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里,赵靖言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喝着茶,默默调整着呼吸,还记得有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耳边说过,“你不能生气的,不然会很危险!”突然想起来总觉得莫名的熟悉,不像是第一次听到。
陆成嵇呆呆的坐着,一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都凉了也不曾放下,时不时眼放春光,嘴角化开柔柔的笑。
赵靖言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被情蒙蔽了头脑大概就是那个模样,像个白痴一样,丧失了任何思考和行动能力。
“灵蕴,嘿嘿,灵蕴!”陆成嵇时不时傻笑两声。
“咳!”
赵靖言干咳一声,陆成嵇还是那个样子。
“听阿烨说,你在城中抓人?”
“哦,抓靖王妃!”他眼神还是留在茶杯上,说话都是靠潜意识。
“如今怎么不抓了?”
赵靖言身体根本没好,如今强撑着起来,也是怕越躺情况越糟,刚说两句话便有些气息不稳。放下书,单手按着胸口,他最近越发觉得五脏六腑绞痛的厉害了,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就是从那天晚上被安念在身上点了好多下开始的。
当时只是觉得浑身发麻行动迟缓,再后来浑身就疼痛难忍,不知道她使了什么邪术,现在想来也对,相府千金虽不会她那样,但她是乡下来的就说明一切了。
“没事吧?我抓你王妃你就气成这样?”陆成嵇虽然很多时候都不正经,但遇事还是有正经的一面,见赵靖言又不舒服,赶紧起身扶他。
“有功夫不如尽快找到那天在山中遇见的女子,她定与某个世外高人有关,最好能救本王的命!”他甩开陆成嵇,自己试图平稳着气息。
那晚他迷糊中感觉到有人靠近,手里的剑还未拿起,她便靠近了,在他身上点了点,他便没了知觉。再后来醒后就听到她跟陆成嵇闹矛盾。两个人话没多说,一直在冷战,大概是说自己救了人还被用剑指着,很不开心。为他包扎好伤口,离开时说他好似中了毒,不过很难看出,叫陆成嵇等着几个月后为他收尸,便生气的走了。
“等等!”赵靖业突然拽住了陆成嵇的手臂。
“怎么了王爷?”陆成嵇吓了一跳,紧张的观察着他。
“那天在山中见到的女子长相如何?”
“啊?”他一时没回过神,突然问什么女子的长相,“哦,不怎么样,脸上有野兽抓伤的疤痕,脾气还超级臭!”
“本王胳膊上那条丝绢,是她的面纱吗?”他记得当时身上好像绑着好几个布条。
陆成嵇也想到了那个场面,逗笑了,“她,她把自己衣服撕的破破烂烂,你身上当时特别多伤,哈哈!”每个伤口上都是女人的裙子,“至于那个丝绢,我不知道她用来干什么,或许就是用来盖住那张丑脸的。”
陆成嵇说完思考了半晌,觉得事情好像有些眉目。
“靖王妃!”
两人异口同声讲出心中疑虑。
“不不不,不可能,你家王妃是安相的千金,怎么可能跑去大老远的随州扮丑女!”陆成嵇觉得不是,可能性不大,不能因为是个女的而且戴着面纱就说她是一个人吧。
再说了,夜里出现在百里之外的森林中,那个千金有那个胆子,也就那奇葩的丑女可以。
“王妃同样点过本王的穴道,不是学医的绝不可能懂得那么多,也是王妃说那药不对!”赵靖言说出自己心中疑虑。
“穴道之事,也有可能是你的错觉。你要说她觉得药有问题,我还觉得她有问题。蒙着面,还知道药有问题,难保不是帮安相害你,而她自己又做贼心虚,怕事情败露逃跑了!”
赵靖言隐约记得他晕倒前扯下了安念的面纱,似乎是扯掉了些什么东西,不过他像是中了什么巫术一样,很快便晕了过去。
“好了!”赵靖言也不像再争辩,现下瞧这样子陆成嵇真是被迷了心窍,其他女子在他眼里都是东施。“阿烨去了安南镇,什么也没找到,我叫他与你的人回合,一同在随州找寻那位医女。至于靖王妃,你愿意抓就抓吧!”
“行行行,王爷说的都行!”陆成嵇见他能好些了便松开了,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我在城中瞧见一家医馆,我去问问你的病能不能治。”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在城中巡视多年了,从不曾你对那家医馆上心!”
回春堂中,安念闲来无事,在医馆中找了些以前师傅看过的医书翻着看,再到楼上的药房中查一查药材,看一看闻一闻,到底是师傅的医馆,应有尽有,只不过价值连城谁会买,早晚放坏。
一身便装的陆成嵇趴在柜台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莫叔搭着话,店里没什么客人,所有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在几间药房间来回找着药抓着药。莫叔也是,看一会儿面前的账本便进去抓些药出来。
“老板,您这店里都没客人,怎么大家不停的抓药呀?”陆成嵇不停的在搜寻着,时不时向楼上望一望。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看病少,主要是卖药、制药!”莫叔翻眼睛瞧了眼面前的人。
“哎呦,是,是那位军爷,城防官!”不是反应慢,是他们习惯了对人漠视,挣的又不是门外来往散客的钱,便很少认真对待。
“哦,是是是,您不必客气,我今日来是为一位朋友打听他的病,想看看咱们这儿可有得治。”
“这看病呀,得自己亲自来,若是能瞧明白就定有得治!”莫叔伸出一只手来搓了搓。
“哦,明白明白!”他笑着点头,看来这家店还挺没原则的,不过装修如此精致,想来东家定是能人,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可人的小姐,又向楼上望了望,又不好像上次一样冒冒失失闯进去。
莫叔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赶人走,也不刻意对他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