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树：告别成芳香 第8章 《桉树》—— 迎风带月

还记得，姑娘一岁时，带她赶集的场景……

那天没有下雨，早上一片晴朗，天边火红的朝霞映得天空彩云铺满红日升起的地方。桉树牵着小鱼儿，背着背篓，扶着外婆的肩膀一块儿去赶集。早市的人也不少，已经是慢慢移动的状态。

这时，小鱼儿听见嘎嘎嘎和叽叽叽的声音，问，“大姐姐，你听这是什么叫？”

“这个呀，小鸭鸭和小鸡仔儿。”桉树温柔地说，“想不想摸它们？”

小鱼儿兴奋，但还是犹豫了，“咬人吗？大姐姐？”

“不咬人。咱们去试试看。”说着，就和小鱼儿蹲在两个围好的栅栏中间。桉树握着那双小了几号的肉嘟嘟的小手儿，轻轻地放在了小鸭子的腹部。这是小鸭子伸脖子来啄。小鱼儿闪电般地收回了小肥爪爪。

“来嘛——”桉树再次握起肥爪爪，进了鸭群，在小鸭子来啄的时候捏紧了小鱼儿的手。“哎呀！它没咬我，而是痒痒的，嘻嘻（*/?＼*）”接下来就开启了撸鸭子模式。

“毛绒绒的，软乎乎滴～好可爱哟！喜欢～～”接着转战到右侧鸡栅栏里……

玩着玩着，小鱼儿就提着一直花鸭子的脖子准备站起来。

这时老板一下子炸毛了，“幺妹儿，你看你家娃儿哈，嘞样子提我的鸭子崽崽儿，要不得哦！要在这儿耍就不能提，只能摸喲！”

桉树连忙掰开小鱼儿的手，“小鱼儿，放手哈，我们把小鸭鸭放回去。要是有人这样提着你的颈子，是不是会不舒服，不喜欢呢？”

“嗯呢～”说着，就和妈咪一起把鸭子放进鸭栅栏里。

老板看这个小娃儿这么懂事听话，就给了她一些米，道：“小幺妹儿，给你米。你来喂它们哈～”

于是，小鱼儿捧起那双逮过鸭子的肉嘟嘟，米粒儿一颗颗进入手心。她蹲下来，都还没有蹲好，小鸭子们就开始了540度的啄米吃。“好痒好痒～～哈哈哈哈哈哈——”小鱼儿眼睛布灵布灵，也被眯成了一条缝儿。眼可见地，五秒钟，手中的米粒儿一扫而光。

等着离开的时候，桉树的腿儿都麻得离家出走了咯！

回到家里，小鱼儿看见隔壁家的小黄鸭正在爬土坡。一小只就那么冲了出去！“毛绒绒，?嚯嚯，我来啦——”

接着，桉树带着孩子来到水上乐园，滑道是从山顶开始的。小鱼儿和她都做在轮胎上。系好安全带后，工作人员把她们推向了起点。

桉树说，“宝贝儿，一会直接吼，大声吼，看谁吼的声音最大。”

小鱼儿，“妈咪，为啥要吼呀，我不怕呀。你怕呀，老妈？”

桉树说，“亲爱的，这不仅仅可以解决怕的问题，还可以让整个人感觉彻底放松。”眉不由自主地往上挑。

“啊，这样吗？我不吼都没事儿，很放松啊~~”小鱼儿轻松的说道。

“好吧，啊~~~开始啦~” 桉树看小鱼儿轻松的样子，会心一笑，同时轮胎在水的推力和地球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称加速模式，随之，失重，坠落，尖叫……直至前方有一只手从上方伸来……

那只手太温暖，暖得舍不得放开……

啾——啾啾——叽——

最是梦中脆鸟声，声声入耳滚滚来。接着各种各样的鸟叫声也陆陆续续加入了晨曦迎接仪式。其中燕子一家音量最让人沉迷，它们在旁边讲述着属于它们的故事。桉树正窝在软软的被窝里，埋在两个枕头之间，两手拢了拢被窝，一只脚从左边搭到右边。手臂和脚丫子感受到的是来自晨光的暖意，且胜过了25℃空调和循环扇的劳动成果。于是，桉树缓缓地掀开了眼帘，一丝丝光亮无不在提醒她——天亮了。

她赶紧用手掌遮挡，就想多眯一会儿。当手掌跨入视野时，已经被光线照亮的手掌，变得红彤彤的，手指也是，除了骨骼的阴影部分，没有哪一处的毛囊不在阳光下站立且笔直。它们随着室内空气流动，其光晕也在汗毛外表行走着，如果放大26倍，就能发现星光点点。顺着指缝的光穿过去，两大一小还在那里说着什么，也许是讨论俩宝如何学习飞行，也许是家中的大小事儿。翻了160°才发现，整个房间已铺满橙色的晨光。

此时，桉树才发现这是莞城的2024年6月1日06:50，星期六。今天，是小鱼儿学校举行成人礼的日子。虽然无法赶赴现场，但6/8晚就能坐车和小鱼儿见面，起床的动力就来了。

起身，右转，开窗，推门，来到厨房小阳台，对面楼顶上已经占了好两支只鹎鸟，其中一只的嘴里衔着一条虫，慢慢的向另一只靠近。这边阳台护栏角落，空心菜依然翠绿，叶下的水面，漂浮着一片片大大小小的莲叶，随着斑马和孔雀的穿梭而律动着，起起伏伏。水里的荷叶感也在水里晃动，还有细细的空心菜的根，发散的繁茂像极了水草。最近的黑棕色莲子外表已经挂上了一层软软的膜。过不了多久，就会脱落，可以用筷子夹出来，以保护水质。左手拿过水壶，右手捏着PP汤勺，得换掉1/3的水。勺子没入水中，莲叶也随之散开，斑马和孔雀也远离了盛水区域。加入新水的时候，特意把水控制到最是涓细，在高出缓缓的落入水中，激起一串串的水泡。这时候，斑马和孔雀最是雀跃，在水泡旁边激动不已。呼吸新鲜空气，抵御一整天的烈日。毕竟这个位置从早到晚都能沐浴在阳光之中。

洗漱完之后，桉树回到客厅。这时，突然发现白色鞋柜上映着自己的腰线，而且在橙黄色阳光下映得格外清晰。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有女性C型柔美曲线的人。很多人说，人到中年，发福才是生活幸福的标志。桉树却坚信，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总会坚持收支平衡，保持一定的运动量。这不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调节自我状态的最适合的法器。

于是穿戴装配，做好拉伸，开始十公里徒步，目的地是广东那家凉拌卤藕片，还有菜市场旁边的手工馒头铺。

都说，一个人有所期盼，时间就会变慢；而有所忙碌时，则会如梭。

晃眼间，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五。因为和同事有时差，注定了这个夜晚非比寻常。桉树需要在放假之前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对方最后一个工作日的时候完成，以避免假期时差延时导致工作延时。

完成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为了确保对方有看到，桉树打了一通网络电话。

“公子，刚刚把项目A的评估和报价有发到您邮箱，请您查阅以下，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立马解答。”

“林，我看看。”公子随机查收邮件， “噢，已经收到了。让我打开档案。”

桉树说，“您看一下DFM的第三页，和报价的第二个页面。”

公子打开档案，开了两个窗口，“已经打开了。”

“那就是……” 桉树随即和对方沟通起来。确保双方的理解都是一致的。

最后，公子问到，“林，其实你可以先回家，现在在你那边已经十点过了，很晚了。”

桉树开心地说，“没事。我现在超级开心！我明天一早要坐车回去参加我姑娘的高中毕业典礼。所以，需要今天把事情处理好。所以，兴奋着呢！”

“真的吗？太好啦！恭喜恭喜！”公子祝贺道，“恭喜你的女儿高中毕业！”

“谢谢！”

“悄悄地告诉你，我过两天也要休假了，嘿嘿~~” 公子神秘地说。

“那祝你假期越快啰！”

“谢谢！也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小意思，应该的。周末愉快！”桉树说着，也在收拾这自己的物品，准备回家。

“你也是。假期愉快！”

桉树关机，关空调，关灯之后，只能靠着手机的灯光走到公司大门，一切的黒黯与静默都成了心跳和兔子步伐的点缀。管好大门，桉树拍了一张锁好门的照片，传给门岗。然后，按下一楼的电梯。

电梯门一开，青蛙的呱呱声，蛐蛐的歌声，还有其他虫子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夜晚其他厂房的设备运转的声响。穿过花园儿的草丛，旁边有两支小白喵正在嬉戏打闹，而楼栋标识台上，悠闲地躺着三支大喵，有两只相互梳着毛发，另外一只大橘监正看着两小只玩耍的地方。

桉树从旁边路过，“喵——”

两大两小也回应了，“喵——喵~~”

桉树嘴角带出弧度，跳跃着就走开了。一抬眼，空中的灯光也是一束束霓虹。随着视野的放宽，“好多彩虹吔！”

回到出租屋，她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已经开始畅想着姑娘在她们相遇的地方飞奔而来的喜悦了。想着想着，更是睡不着了。索性直接等着六点打车去鹏城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