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地带［悬疑］ 第5章 第 5 章

刑/警刚子记:

时间:3/15/14：41

地点:支队办公室隔壁房间

内容：

师父：这张照片，麻烦你把你知道的细节如实告诉我们。

姚xx:噢，好的（扶一下细细的眼镜腿）。这张照片其实并没有什么，如果你们想用这个来证明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想我有权利说不。

师父：这里没有一个人说过你杀了饶宝莉。我们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姚xx:是去年的照片了，上学期她们班教生物的林老师生病了，学校就让我给她们班代一学期的课。

师父：这个我们从姓黄的那位老师口中知道了。

姚xx：古桥中学每年都有文艺汇演，就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我没记错的话我上学的时候就有这个传统了。

师父：这个后续我们都会一一核实，你继续。

姚xx:饶宝莉是她们班的文艺委员，不过说实话，就连我作为老师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确实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成绩好的同时文艺方面也能弄出各种花样。

师父：是吗，刚子，这个你另外记一下。

姚xx:那天我的课挺多的，她们班有一节，高三那个班有两节，还要外加一节晚自习。

我记得是中午吧，我吃完午饭在办公室休息，饶宝莉和她们班班长来办公室找我，说是排练需要我帮忙。

我当时想着自己刚好没什么事，再加上我也年轻，对这种文艺方面的表演活动不抵触。

师父：所以也就是说，当时是饶宝莉和这个班长，她们两个人拉着你去的，你在此之前对她们的排练并不知情？

姚xx：倒也不至于，虽然这种表演是要评奖，每个班的学生为了保密也不会主动向我这种代课老师透露太多。

但她们在排练我肯定是早就知情的，甚至她们要表演什么类型的节目我大概也知道。

师父：行，了解，你继续。

姚xx:学校有大礼堂，大礼堂那一层有……三个还是四个活动室，这个我记不太清了。

当时她们班是在其中一个活动室排练，我记得那天每个活动室里都有人，还挺热闹的。

我跟着她们进去，进去以后因为道具的小插曲耽误了几分钟，随后才开始正式排练。

师父：道具是指照片里你手上的那把刀吗？

姚xx:是的，还有烟。

师父：哪来的？

姚xx:饶宝莉她们准备的，烟是饶宝莉表哥的。

师父：照片呢？你们在台上排练，有人就在台下给你们拍照，拍下了这张照片，是这个意思吗？

姚xx：这张照片……是饶宝莉的表哥……给你们的，对吗？他怀疑我们杀了……她？

师父：不是，你说错了，这张照片不是任何人给我们。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姚xx：……不是……饶宝莉她表哥当时为什么会出现我不清楚。

反正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就是，同学们都说很有纪念意义，让他多帮忙拍拍照。

师父：你刚刚提到过“我们”，这个“我们”是谁？

姚xx：……呃……就是我们啊？

师父：具体指谁们？

姚xx:……我，桂立霞……

师父：桂立霞？怎么写？

姚xx：桂立霞，桂花的桂，站立的立，晚霞满天的霞。

师父：她现在应该还在这所学校，还在这个班吧。

姚xx：是的。

师父：你刚说你只是她们班上学期的代课老师，现在我问你这个学生的动向，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清晰地回答？

姚xx：她们一家三口和我父母是相处融洽的邻居。

师父：这个桂立霞跟饶宝莉的关系怎么样？就你知道的来说。

姚xx：这我不太清楚，桂立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班长。

师父：她今年多大？

姚xx：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已经满了十六。

师父：没有十八岁？

姚xx：没有，虽然……说会有学生因为上学晚等杂七杂八的原因，十八岁还在读高二，不过这种学生还是属于少数。

***

“死了，我要死了，让我去死吧，一了百了算了。”

桂立霞的同桌，一个留着标准学生头的女生趴在桌上，痛不欲生地哀嚎。

“这种话，你还是别说了，刚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桂立霞一边收拾文具，一边语气很严肃地提醒道。

“哎呀，我忘了，我这不是被老蔡头的卷子折磨得太痛苦了嘛，一下子忘记了，真是的。”

同桌懊恼地解释道，语气里不免有些惋惜和后怕。

“你不去吃饭吗？等下太晚了就没有好吃的肉菜了。”

桂立霞岔开话题提醒道。

“噢，没事，我要回宿舍洗头，刚让室友帮我带。”同桌说。

“行，我先走了。”桂立霞站起身，打算去找坐在第二大组第二排的乔美琴。

“噢，好的，班长，我刚好也要走了。”同桌说。

“琴子，走吧，吃那个炒面吧，加猪油渣。”桂立霞站在旁边对趴着的乔美琴说。

“立霞，我可能去不了了，肚子突然不舒服，想拉屎。要不你帮我带一份吧，可以吗？”

乔美琴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

桂立霞善解人意地回答，跟个没什么感情的人机一样：“好的，没问题，你赶紧去吧。”

***

保卫室门口站着俩大爷，俩大爷旁边还站着个人。

虽然没穿工作服，离得又比较远，桂立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走近了一看，发现这人身后，隔着保卫室窗口的一道玻璃，一个中年男人在盯着自己。

桂立霞先出声：“有良哥，你怎么今天又来了？有工作？”

客有良表情不太自然：“是有工作，你现在有空吗？跟我来一下，有事情要跟你说。”

桂立霞单纯很疑惑：“去哪里？什么事情？跟工作有关？”

客有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哎呀，你不要担心啦，就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问一下你。”

桂立霞看看他，又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中年男人：“意思是要去你工作的地方问？”

客有良笑得真心很勉强：“不要担心，你没做的事情，别人怎么问都不要紧的。”

桂立霞抿唇不说话。

她开始环顾四周，发现进进出出的同学中，注意到她这边有异样的少之又少。

这令她下意识松了口气，今天下午传得沸沸扬扬的姚玉兰老师的事情，让她深感疑惑的同时充满厌恶、恐惧和不安。

***

支队办公室隔壁，两个小时前，姚玉兰坐过的那个位置，现在坐着桂立霞。

师父坐在桂立霞正对面，负责记录的那个人还是刚子。

师父：“同学，你就是桂立霞？饶宝莉班上的班长，对吗？”

桂立霞点头：“对，我是。”

师父：“去年你们班文艺汇演的表演节目，你还记得吧？”

桂立霞：“嗯，我是班长。”

师父：“你参加过排练，对吗？你们上学期的代课老师姚老师也参加了，对吗？”

桂立霞：“是的，我们俩。”

师父：“具体情况可以说给我们听一下吗？”

桂立霞点头：“没问题。”

桂立霞做了两次深呼吸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她们的排练，前二十来天我每次都会参加。因为我是班长和男二。”

师父：“也就是很多次？”

桂立霞：“可以这么说。有姚老师参加的那次。

是因为一个同学那一整天都请假没来上课。

后来是其中一个同学，不是饶宝莉，她提议我们可以去找姚老师帮忙。”

师父：“所以后面你和饶宝莉去办公室找老师了？”

桂立霞点头：“是的。”

师父：“你还记得，那天你们拍过照片吗？”

桂立霞：“照片？你是说我们班饶宝莉拍的照片吧？”

师父：“她不是在排练吗？她怎么拍的了照片？”

桂立霞：“她让她表哥拍，我们和她在台上排练。”

师父：“那你为什么要说是饶宝莉拍的照片？”

桂立霞：“饶宝莉平时就喜欢拍照，她在排练期间拍过挺多照片的，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指哪张照片。”

师父皱眉：“现在你怎么又知道了？”

桂立霞：“因为你说的话，外加我试着猜测了一下，结果证明我猜对了，就是那张。”

师父沉默了一分钟左右。

师父：“听你们姚老师说，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班长，很优秀的学生？”

桂立霞：“算是吧。”

师父：“你挺聪明的。”

桂立霞：“算是吧。”

师父：“你私下抽烟吗？”

桂立霞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明晃晃的厌恶。

“不抽，我讨厌烟味。”

“照片里，你在抽烟，不是吗？可以解释一下吗？”

师父终于“舍得”把那张照片亮出来了。

桂立霞盯着那张照片，尤其在照片里的饶宝莉身上停留了几秒：“道具。”

师父：“她表哥给你的？”

桂立霞：“嗯。”

桂立霞：“这照片是她表哥给你们的吧，他怀疑我们杀了饶宝莉，理由是什么？”

师父敲大腿的动作一顿，他否认道：“这张照片可不是来自你所说的那种途径，也请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耍小聪明。”

桂立霞：“好的。”

师父：“命案现场有目击者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桂立霞：“不知道，报纸和新闻上并没有这样的报道。”

“这张照片你有印象吗？”师父把另一张照片亮了出来。

他盯着桂立霞，舍不得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没印象，但这两个人确实看起来跟我们两个一模一样。”

桂立霞很认真地说，认真中夹杂着震惊和一丝恐惧。

师父：“你在害怕吗？”

桂立霞：“害怕，我不应该害怕吗？明显是有预谋的，我们三个就像他（她）手里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