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云团忽卷忽舒,月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下,林中走来一道清丽的身影,微风轻轻拂过她鬓旁的薄纱。
风中似乎夹杂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停下脚步仔细的观察周围,并未见着异动,但第六感告诉她确实有不对劲。顺着风吹来的方向,她慢慢摸索过去,攥紧了手中的小瓷瓶,直到瞧见月光下一只兔子窝在草丛旁,她这才放松警惕。
原以为是小动物被山中猎人下的捕兽夹所伤,可她还未靠近,那兔子已经一溜烟儿跑走了,风中的味道却没有散去。她向前看去,远处的树下似乎有人影,捏紧了手中的小瓷瓶,慢慢靠了过去。
靠着树坐在地上的男子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她驻足看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大着胆子伸脚试了试,依旧没什么反应。
“喂?”她能感觉到人是活的,还有轻微的喘息,按理来说多少该有点反应的。
蹲下来,手指凑近些想要探查一番,刚刚伸至那人鼻下就被一把抓住了手,吓到她当场瘫坐在地。还以为要被杀人灭口了,但抓住她手腕的手就这样缓缓滑落,终是松了口气,她抽出手时才感觉到手里湿乎乎的,是血!
夜更深了,林中月光下她蹲在那男子身旁,“呲!呲!”不断传来裂帛的声音,低头正撕的专注,脖颈上传来一道冰凉。
“什么人?”
身后传来一声质问,若不是担心刀剑无眼,她早瘫软在地了,这深更半夜的,一惊一乍能不可怕。
“我,我…”
正愁该怎么解释时,被她放平在地上的男子有了动静。
“公子?您没事吧?”
趁这功夫她躲去一边,悄悄观察着,虽说月亮已经升起,但在这树林中还是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那男子中了毒,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之法,要是在师傅殿中或许有解,这儿漫山遍野草药倒是不少,可都以普通常见居多,顽疾还需师傅院子中那些珍贵草药才可。但即使她救人心切,也总能分得清该与不该,师傅从不见生人,她绝不会忤逆师傅。
“喂,他一身的伤不能那么晃!”她慢慢靠过去,手里还拎着些撕下来的粗麻布条,示意那人将受伤男子放下。
好在那提剑的男子也同样救人心切,并无过多阻拦,只不过一刻不离的盯着。她顶着从背后传来的冷冷的目光处理着伤口,他一身的伤,没有可以包扎的布,她身上的衣服都撕的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最要紧的还是大臂上的伤,借着月光看着似乎深可见骨,环顾周围并没有什么趁用的东西。
她看向身后的男子,那人站在树下,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清。她摸摸脸上的面纱,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这些人往后一定不会再见到了,即使看到自己的脸许也无妨,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