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 第387章 夜驰

比约恩跟着奥斯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亦步亦趋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父亲，”路过餐桌时比约恩突然开口对正一口一整个烤面包的贝奥恩说道，“我吃饱了，要跟奥斯卡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啊？？奥斯卡扭头看向比约恩，心想刚刚可没说来这出啊？

“你吃饱了？”贝奥恩抬抬眉毛看向儿子道，“你刚就吃了三根烤肠。”

“对，就是饱了。”比约恩仍然坚持，还耸耸肩故作轻松，“下午吃撑了。”

贝奥恩看看儿子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奥斯卡，举起木杯撇撇嘴说：“行吧，要去就去，你得给奥斯卡带好路，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你心里有数吧？”

“有数有数。”比约恩的口气立刻变得轻快起来，“我们去去就回。”

奥斯卡只觉无语，他可从来没答应比约恩什么。

但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比约恩的要求不算过分。

所以奥斯卡干脆就顺水推舟了。

“想来你们俩结伴出门没什么可担心的。”贝奥恩一边往超大面包片上抹黄油一边头也不抬道，“晚饭我就不给你留了，饿了自己想办法吧。”

这父子俩的对话还真实在，奥斯卡暗想。

比约恩满嘴应着行行没问题一边带头推开房门走到屋外去。奥斯卡跟在后头来到院子里之后深吸口夜间沁凉透脾的空气，转头问比约恩：“能不能借马一用？”

“我们家大多是矮种马，”比约恩挠挠头说，“高头大马只有两匹，不过我父亲至少今晚不会想骑马，也行吧，你等着。”

比约恩说着就回头去自家马厩牵马来，奥斯卡百无聊赖在院子里兜圈，很快比约恩就牵着两匹马回到了院子里。奥斯卡随手拽过其中一匹坐骑的缰绳来到院外翻身上马。另一边比约恩才刚上马就听见奥斯卡一声“驾！”扭头看去一人一马已经奔出去老远。比约恩“哎！”地喊了一声也赶忙翻身上马甩开鞭子追去。

两人两骑一前一后就这么奔驰在月色下的草野上直奔安度因河而去，奥斯卡翻过小山丘越过道道草坡再次望到了安度因河，月色中安度因河波光粼粼静谧流淌，奥斯卡还能远远望见曾经他涉过渡河的卡尔岩浅滩。卡尔岩在夜里看起来像是个由内而外散发淡淡青蓝光辉的巨大鹅卵石，会使人产生一种可以伸手掰下来揣在兜里带回家收藏的错觉和冲动。

就在奥斯卡驻足观望的时候，比约恩跟他的坐骑一道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赶了上来。

“你怎么不等等我？”比约恩扶着腰费劲得像是自己刚刚追人追了十里地，“我以为你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急事，就跑跑马，吹吹风。”奥斯卡耸耸肩口气轻松随意，“很久没有这样放马奔驰了，还是在这样的晚上。”

比约恩用力吐出口气又问：“我父亲说过你是个不用进食的怪人，看来是真的咯？”

合着这小子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打听我身上的非常之处啊——奥斯卡腹诽着。

“对，我确实是这种怪人。”奥斯卡耸耸肩干脆直言不讳，“否则被你扑过之后我至少得躺三个月，并且今后也不会再想经过你们家。”

“……你还记着我上上回把你扑倒的事吗？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比约恩挠挠后脑勺面露难色道，“而且……换熊皮的时候更容易激动。”

“是吗？”奥斯卡扭头看向比约恩问，“难道说你们变成熊的时候，心智也会跟着……变化？”

这种问题似乎很难不表达出冒犯的意思。

“当然有变化，”比约恩的表情透出一丝微妙的无奈，“当然我们换皮人即使从人到熊也不会变成完全的野兽，只不过——好吧，非要说的话类似微醉的感觉，确实不如人形时那样自如地自控。”

“我就直说了。”奥斯卡活动了下胳膊说，“我不喜欢被打听探问，如果你的目的就是这个，我肯定得让你失望了。”

“……好吧。”比约恩挠了挠头掩饰不住的尴尬，“我确实对你有些呃……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把那魔鬼消灭掉的？”

还是在意这件事啊……奥斯卡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忍住了没翻白眼。

“我的意思是说，”比约恩赶忙补充道，“你是……用兵器捅死它的？还是念咒……法器之类的？”

“我用他送我的兵器杀死了他。”奥斯卡努力克制住烦躁解释道，“我说过了，魔鬼们总会摆出一副公平交易的姿态哄骗人类，我要什么他就必须给我提供什么，我只是在拿到货之后付出灵魂之前用一把能杀死魔鬼的兵器杀死了魔鬼。”

“……哇哦。”比约恩瞪大眼眨了眨说，“我想象过很多可能，没想到是这样的。你……你确实有些本事。”

奥斯卡耸耸肩扯了扯缰绳轻夹马肚催促坐骑继续朝河边去，又听得比约恩骑马追上前来继续追问：“杀死魔鬼的感觉怎么样？和杀人一样吗？”

“差多了，魔鬼没有鲜血，只有喷涌而出的恶念。”奥斯卡望着前方目不转睛道。

“那把杀死魔鬼的兵器呢？是不是就在你背上？”

“不，我弄丢了。”

“什么？？”比约恩不由得张大了嘴，“弄丢了？？怎么会？在哪儿弄丢的？确定找不回来了吗？”

“……确定，丢河里了。”

“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样的神奇兵器……”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意外，我也没办法。”

“唉，真是太可惜了。”比约恩挠了挠头感慨道，“要是拿来杀纳兹戈尔多好，我不止一次听父亲抱怨多古尔都带来的祸患了，时常在想那种不死不活的东西要如何击杀，难道只能交给甘道夫那样的去处理了吗。”

甘道夫恐怕也没法像击杀兽人那样干脆利落地杀掉纳兹戈尔吧……

“我也有个问题非常好奇，想要问问你。”奥斯卡决定扭转被动回答的局面问道，“当时你攻击贝瑞安受到诅咒时是什么感觉？”

“当时？你说的是——哦。”比约恩说着抱起胳膊表情严肃又认真，“很害怕，我承认，因为突然之间身体像是不属于我了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不，严格来说应该连眼珠都动不了。我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太可怕了，那种感觉比被千刀万剐还要可怕。你能懂吗？”

“……能，或者说，大致能。”奥斯卡抬头看向夜空说道，“对所有一切失去控制任人宰割的感觉，确实十分恐怖。不过这样说来，你父亲照顾你也挺辛苦啊。”

“……是啊。”比约恩突然显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虽然他极力掩饰了但奥斯卡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说起来，还有个问题我也好奇很久了。”奥斯卡又问，“你母亲哪儿去了？”

“嗨，我就猜到你迟早要问这个。”比约恩嘿嘿一笑说，“我父亲是这么跟我解释的，因为他俩处了一段发现还是独居更适合自己，于是协商一番，还是把我给父亲养了。”

这这，这算是熊的习性影响到人身上了吗？奥斯卡也不好直接问只能瞎猜，比约恩又继续道：“不过别误会，我知道我母亲住在哪里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探望她，我们并不是陌生人，我中了诅咒之后我母亲也有来贝格恩帮忙照顾，当然我好了之后她就又离开了。”

好神奇的生活方式，奥斯卡还想问问比约恩的母亲是不是也和他们父子俩一样毛发旺盛，思来想去还是算了，抠了抠下巴又问：“那你长大以后是不是也要……”

“搬出去？那当然，我已经在考虑将来住哪儿的问题了。”比约恩挠挠脑袋问，“你见多识广，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呃……”奥斯卡开始东张西望寻找机会转移话题，然后眼神四处乱飘时他突然发觉，夜色中有一片飞快移动的阴影如同鸦群一般贴着地面飞快朝闪着朦胧微光的卡尔岩掠去。

“那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奥斯卡用手一指方向提醒比约恩，比约恩伸着脖子瞧了瞧，突然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瞪大眼下了论断：“是敌人！”

说完他就直接翻身下马一声往前奔跑，伴随着咆哮声少年扯碎了衣物变化成巨大棕熊朝卡尔岩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