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休息室就看见卡特靠着墙上下抛着一枚金加隆打发时间。
“真慢。”他说,“你在礼堂吃的早餐吗?怎么没在小厨房见着你。”
卡特弯下腰凑近我打量着,
“你不会刚睡醒吧?”
我伸手推开他过于靠近的脸庞。
“虽然我起晚了,但不是因为这个。”我看了眼周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我有些饿了。”
我们离开休息室门口找到可以直接通往小厨房附近的密道进去。
“布雷斯被选中了,神秘人要回来,哈利应该会被带走。”
“我们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他们会选择什么作为门钥匙。”
我快速的讲完,停下脚步。
“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问。
“已经完成了,保证不会有人员伤亡。”卡特眨了下眼睛,“你还不相信我和路本吗?”
“布雷斯是什么情况?他主动告诉你的?”
我回想了一下早上的场景。
“差不多吧。”
他当时的表现简直跟明示差不多。
“现在就看他们选择什么时候动手了。”我说。
见我没有继续走的想法,卡特牵住我的手,拉着我向前。
“那就只需要等了。”他说,“先去吃早餐吧,饿着肚子没办法做事。”
他自然的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在这样安静的密道中牵手缓慢行走,似乎比槲寄生下接吻还要暧昧些。
回忆起三年级情人节的告白,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该死,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件事。
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的存在。
路本救命救命救命!
我再也不跟他们几个单独相处了!
他的手微微缩紧,而后又松开,目光始终看向前方。
什么啊,原来他也会紧张嘛。
我瞬间放松下来,路本站在出口处迎接我们。
等确定完一切事项结束,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有风还在呼啸着。
霍格莫德,我和德拉科来到三把扫帚,看着他将金加隆放在柜台上要了两杯黄油啤酒。
我站在他身后观察附近的桌子,跟德拉科出门总是可以心安理得的不带钱包。
“在那傻站着做什么?”德拉科问,他站在刚才有两个斯莱特林的桌子边上,我几乎是马上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还不快过来。”他皱起眉催促。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黄油啤酒。
“好困。”我说。
“你昨晚又去夜游了?”德拉科说。
“没呢,这个给你。”我将早就准备好的魔法护具放在桌上推过去,“好好戴着。”
“…新的魔法护具?你这几天都在做这个?”
他拿着胸针打量,语气不自觉放缓,
“我记得你的家族是禁止将这些保命的东西送人的吧,就这么给我了?”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什么,挑眉笑了一下,
“也是,毕竟你当初连家徽都偷偷塞到过我的衣服口袋里。”
“你不要那个,我就只能换一个了。”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这个的效果会稍微差一点。”
“你不会不知道送家徽的意义吧?”德拉科语气古怪的问道。
“什么?它不就是一个保命的东西吗?”我思索着。
父亲也只说过家徽的作用,至于意义...
似乎大部分家族继承人都会将家徽赠予爱人?
“通常被继承人交付家徽的人,都会成为那个家族的一份子。”德拉科说。
虽然塞西莉亚的家徽上有着强大的守护魔法,但也无法改变外界对家徽赠予的认知。
“那又怎样?”我反问。
德拉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被进门的塞恩打断。
“安娜!”塞恩笑着喊了我一声,跟身边的人解释后跑过来,“能在这里看见你真让人高兴。”
“你和朋友一起过来玩吗?”我顺势转移话题,“今天的风很大。”
“哦是的,我的帽子差点被风吹飞了。”他在我身边坐下,“还好我是个巫师。”
“否则我就只能追着它跑,只有梅林知道它会不会落进黑湖中心。”
“或许你应该注意到这儿还有个马尔福,格林。”德拉科不满的踹了一脚他的椅子。
“抱歉,”塞恩无辜的摊开手,“我以为你知道的,在安娜存在的地方,我很难注意到其他人。”
“棋差一子,你输了。”虚空中对抗的棋盘瓦解,显露出对弈者的容貌。
“不就是一个小世界,送你也无妨,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开生死局。”对面的女人用扇子遮挡自己的半张脸,眼里满是趣味,“你沦陷了?这可真是稀奇。”
执白棋的少女平淡的看向她,没有说话。
如果她还是曾经的她,那现在的自己应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傲气和对胜利的喜悦,以及对下一场战争仍可取胜的决心。
但她不是。
“现在它归我了,”少女警告道,“再敢将你的触手伸进来,我就要了你的命。”
如果我在这里,那我一定会感到惊讶。
执白棋的少女是我。
并非长相相似,她就是我。
在某个时间线,做出不同选择的我。
未来的我拯救了现在,那么现在会变成未来吗?
不可验证的驳论。
世界是只会有两躲相似的花,但不会有一模一样的。
这世界上,只会存在一个我。
也只会有一个安娜·塞西莉亚。
她亲手杀死了她,将世界与生命赠予我。
荒谬。