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王爷他…”安念揉揉发痛的头,心里的悲伤怎么也挥之不去,好像是切身体会过这般无尽悲痛一般,但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师傅和娘亲的关爱中,根本没有那样的经历。
知穗见她如此难受便不再讲了,心里还有些小窃喜,想不到王妃对王爷曾经受过的伤如此看重,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难过,看来还是很关心王爷的。
“王妃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奴婢得空就去学那舞,到时再教给王妃,若是王爷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知穗扶她躺下,为她将毯子盖好。
“怎会,王爷那么讨厌我!”她望着天飞过的鸟儿感叹着,愁容满面。
“哪里,您不知道,您生病昏睡这几次王爷都彻夜未眠的,整夜整夜盯着您看,奴婢是真真的看在眼里。”
知穗起身去寝殿里整理了,留下她独自在榻上疑惑,那些药里的东西她明明是用了师傅给的药来综合的,不至于影响如此的大。倒是去了趟重宇殿便浑身不适,回到殿中更是当场晕倒,虽说她从小身子弱,但也不至于这样。
那天出了王府她是不愿再回来的,思来想去都觉得与赵靖言有关,难道是他做了手脚,想要她的命吗?
知穗抱了脏衣从她身边经过。
安念犹豫着开口,“王爷最近身体好吗?”
知穗想了想,“奴婢怎敢直视王爷,不过那日夜里似乎精神不振,大概是公务繁忙吧!”
她想起当初送给赵靖言的香囊,那香囊能缓解他体内毒性带来的伤痛,虽比不上师傅送她的灵丹妙药,但也是世间罕有,即使不能解毒但也能免于痛苦,不过料想他也不自知,毕竟没几个人见过。
他自然不会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惜自己性命的人,当初在回春堂可是他自己苦苦央求救他一命的,惜命的程度可见一斑。
那她怎会如此不适,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震惊之余,突然想起她从那天晨起便没再带过那个香囊,真是大意,没想到刚刚摘下便出了这样的事。
不对!她突然惊坐而起。
“王妃?”
知穗将衣服拿去后院,正要动手洗,知忆知惜便揽了过去,非劝她多陪王妃聊聊天。刚从墙边转过来就看到安静躺在榻上的人突然惊起,赶忙上前搀扶。
安念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瞧见从院外进来的阿宁,拖着一身的伤慢悠悠的走着。知穗气不打一处来,欲上前责备却被安念制止,两人一言不发的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人朝这边走来,吃力的行礼。
“起来吧,回去养伤!”
她知道知穗是将她晕倒一事怪在了阿宁头上,所也才将她关了起来,又阴差阳错被赵靖言带走,大概是没从药中发现什么便放她回来了。
赵靖言果真如那些百姓所说残暴无常,背地里定是杀人无数,即使摘掉面具也让她害怕。
看着阿宁慢悠悠的走远,知穗疑惑,“她怎么还能回来,药里明明…”
“好了,许是我看错了,我也只是久病似良医罢了。”
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还是心有余悸,不知道阿宁都说了什么。不过她入口的药的确是正常的,她醒后趁知穗不留意早就换过了。即便这样阿宁依旧浑身是伤,照知穗的意思在靖王手里能活下来还是稀奇,可见这靖王真是杀人如麻呢。
“对了,王妃刚刚是身体不适吗?”
“没有,突然想回殿内,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她笑着下榻穿上鞋子往殿内走去。她原本是想去重宇殿的,莫名其妙还在担忧赵靖言受到伤害,害怕他真是遭人毒手才殃及到她,可看到阿宁如此模样便没了兴致,死活又与她何干,这般残暴之人,死了也是活该!
知穗疑惑着也没再说什么,扶着她进了屋。
这边正看着舞蹈的兰淑欣听说靖王回府了,立刻丢下楚娘荷香等人回房泡茶了,这些天她天天去重宇殿送茶,要不是见不到人,要不就是见到了人也不会搭理她,根本不喝她送去的茶。
赵靖言坐在重宇殿中的凉亭里,手里捧着那本雅诗看着,桌上是安念送去的茶杯,不过杯中却是方芷泡的茶,因为她不会再送来了。
手里的书正好看到描写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的故事,想起御花园中赵棫枫与陈王妃的恩爱的画面,脑海中鬼使神差的浮现安念的模样,还有她刚刚偏偏起舞的样子。
“王爷!”侍卫走进拱手汇报,“兰夫人在门外,说要为王爷送壶茶来。”
“不必了,让她回去!”
被打扰的没了兴致,心中烦闷,安念不能像陈王妃那样许也有他的不是,陈王与王妃是一对璧人,而他的府中却有这好些人,怎能做到一双人。
正好方芷整理好了新的正服拿来与他一试,便放下书进了寝殿。
寝殿里还挂着另一套正妃服制。
“王妃没试过吗?”
“这套是按照王妃尺寸做的,不过王妃身体不适还未试过。”
试好衣服,回头看了看那件静静挂着的正妃服制,“拿去与王妃试试,请教养嬷嬷去教教王妃宫中规矩。”
几日后被逼着学规矩,被逼着好好调养,安念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王妃不愧是大家闺秀,学起来真快!”严肃的嬷嬷们也露出了笑容,不过随即又收敛了些,“不过这面纱得摘掉,不成体统。”
说着便要伸手夺下,却被安念躲过了。
“规矩本妃也学了,药本妃也吃了,几位嬷嬷辛苦,早些离开吧!”
几位见状,抬步上前,宫中大小妃嫔哪一个敢顶教养嬷嬷的嘴,区区王妃也能将规矩视为无物,莫不是几日来都在敷衍她们,如今学完规矩便本性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