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推到年后进行,提前和家人过完的人,如闵玧其和金泰亨还有的忙。一个正在准备自己的第一张mixtape,一个为拍戏牟足了劲训练。
安许赫则是回去逮人,美国的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那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断过联系。病可能是真的,可是关系一定是假的。
应茗的文字和查她的资料几乎同时发过来,就像两记响亮的耳光,让人觉得脸颊生疼。
亚当在夏娃的劝说下吃掉禁果,可是取自体内的肋骨怎么能左右本体的意志呢?
遇见蛇的人是他,犯禁的人也是他。
冠冕堂皇、欲盖弥彰,将罪名全部推诸于旁人。
醉酒失误、逢场作戏,令人眼花缭乱的借口。
判断一个人,要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背叛了她,还卑鄙地冠以爱之名。
男人的脆弱十分迷人,让女人选择了观望。
可假的就是假的。
关系迅速割离,缔结誓约的两个人在分赃这场婚姻的胜利品。
只有那个爱情的结晶,被遗忘在支离破碎的瞬间。
如果说之前安许赫还能把这个当成无聊的一点消遣,现在明显是他变成了别人的消遣。
之前传来主角的一见钟情和美好相知,可以说是少女小说的常见幻想。
眼前这段,不是嘲讽吗?
知道自己家这么多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从成绪口中得知的程度了,他只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可是成绪出于什么理由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他最需要弄清楚的。
他来成绪家的次数其实不多,好像认识的人家里都有一堆破事。
对于成母的委婉拒绝,安许赫还能保持住涵养,礼貌道别。
出来后,本来想去找应茗,可是安晴的电话过来,说是快要开宴了,让赶紧回去。
想到申助理查出来的内容,他决定还是过去一趟。
总不露面,那些上蹿下跳的家伙就是招人恶心。
成绪从窗户缝里看到人坐上车离开,才拖着步子下了楼。
成母看到这样子还挺开心的,自家小子一直傻乎乎地跟在安家孩子身后。虽说是前头生的,但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安家撑着,一起玩玩也没什么。
现在可不行了。
哪怕安晴都有了姓谢的孩子,而谢家那两个小的也废得差不多,可是人不还是被扔到了国外,还在那种地方混。
安晴心狠,谢家也斗得厉害,那些个家产大概率是顺顺当当的送到刚生的手里。
阿绪在美国明显有了长进,他哥也没什么怕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再多掺和了。
只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她做得不能太明显。
“阿绪啊,为什么要妈妈这么说?”
“就是有不能见的理由”,成绪垂着头面色难看得很,“妈,你就别问了。”
成母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微笑着也不再说话。
成绪心烦意乱,懒得理他妈的小心思,想着一会儿吃完饭还是出去比较好,免得又吵起来。
和仇人一起吃年夜饭是什么感觉?
反正坐立难安的不是他,安许赫淡淡看着周围笑容满面的男女,风度翩翩的面具戴得都很好。唯一真实的人,应该是保姆怀里的孩子。
小脸红扑扑的,从小葡萄变成了红苹果,口齿不清地到处叫人。
也是,她还没有成长到需要这样做的年纪。
和这些家伙斗嘴皮子就是浪费时间,安许赫端起酒杯,浅饮两口。
“姐夫最近还好吗?应该没再那么频繁地往澳门跑了吧!”
“哥的婚约是取消了吧,唉,是那家人的眼光了。”
谢与臻哪敢说话,去澳门玩的可不只是她那个老公。换药的事情被他爸发现后,只能老老实实伏低做小。
谢致祁勉强扯了扯脸皮,失去了未来岳家的支持,现在也只是勉力在谢家撑着,都是谢与臻捅出来他的身世,哪怕晚一点,等结了婚也好。
本来想捏捏软柿子,可还是被崩了牙。
拉完仇恨后,安许赫借口醉酒避了出来,他懒得再去听一堆人夹枪带棒的明褒暗贬,哪怕极具语言艺术。
天空厚厚的云层看着很是压抑,冬天真是讨厌。
谢家遵循着守岁的传统,他索性把分割的姿态做得更明显,早早回了客房休息。路上撞到保姆,人见着是十分慌张,诚惶诚恐地道歉说会好好做事,明明没见过几面。
安许赫点点头,走回房间。
这个时候大家都闲下来了,在群里发了不少过节的照片。金泰亨在朋友那里聚餐,吃得还不错。金硕珍飞国外去了,正围着壁炉烤火,怀里的小狗伏在膝上很乖巧。金南俊评价了句可爱,有些难过地说起自己在家打碎了碗被妈妈说嘴的事。
安许赫看了一会儿,发了句碎碎平安的语音过去,打断了闵玧其和郑号锡对人过往的罪证举例。
朴智旻和田柾国倒是各自秀着妈妈对自己的疼爱,比如新买的衣服、自己最喜欢的饭菜。
叮咚一声,又是一条消息。
那个孩子柔软脆弱,生来就该享受所有美好。
命运给了她自由的翅膀,却又将她锁在笼中。
无论怎样的表现,都得不到母亲的一点肯定。
一切痛苦的开始都是那个替代品。
是比她更脆弱、更有力的存在,一个新家庭的完美连接桥梁。
可惜如流星般坠落在黑夜里,在人的心里留下一个个深不见的坑洞。
明明死于炽热,可触手是刺骨的冰冷。
之后掀起的风暴席卷了她的整个人生,至死留存。
文字由浪漫直白迅速转变为阴郁冷酷,情绪的变化很明显。
安许赫越发不安,这种特别的代入感,让他觉得有些难受。更何况里面谈及的死亡,他犹豫了一下,想到走廊上慌乱的保姆,马上掀了被子下床
一进儿童房就感觉像是进了冰窖,一扇大开的窗户正呼啸着冷风。大片的洁白雪花飘了进来,窗台边已经积起了一层,那精美轻薄的床幔正轻轻浮动着。
他呼吸一滞,走过去的时候被柔软的地毯绊了一跤。
朝着那团云伸手过去,果然。
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注定混乱的一夜,大好的日子,医院也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样子,消毒水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难闻。
伎俩浅显但非常有用,稍有不慎那个孩子就真的没命了。
谢与臻忧心忡忡的,“怎么就那么巧?窗子坏了,让小妹吹了那么久的风,也没个人看着,好在许赫看到了。”
“许赫也就看着冷淡,还是关心妹妹的。”
“到底是同一个妈生的。”
绵里藏针的声音刺耳异常,安许赫不厌其烦,“用不着往我身上推。”
“医生都说了发烧是从傍晚就开始的,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眼睛”,带着冷意的眼睛扫过周围那一群心怀鬼胎的家伙,“应该是没长好嘴。”
“不过姐姐说得对,怎么就那么巧,连家里的医生都刚好喝醉了。”
一击戳中死穴,刚刚还振振有词的几人都闭上了嘴。
安许赫把裹着孩子来时的毯子叠好放在一旁的靠椅上,转身离开前看向安晴,“既然生下来就要好好养,谢叔,谢家女儿的笑话可不能传出去。”
安晴看懂了其中的怨恨,嘴唇颤动,想要分辩却无话可说,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睁开眼睛,“与臻,知道你担心妹妹,也少说几句。其余人也累了,就先回去。”
谢与臻本来因为安许赫的话而不忿,见谢父发话也老实照做。
“爸,小妈,您也忙了半夜,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谢致祁殷勤得很。
谢父起身,拍了拍安晴的肩,“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安晴只是靠在床边看着孩子,眼风都没甩一个。
交代?谁给谁,他是不是忘了如今躺着的就不是他的女儿吗?
哼,这么多年,她也看透了这人玩弄棋局的手段,无非又是不痛不痒的罚几个人。
安许赫出了医院就打了车往应茗家里赶去,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写这种东西?要是那条消息没有发过来,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会如那些文字一样,死在今夜。
“麻烦再快点!”
司机师傅也是看人着急,稍稍提了速,这鬼天气还是得小心点。
安许赫在下车后,又给人转了一笔钱,交代着如果二十分钟后他还没有出来,就帮忙报个警。
刚看到手机上转款金额的司机师傅来不及开心,被这突然的话给吓到了。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往后说,可不兴在这大好日子弄什么鬼。
“小伙子,你一个人就别逞强了,要是打架也别挑这个时候啊!”
“不是,只是找朋友问点事情,麻烦您了。”
司机师傅胖胖的手指伸到半路,看到带着帽子的小伙子就这么往别墅走去。这么高档的地方也不像是什么寻仇地点吧,到底收了钱,就多等会儿。
也许是他的念叨起作用了,很快就看到人走了回来,让开车到隐蔽点的地方,但一直没走,只是看着别墅的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司机师傅消消乐都过了好多关,但就是不见人说要走。
又打了个哈欠,看到别墅的车库开出了一辆豪车,他刚想夸句有钱,就看到后排的小伙子脸白得吓人,顿时又把话吞了回去。
别是什么女朋友出轨了吧,司机师傅在心里可惜,长得高高帅帅的原来也和普通人一样。
成绪:憋不住了,再忍下去我真的会哭给你看哦!
应茗:那你就说吧,看许赫理不理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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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