上前看观看李印颂踩死的蟑螂尸体:“这是母蟑螂,还有卵的。”
“别说了,快吐了。”
“啊啊啊,太不干净了。”李印颂重重坐在床上。
他不敢躺下。
觉得床上既然有一只,就有更多只,谁知道会不会再次爬上床,在自己的头发里面穿梭。
搞不好还要跟那只母蟑螂一样试图偷偷做个窝,在自己的头上孵出一堆堆的小蟑螂。
这东西不能深想。
李印颂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硬撑着帮game打了一晚上小号,再不敢躺回床。
倒是搞的game很感动说要明天叫外卖感谢他。
第二天他挂着黑眼圈就去找教练投诉这个问题。
此时欧美服的队友雾霭也来请假了。
教练:“你不是,那什么吧?”
“什么?”雾霭问。
“跑了也不行,合同签了。”
雾霭:“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要去理发。”
说完他还抱怨:“昨天晚上我老是觉得有虫子在爬。”
李印颂和教练互相看了一眼:“……那可能不是你的错觉。”
当雾霭知道蟑螂的事后,飞速撤退,据说要去理发店剃头。
蟑螂的事情不见有动静,雾霭回来的发型让人笑掉大牙。
“这,别具一格啊。”教练看了一眼。
“还不如我的寸头。”年纪最小的奈斯说的更直白。
“还染了个红发?”game说。
“多少钱。”李印颂问。
“499元,明码标价。”雾霭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美滋滋。
过了2天洗头,颜色掉了许多。
雾霭很郁闷:“这理发店是个黑店。”
他气冲冲去找店家,然后没多久无功而返。
李印颂安慰他:“染多了你就知道了,什么颜色最后都会掉成黄色。”
“你怎么知道,你的发质不像染过啊?”
“因为我是给别人染头的那个。”
大家这才知道李印颂原来搞过理发。
“那我这发型还能救一下吗?”
雾霭问。
“可以修一修。”
“不要太短,要那种碎碎的。”
“我知道,中分碎盖,十个有八个男的都是这个要求。”
剪完了,李印颂:“没有趁手工具,只能这样了。”
雾霭很满意。
大家都很震惊。
“还不错诶。”
“那我这……”game看向李印颂。
“你和奈斯,需要留长点,眉毛倒是可以修一修。”
但是两个人最终都认为修眉毛太娘拒绝了。
至于教练,他的头发很宝贵,不肯轻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