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新的一年。按照惯例,大年三十那晚,林皎霞等众皇子皇女应携家眷入宫共赴晚宴,可因为灵韫的身子,她推脱掉了,说是等灵韫痊愈,再携她进宫好好向母皇请安。
距离受刑那日过了半个月,京城中的流言蜚语渐渐平息,贺灵韫也能渐渐地能下床。这段时日皆是皎霞替她擦拭身子,这晚,她说什么都要泡澡,她还记得皎霞曾说过她邋遢呢。
“我的好灵韫,今晚就让我帮你吧。”
贺灵韫看着在一旁献殷勤的林皎霞,顾自喝了口茶:“不必。”
“啊?可我到现在还没看过你的……” 一心急,真实意图不小心说出了嘴,林皎霞知掩盖不过去,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我们成婚已有半年,我的每一处你都看了,而你,我却半点都没看过……”
贺灵韫将茶杯置于手心,也不看皎霞,兀自盯着杯里的茶叶:“我们皆是乾元,我有的你自也是有,何必要来看我的。”
况且,分化虽近两年,她还是接受不了那个新长出来的丑陋物什,像条虫子挂在那处,煞是碍眼。还是分化为坤泽更好,与分化前变化不大,如此与皎霞在一起也算名正言顺……
贺灵韫不再多想,若她当真分化为坤泽,只怕与皎霞更是无缘。
林皎霞猜不出贺灵韫在想什么,摇晃着灵韫的肩,“这怎么能一样呢?求求你……”
贺灵韫剜了皎霞一眼,示意皎霞将手松开,终究还是心软:“除了帮我外,多余的事不许做。”
第一次因贺灵韫有意躲闪,皎霞看的并不真切,这次乘着替灵韫脱去衣物,皎霞可是将入目所及都仔细看了。
贺灵韫的肌肤细腻白皙,与自己带着暖色调的白不同,若要拿一物类比,皎霞只能想到宫里御用的瓷器,再配上这纤细的身子,她毫不怀疑眼前人下一刻就会碎落一地。当衣服褪直腰间时,画面变得有些可怖,大片猩红色的肌肤一展无遗,皎霞心疼地抚摸着,贺灵韫不自在地扭动身子。
“还没好吗?”
“好了,”皎霞将灵韫的衣物尽数褪去,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还疼吗?”
贺灵韫觉得疤痕过于丑陋,转过身不让皎霞看,“好多了,只是有些痒。”
她见皎霞撅着嘴,知道她心底还是在意。
“好了,我真的没事的,我说过不要再提已经过去的事……我要进澡桶了,你若是不一起就出去吧。”
有时候,贺灵韫觉得皎霞像个单纯的孩子,情绪变化就在一瞬之间,在她说完这句话,皎霞噘得可以挂东西的嘴被笑容代替,问出的话却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你不是说……说我只能帮你更衣吗?”
贺灵韫背过身去,用手堪堪挡住疤痕,嘴角微勾:“我改变主意了。”
她就说吧,林皎霞真是个孩子。
头有些晕乎乎的,也不知是因为泡久了,还是因为不该看的看多了。
贺灵韫想不明白,宫中的皇嗣不是都需要学习礼仪的吗?怎的皎霞行事如此洒脱,简直、简直没半点公主的样子。脱衣后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览无遗,她不想看,也“不小心”多看了几眼。
正如皎霞所说,的确不一样。
“我今晚可以在你屋中睡吗?”
贺灵韫正在系衣带的手一顿,除了半个月前的临时结契,上一次同床共枕还是在古刹那晚。她没有给予肯定的拒绝,将带子系牢了。
“你不是有自己的屋子?与我挤在一张床上,只怕是睡得不舒服。”
闻言,林皎霞又露出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轻轻地晃着灵韫的胳膊:“世间夫妻皆睡在一起,唯独我们不行么?”
贺灵韫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她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好被看穿了?她的确经受不住皎霞的撒娇。可她不能答应皎霞,世间夫妻睡在一起,都是要行周公之礼的,她们皆是乾元,怎么做那事?
她从未想过。
“我……”
“你标记了我,难道不想负责了么?”
……负责?贺灵韫喉头滚动。那晚的事,她是半点不记得,若不是当真在皎霞的腺体处闻到自己的信引味,她会当皎霞在糊弄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呐,有没有王法了,苍天在上,世上怎会有这种乾元呐,夺人清白还不负责……”
林皎霞嚷嚷起来,惊得贺灵韫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大晚上的若是招引来别院的人,她就解释不清了。
“嘘,你别喊了,”贺灵韫对上不停眨巴的眼,叹了一口气,“我让你留下便是。”
希望只是简单的同睡。
贺灵韫清楚地记得,皎霞曾说过她的睡姿很安分。
是的,安分。
可现在皎霞的睡姿,怎么也无法与安分扯上关系。
“快、快把你的手拿开……”
“可我好冷……”
皎霞沉默,她向来体寒,到了冬季更是彻夜手脚发冷,倒是身边这人,身子烫得和火炉似的。
……火炉?
皎霞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可她实在忍不住了,短暂标记还没消去,灵韫的身子对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吸引。
这半个月来她每夜不得安寝,那晚的场景一次次地在睡梦中重现,让她脑中一整日只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想过用皎霞教她的法子,可她实在太笨,没有皎霞在一旁教导,她只是隔靴搔痒,半天得不到纾解。
“灵韫,帮帮我好不好?”
那只手不再满足于只是搂着腰。
身后人呵气如兰,灵韫感受到身后人在作乱,本就未完全康复的身子瞬间便软了。
“皎霞,清醒些。”
好在,标记者对被标记者有着天然的掌控,贺灵韫一声令下,皎霞明显安分了许多,乘着这个空档,贺灵韫摆脱了皎霞的桎梏,连忙从床上坐起,从枕头下拿出一片膏药贴在腺体上,摇晃枕边人的身子。
“皎霞,还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眼神涣散,看来意识是所剩无几。嘴里只会重复地喊:“我好难受,好难受……”
平常乾元与坤泽结完契,坤泽将不再拥有发情期,皎霞这般严重,大抵是因为她不是坤泽,而是乾元。一介乾元,愿意抛去自尊心被她标记,她贺灵韫若是不帮,岂不是成了白眼狼?
时间不断流逝,皎霞最后那股意识似乎也消失了。身子无意识地挺动,嘴角流出涎水。这幅样子,真是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
贺灵韫攥紧身下的床单,银牙一咬。
“我这就来帮你。”
……
哈,神清气爽。
林皎霞醒来,却也没立刻睁开眼,餍足地在被窝里拱了拱。她昨晚未做梦,也不复有过去半个月的不适感,感觉真是精神得能走上三天三夜。正巧,替阿娘去拜访叶府……
好,说做就做。
林皎霞喊了几声“阿想”,吩咐她前来替自己更衣,半天也没听到动静。
“阿想?”
这个丫头难道是睡过头了?
皎霞从床上挺起,伸伸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听到身旁传来一声闷哼,这才将眼睁开。
入目,晃晕了眼,还有那滩……
“哈啊……”
林皎霞倒吸一口气,将尖叫声憋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替灵韫将被子盖好。
昨晚她们这是?她随手抓住一件衣物套上,下了床蹲在床尾,掀开灵韫的被,眯着眼粗略看了看。
进行到哪一步了?她看不出来。
林皎霞抱头苦笑,待完全冷静下来后,她接受了现状,用灵韫屋中仅剩的一盆清水洗了把脸,又擦去身上的污物。
还是让阿想来好好收拾残局吧。
我想说的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但是这里也没法详细说明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_?`)
审核大人,该改的我都改了,让我过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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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