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下凡性转后 第154章 女魔头

艾沃尔略作思忖答道：“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那你觉得哪种可能离我们更近？”兰蒂芙继续追问。

艾沃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情若有所思：“我想他会视而不见，这是在我们足够低调的情况下。”

“是啊，毕竟我跟你可搞不出私生子来，斯蒂比约恩有什么可介意的？”刚刚理直气壮地兰蒂芙突然忐忑起来问，“话又说回来，对方是女人的话……会不会让男人感到格外受挫……？比被男人戴绿帽还要更难以忍受？”

“是啊，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说最好得低调。”说着话艾沃尔的视线飘远了，“只要不坏了西格德的面子，他们就没什么可不满的，毕竟，谁也没法证明你想离开西格德远走高飞。”

“可是这种事从来都是纸包不住火的。”兰蒂芙重重叹了口气，“迟早，迟早事情会发展到斯蒂比约恩无法忍受的地步，除非……除非我们……就当作只是玩玩儿。”

“也许这样想对你来说更好。”

“你说什么？？”兰蒂芙陡然拔高声调腿一跨拦在艾沃尔跟前揪住她衣领质问，“你居然让我当作只是玩玩儿？？你是这么想的吗？！”

她们还没出城，兰蒂芙如此举动立刻引来了几个过路人的侧目，艾沃尔向旁侧瞟了几眼叹了口气低声道：“要改变不得不低调行事的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佛恩伯格势力范围不再回来，对我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可能活不到那时候。”

兰蒂芙揪着艾沃尔衣领的手随着她眼睛渐渐瞪大而缓缓松了劲儿，她的头脑拼命拒绝接受艾沃尔的说法，可理智却不得不理解艾沃尔说的每一个字，也得承认她并不是危言耸听。她很想憋出几个字多少驳斥驳斥艾沃尔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悲观预言，可各种字眼残句在她牙关里几番来回打转，她就是无论如何挤不出半个字来。

要怪就怪自己向来就务实吧，她就是没法轻而易举地说出类似“情况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肯定能做到的”这种满是天真希望的话来。

艾沃尔一把搂过兰蒂芙无力耷拉的肩膀半推半拉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压着嗓音说：“那时我没有给你回应，当然有我的诸多顾虑，可是到头来还是无法铁石心肠坚持到底，”说到这儿艾沃尔加紧力道揉了揉兰蒂芙的胳膊，口气显得老气横秋，“现在看来，倒像是我一个将死之人在浪费你的……”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兰蒂芙又忍不住大声起来，“什么将死之人？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就不要斩这样称呼自己，我不想听！再说，你也没有浪费我什么，”兰蒂芙伸手用力抱住艾沃尔的腰，紧紧攥住她腰侧凑近艾沃尔耳边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哪怕就是转瞬即逝我也要拼尽全力抓住，更何况最后的结局还未确定不是吗？就算是再小的可能，我也有这点权力规划我们的未来吧。”

艾沃尔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兰蒂芙的面容和口吻都立刻变得温和起来，嘴角漾起笑意：“到时候我们离开吕加菲尔克吧，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离开就行，只要离开就有新的机会和出路，我一直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家，哪怕是努力的过程也不会无趣的，艾沃尔你呢，你要是离开吕加菲尔克，你想做什么？”

“我……”艾沃尔咬了咬嘴唇，她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准确来说自从九岁之后就再没考虑过未来这件事，然而她现在需要尽快给出个答案。

扭头对上兰蒂芙充满期待的视线后，艾沃尔眉梢眼角间渐渐浮现出某种坚定：“如果阿格德尔灭国之后我还活着，我想试试拼尽全力，我能走到什么地步。”

这种说法对兰蒂芙来说有些抽象了，她皱起眉头疑惑看向艾沃尔，后者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一般只是笑了笑加紧步伐说到：“现在我可没法给你个详细目标和计划来，咱们还得走一步算一步，”说到这儿艾沃尔突然低头凑近兰蒂芙低声说，“先想想下次的幽会地点吧。”

兰蒂芙颊上飞快染上一层红霞，笑如春水荡漾：“确实，这是个难题。”

“还有件事，”艾沃尔边说视线边四处逡巡，“我们被人跟踪了。”

“跟踪？”兰蒂芙紧张起来东张西望，果然，这么一望她立刻就发现了熟面孔，说熟其实也不算多熟，就是之前被她雇佣来一道带着猎犬去城外围堵韦兰的十几个猎人中的其中一个。

“不止一个，”艾沃尔边观察周围边低声对兰蒂芙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就是昨天我雇佣的猎人——的其中一个，”兰蒂芙又往艾沃尔身上挨了挨说，“烦死了，我明明已经支付完报酬了，有几个蠢蛋非要让我额外多付不依不挠。”

“你没付这笔额外佣金吧？”

“当然没有！否则昨天我也不用在长屋东躲西藏了。”

“不用管，继续走，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兰蒂芙又把疑惑的视线投向艾沃尔，后者只是目不斜视淡定迈步，真是完全没把那几个不死心的猎人放在眼里。

到远远能够望见城门时，那几个尾随的猎人果真什么麻烦也没找，甚至兰蒂芙再去观望就再也捕捉不到猎人的身影和面孔了。

“他们不会再来找事的，放心好了。”艾沃尔说着拍了拍兰蒂芙的肩膀笑道，“即便是你独自出行也不用担心。”

兰蒂芙很清楚这回她是借了艾沃尔的光，显而易见的，即便是几个猎人面对一个高壮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女人搂着自己的目标，也会在反复衡量风险后放弃追讨，日后不再坚持应该是惧怕受到艾沃尔报复，毕竟她俩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亲密。

好羡慕啊，兰蒂芙暗想道，这种感觉跟受到男人的庇护很不一样，当兰蒂芙见时到艾沃尔不用出手就能震慑宵小的威慑力时，她期待的不是永远受到这种保护，而是也想体验体验这种自己给自己的可靠安全感。

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感受到这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和稳重？兰蒂芙再次看向艾沃尔的侧面心想，这种感觉一定很好。

不经意间两人已经走出城市来到野外，离开城墙范围的那一刻人能明显感觉到周围寒风更料峭几分，兰蒂芙裹了裹狐狸皮围脖，抱着艾沃尔腰侧的那只手实在冷得受不了于是收了回来，过程中她的手突然被艾沃尔一把捉住反手握紧，兰蒂芙能感觉到艾沃尔的指腹在她手掌上划过，于是她们心有灵犀地十指交叉紧握双手，接着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兰蒂芙本来猜测艾沃尔能骑马却要带她走路，就是为了能多和她独处一会儿，现在她更加确信这一点，她也说不好自己眼下这样的事就能让她心花怒放是不是好事，所以她决定先矜持一会儿——只是抿着嘴偷笑。

“我带你去看看佛恩伯格探子在此地的秘密据点。”艾沃尔朝前方抬抬下巴说，“我这次来阿瓦斯尼斯之前他们跟佛恩伯格几个月甚至半年才有一次联系，他们中大部分人甚至不认识我。”

“这么说你确实很有必要把他们召集起来露个面，说两句，”兰蒂芙立刻理解艾沃尔的用意，“那我就不参与了，毕竟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希望你能参与，哪怕只是旁听。”艾沃尔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虽然阿瓦斯尼斯的探子疏于本职许久了，但到底当初也是经过挑选派来的，多知道消息多得到信息对你总归没有坏处。”

“有道理，”兰蒂芙将右手搭在艾沃尔右肩上笑得高深莫测，“毕竟我们是同气连枝的坚实盟友了，我可不能因为无知怠惰落后太多。”

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对于兰蒂芙如此迅速到位地理解了她的用心和她建议的意义，艾沃尔立刻悄悄松了一大口气。没错，经过之前推心置腹的谈话，兰蒂芙应该认识到她们不仅是彼此的情人而已。想要过上各自想要的生活，想要突破困境获得新生，她们除了对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可以共勉和共事，单纯的依赖和指望对方只会拖后腿而不能共进退。艾沃尔曾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该如何向兰蒂芙表达这些意思，而兰蒂芙的聪慧和坚强仍旧没有令她失望。

我想活下去。——望着微笑的兰蒂芙艾沃尔如此想道——我想在终极的复仇完成之后活下去，我想和她一起生活。

——是啊，就我们两人一起。

想到这里艾沃尔情不自禁搂紧兰蒂芙的肩头在她额上印下个冰凉的吻，虽然艾沃尔到底什么也没说，但兰蒂芙莫名就是有种得到了郑重承诺的满足和安心。

当然，还有塞满心房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